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辭鏡塵牽起她的手,一陣西風吹起,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感覺,嗓子忽然覺得乾啞,像是有人拿著羽毛不停瘙癢,橫起手擋在面前,輕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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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他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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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冷嗎?」長悅乖巧地看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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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七百年多前,他的母后仙逝後,有人曾下毒想謀害他這位年幼的儲君。當時毒已入骨髓,他唯一一次虛弱到咳嗽,只有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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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聲咳嗽,看似沒有什麼,可神族有強大的靈力傍身,冬不畏寒、夏不懼熱,輕易不染風寒,大部分凡人會染的疾病,在神族這裡都是見不到的,所以咳嗽的感覺在辭鏡塵身上才會感覺極為陌生,他一瞬間警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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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上次的傷,在與長悅接觸完之後都好全了,他也並不覺得身上有哪裡不適,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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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看辭鏡塵不說話,以為他是不舒服,脫下了自己的披風,半勾著辭鏡塵的肩膀,因為身高不夠,她必須輕輕跳起來,「師父,這個給你就不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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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鏡塵怔了一下,儘管長悅的那件披風在他身上小的就像個披肩,可他不覺得彆扭,反倒心裡暖暖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瓜說:「師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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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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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鏡塵知道辭夜的性子,從小便莫名的偏執,這一次他回去,不久之後定會再回來,即便知道辭鏡塵不可能傻的留在遠處讓他找上門,也一定會把這周圍搜的乾乾淨淨,可是辭鏡塵卻沒有再第二次應付辭夜的心力了,他見過九陰劍的瘋狂,若非長悅體質特殊,恐怕那日他們三人都走不出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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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鏡塵漫無目的地帶著長悅,起初並不知道要去哪裡,可那一陣咳嗽雖然無傷大雅,可本能讓他總想確認自己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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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種問題去請教太上老君最為合適,可如今在神宮眾人的眼裡,辭鏡塵這個人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再去尋老君,不過聽說荒野深處有個名叫百花淵的地方,那裡有個巫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連神族的病也不在話下,他打算去那裡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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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長悅說了百花淵,她眼露嚮往的神色問:「百花淵,是個很多花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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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辭鏡塵坦白的搖搖頭。「但應該是個美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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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巫醫應該也是個極美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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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鏡塵笑了笑,不置可否。巫醫神秘,見過他的人極少,連他也不知道巫醫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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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實際上的百花淵是一條巨大的峽谷,就像大陸上被劈開了一條裂縫,岩壁上經年累月的長滿了不知名的藤蔓與青苔,再往下便是深不見底的黑,像要把人吞噬,靜靜地凝視著來往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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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下去這麼深的地方嗎?」長悅看上去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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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辭鏡塵心裡也有些猶豫,關於百花淵的傳聞確切的記載很少,更多的是坊間傳聞,大多不可考。他並不知道這下面有什麼,也不能輕易動用靈力,否則教辭夜察覺到,又是處理不完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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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權衡輕重時,長悅指著崖壁說:「師父你看,那裡在長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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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出路?」辭鏡塵一時沒有聽懂,以為是長悅不知道怎麼形容,又拿了些奇怪的詞湊在一起,可他抬頭一看,卻真的如長悅說的一樣,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面真的在「長出」一節一節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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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覺得新奇,不由分說便踩了上去,辭鏡塵來不及阻止她,只能遠遠喊了一句小心,好在並沒有什麼問題,甚至她踩上去的時候,腳下的藤蔓如有感應一般,散發著幽幽微光,並自動撤開了幾吋距離,輪到辭鏡塵的時候卻沒有這種待遇,只能自己小心防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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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這裡的空氣分外芳香,身體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愉悅感,走路的步伐輕盈起來,她像個小精靈一樣,搖頭晃腦,一蹦一跳地往深處走去,也不害怕了,反倒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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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辭鏡塵沒有靈力的護持,只能扶著岩壁慢慢走,想囑咐她慢點,可看她莫名興奮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決定遠遠的跟在後面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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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走著走著,因為腳底有光芒引路,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可是這階梯卻仿佛沒有盡頭似的,她覺得自己走了很遠,卻達不到盡頭,腳都已經走酸了,便想停下休息一會兒,轉頭想找辭鏡塵的時候才發現身後一片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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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失去安全感,慌張的喊:「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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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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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猶豫地往回走,儘管腳已經酸的不得了,可在休息和辭鏡塵之間,沒有什麼好選擇的,可往上走當然比往下走還要累人許多,沒走多遠便累的氣喘噓噓,她還想走,強撐著沒幾步就崴了腳,在一片黑暗裡,滿是委屈地扶著墻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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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那麼頑皮,非得走那麼快,跟丟師父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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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谷裡是一片黑暗,只有腳底下微弱的光芒,她一個人坐了很久很久,睡著了,而後被一個陌生的女子喚醒,那位女子腳下散發著與長悅腳下一樣的光芒,見她孤零零靠著墻,不由得上前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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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陌生的女子說:「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睡在這裡,可是與爹娘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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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揉了揉眼睛,視線還是一片迷糊的時候,一陣花香搶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抬頭望去,是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她有些迷茫地問:「姐姐,妳好香啊……妳是巫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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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愣,否認道:「我一屆小小花妖,怎敢與巫醫大人相提並論。妳是來找巫醫大人的?這幾日巫醫大人閉關煉藥,百花淵人盡皆知,妳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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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我師父身體不舒服,師父說巫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就連神族的病也不在話下,我們來找她治病,她在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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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見神族二字,皺起了眉頭,似乎觸及到了她的什麼禁忌,聲音一下子冷了許多,「你們是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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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師父的徒弟,師父是我的師父。」她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姐姐突然變得冷淡,竭力地解釋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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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沉聲說道:「尋醫可以,但是不巧巫醫大人近日正在閉關,百花淵不喜外客,你們還是過幾日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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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悻悻然說:「好吧,既然巫醫大人在忙,那我在這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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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女子愕然說道,「這裡又濕又冷,你一個孩子呆在這裡,且不說危險,便是生病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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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得等我師父。」長悅蹙起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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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呢?他讓你在這裡等?」女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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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搖頭,「我和師父來這裡找巫醫,我自己貪玩往前跑,回頭的時候,師父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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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沉默了一會,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說:「百花淵不喜外客,這石壁上的階梯只有感應到族人才會自動升起,妳……」她看著長悅,卻因靈力低微,無法探知她究竟是妖族還是神族,思考了一會,感覺長悅應該並無害人之心,妥協道,「妳師父若是神族,妳貪玩往前跑,他便很有可能是掉進了淵底,若妳師父有些自保之力,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這樣,妳來我家等,也不至於一個人在這石階上坐著。若有妳師父的消息,我立即告知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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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悅有些猶豫地點頭,女子問,「我叫阿梨,是百花淵信使,妳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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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長悅,是師父的徒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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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更組的比賽原來是8/12開始!!我一直記成14號,差一點就OUT了……
從今天開始到15號都是日更喔!喜歡的話可以幫我按個書籤跟喜歡嗎,謝謝~(v^_^)v
ns 15.158.61.1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