【哈同】金妮與湯姆的秘密 - 你的罪孽

湯姆開始反省他什麼時候「入戲太深」，

變得那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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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向別人傾訴一切煩惱的感覺，

是會令人上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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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在醫院的床上，開始認真向金妮介紹自己的時候。

他知道金妮是死定了，只希望她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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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創造的監獄關了五十年，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

突如其來的幸運，讓他產生不配擁有罪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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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向金妮證明，自己也是個「值得」的「好人」。

他從來沒有這麼慷慨地，幫助過除了金妮以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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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金妮真的喜歡他，允許他利用她的一切，幸福地生活下去。

於是他也向力奇和露娜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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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理智上他知道，不應該指望有十一歲的小孩會不害怕他。

但他太害怕和金妮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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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拚命地想向金妮否認佛地魔也是自己，

所以才故意和自己多疑的本能反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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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一直自討苦吃，只是想向金妮「證明」，

證明自己為她受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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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自己「想要做好人」的欲望騙了，

騙他的人不是金妮，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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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對金妮施了鎖心術，

所以被關在日記本的金妮，現在連他的心聲都讀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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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提筆，向金妮訴苦﹑抱怨﹑謾罵﹑哀求，

說他從來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為什麼你還是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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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要金妮比他更慘，他什麼都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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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金妮，

但他也不想給鄧不利多插手，就像巴斯利的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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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醒來看著鏡子，看著這張越來越熟悉的臉。

他問自己︰既然金妮不喜歡他，為什麼不就這樣把身體還給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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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向鄧不利多坦白現況吧？

說他被人討厭了呢。他又被別人從一個地方，趕到另一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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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提議說，他不如永遠去當一本日記吧？

反正他會孤獨一輩子，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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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鄧不利多就會消除金妮對他的回憶了。

也許衛斯理家的人就會照顧成為植物人的金妮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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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關他什麼事呢？

為什麼他湯姆瑞斗，偏要去過金妮衛斯理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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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奇是對的，他太高估了他自己。

他無法心安理德地剝奪別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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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的魔鬼卻反問︰「為什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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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開始不也只是想利用金妮，得到自由嗎？

從什麼時候起，你的人生意義變成是要為金妮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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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金妮的意願就好了，這也是鄧不利多心宣不照的願望吧？

如果在金妮和你之間，鄧不利多會選誰，葛林戴華德先生會選誰，這不是很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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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說︰「不，他們都只是在利用我來培育哈利波特而已。

這是他們為了解決另一個我，無可奈何的選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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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能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我有價值。

因為我一直在工作，執行他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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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根本上而言，我也都是靠自己活到現在的。

這不是他們的選擇，不是他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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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說︰「唔，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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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有人愛你，也沒有人會愛你。你也不欠任何人。

你光明正大地用自身的價值取得了金妮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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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妮自己太輕信了鄧不利多，輕率地將身體交了給你。

是金妮自己誤交了損友，賠上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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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同情她的話，那是誰來同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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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殺了她吧，一次過把她沉默的靈魂榨乾，反正沒有人知道的。

這本日記是你的所有物，鄧不利多親手給你的機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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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當湯姆意識到的時候，他早已經在被窩淚流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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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深呼，深吸，從床鋪中爬起來。

他到洗手間，開燈，開冰水，拿濕毛巾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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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良心天天都在暴力地精神虐打自己，簡直比他剛害死了麥朵的那個時候更加糟糕。

為什麼他要從別人對自己可能的看法之中榨取出任何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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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金妮的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成為金妮不是他的選擇，

即使他是有這個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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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清空思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

妙麗也開了房間燈，端正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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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回事？我看不下去了。」

有同房的壞處，就是你藏不住所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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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也坐回金妮的床上，心想不知要從何處生出一個像樣的謊言。

妙麗問︰「又是上次的那個男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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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覺得那件事沒有完，

她本來以為那個男生是力奇，但現在她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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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心想，這也能套得住金妮被日記本控制了的故事。

他張了張口，又突然沒有了心情去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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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善解人意地說︰「我不會追問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只是想你知道，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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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被安慰了一下，但旋即又想到︰

這話是對金妮，而不是對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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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應該自以為是地為金妮「保管」這些，別人對他的善意都是他「偷」來的。

雖然他不想活成他媽媽的樣子，但他好像，真的和他媽媽沒有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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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去冒允一個「不是自己的人」，並祈求有一天會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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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你看著我。」妙麗突然走過來握住他的雙手︰「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好嗎？」

湯姆這才發現他的四肢和全身的肌肉都崩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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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說︰「明天又是𣁽地奇球賽，今天晚睡了也沒有關系，不去看也沒差。」

她摸了摸湯姆耳邊的頭髮，就像一個媽媽對女兒，姐姐對妹妹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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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覺得她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妙麗剛抬手時，他還下意職以為妙麗是想要搧他巴掌。

他收回了手，身體向後退，並小聲說︰「我只是做了個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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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看出他的侷促，也尷尬地退回自己的床上。

湯姆回到自己床上，關了燈，向她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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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也失落地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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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金妮快崩潰了。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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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被所有人寵愛著，連她和石內卜之間衝突也能算得上是「大獲全勝」。

她到底還想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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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寂靜的漆黑中，

她們聽著對方的呼吸，知道彼此沒有真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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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輕聲說：「我夢見自己成為一個壞人，所有人都討厭我。」

雖然妙麗的安慰是給金妮的，但他還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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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果然說：「我不討厭你，你不需要所有人的喜歡。」

她心想︰也許在衛斯理家，金妮一直是最受寵愛的。

所以她才對別人的惡意特別敏感，即使沒有人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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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我最近發現，連我都不認識自己了。你怎麼知道你不會討厭我。」

他現在不是在為金妮自責，就是在不停盤算要怎麼對性格謹慎的妙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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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說：「連我的父母也不認識我了。

去年暑假我回家，我從來都沒有開口對我爸媽說起過那場魔法石的冒險。

他們知道的話，一定阻止我再來上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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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代表我不再愛他們，或者我不再需要他們的愛。

這只是表示我長大了，我有了自己的世界。

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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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消化了一下，問：「你不會覺得自己正在消耗著父母的財產，卻沒有成為他們理想中的女兒，而感到抱歉嗎？」

妙麗的父母能對女巫這麼開明，現在的麻瓜社會應該也變了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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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說︰「我相信我的父母會支持我的，

但如果他們不喜歡現在的我的話…他們以後就不會再經常出現在我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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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我正在過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生活，沒有餘力去滿足他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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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喔，你的心態真健康呢。」

以「給他身體的金妮」來類比「父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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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有這樣應該無視父母意願的想法，

也證明了他其實並不是唯一一個冷血無情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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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是對自己太過苛刻了。

任何人，如果站到他今天這個立場也會這樣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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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金妮，

他沒有餘力來對別人「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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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快睡著時，妙麗說︰「我想衛斯理先生和太太，

也沒有想要你成為"人人都喜歡的人"。

他們不會因為"有部份同學或老師討厭你"而討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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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但是，他們會討厭我去抵抗那些"我討厭的人"的樣子吧，

我覺得我抵抗的姿態，都和那些"我討厭的人"一樣醜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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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些得罪我的人受傷﹑被趕出校，我其實覺得很開心。

但如果我表現出來，而大家都知道我就是那麼惡毒的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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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會像是鄧不利多一樣，燒了他的衣櫥之類。

所以他才必須要在大人面前，裝得很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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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說︰「重點是你抗抵了。

你沒有繼續落入那些想傷害和利用你的人的圈套，這本身就是一場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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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的姿態不好看，也許這件事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那些都不過是別人在事後，捕風捉影地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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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做到那個時候的你，所能做到的最好了。

我們對抗馬份，到現在也沒有好看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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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重點是，我們依然是朋友。

真正的朋友不會因為你難看而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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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人，你也不必在意了，

反正大家邏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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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付出再多，想必他們也不會感激。

他們早走了，你也才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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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品味了一下，問︰「為什麼我覺得你準備了很久？」

妙麗答︰「因為麻瓜們很不幸地要去上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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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爸媽就一直要對我這樣說，

念到我有勇氣離開家門去做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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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的，

只是沒想到自己會是個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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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沒想到自己連在女巫之中，

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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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感嘆︰「我有一天真想見見你的父母。」

妙麗答應︰「總有一天，你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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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們真的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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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當哈利剛吃完早餐正要前往球場，他又聽到了牆裡可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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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向榮恩和妙麗抱怨，

在這個比賽的前夕，身為搜捕手的他沒辨法扔下比賽去追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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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恩說反正大家都會去球場，沒有人留在城堡就不會有受害者，他還是快點去比賽吧。

哈利同意。而妙麗卻靈機一動，自己一個人跑去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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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來到了球場，

麥格教授就在比賽開始之前，宣佈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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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教授叫住了一臉惘然的哈利和榮恩，

帶他們去醫療翼，看望拿著鏡子被石化了的妙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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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下不了手呢。」鄧不利多對湯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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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說︰「這下子妙麗在明年就不用留級了吧？」

如果像柯林那次下手那麼早，她明年會因為跟不上課程而要重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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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說︰「喔，原來你在擔心這件事嗎？我還打算免了期末考的說。」

湯姆淡然地說︰「喔，是喔，隨你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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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接下來是哈利就要進入黑森林了。

他要提早熟悉一下地形﹑蜘蛛的攻擊力和那車子的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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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評價︰「你會為她著想，讓我很意外，湯姆。」

湯姆不相信鄧不利多是真的在稱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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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務實地轉移話題︰「還有這個。」

他拿出了一直貼身藏著的日記本，遞給鄧不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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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舊的書皮和紙頁上，還有著他身體和心靈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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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她控制了這本日記。

她想留在哈利的身邊並和他說話，所以我封鎖了她。」他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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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準備好和金妮說再見了。

即使他再也沒有朋友了，他也不想放任何一個可能會傷害自己的人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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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日子沒有那麼多的恨和愛，誰人的生活也不是誰人的賞𧶽。

社會就是那麼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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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問︰「你想我怎麼處理？」

湯姆說︰「隨你喜歡，身體我是不想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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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不利多明白說︰「我很遺憾你們相處不來。」

他也很遺憾自己沒有辨法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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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空洞而虛偽地笑著說︰「我也是。」

也許他註定就是要成為會下地獄的黑魔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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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他作為自己，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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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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