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调试完炼金设备，合上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朝林远点了点头。
“好了。”他抬手拍了拍冷硬的金属外壳，示意林远跟上，随即转身朝工厂的深处走去。林远站在原地，目光微微闪动，脑海中仍在回荡着老牛先前的话。改变世界，这四个字像一枚钉子，扎进了他的思绪之中，挥之不去。
他收敛心绪，沉默地跟了上去。
工厂的最深处，一扇老旧的金属门静静立在那里，门上的漆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铁锈痕迹。老牛走到门前，熟练地输入密码，门锁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声，缓缓开启。
门内是一间不大的储物间，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布满灰尘的木箱，空气里弥漫着隐约的机油味。老牛径直走向左侧的墙壁，伸手在一块不起眼的砖块上轻轻一推，轰隆——
墙壁微微震动，像是齿轮咬合的声音从内部传来。随即，墙壁竟然向一侧缓缓滑开，露出一条通向未知之地的暗道。
老牛没有回头，迈步走了进去，身影很快被暗道的阴影吞没。林远沉默地看着那道门，紧跟随后进去。而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然大物。
房间极其宽阔，墙壁和天花板全部由银色金属铸造，四周布满了管道与复杂的线路，红色和绿色的指示灯闪烁不定，在昏暗的环境里投下冷冽的光点。正中央，一个巨大的设备如怪兽般盘踞着，流畅的金属结构交错纵横，遍布着精密的刻痕与符文，仿佛是某种古老而未知的科技造物。
设备的主体呈半球形，外壳由银色合金铸造，表面浮现出鲜艳的红色回路花纹，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微光。整个装置被数根粗大的管道连接，仿佛一颗心脏，而那些管道则是血脉，让它维持运转。周围的控制台上，符文闪烁，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某种秘密。
老牛走到设备前，熟练地按下几个按钮，伴随着一连串低沉的嗡鸣声，设备的前方缓缓开启，一个类似于舱室的空间露了出来，内部同样是金属材质，铺设着复杂的线路和细密的能量传输管道。
老牛转身看向林远，眼神沉稳而意味深长。“进去。”
林远站在原地，目光微敛，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未知的装置。他并非没有警惕，内心甚至有些抗拒，但老牛的态度坚定，没有解释，没有犹豫，仿佛这一切理所应当。
空气静得仿佛能听见设备内部运作的微弱低鸣，他的脑海中迅速权衡着利弊——如果拒绝，他能走到哪一步？如果进去，又将面对什么？
老牛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一个最终的决定。林远微微垂眸，指尖攥紧了几分，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舱门随即缓缓闭合，黑暗笼罩而下，设备内部的光影在他眼前闪烁。林远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事物。
……
自从和林远分开后，刘康乐的日子就开始变得糟糕透顶。每天，他都在寻找石客。
可笑的是，他一个都没有抓到。他不是没有机会，有一次，他眼看着一个石客已经落入包围圈，却被李洋在暗中搞鬼，让石客得以逃脱。他的队友——余心，始终在拖后腿。一次是走位失误被藤蔓绊倒，二次是跟丢，三次是没听见指令……
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足够多时，刘康乐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巧合。余心在故意搞砸。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李洋安插在身边的棋子。李洋可以轻易让他出局，但他偏偏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让他一次次接近成功，然后再把他的希望碾碎。折磨，比毁灭更可怕。
第七天，夜晚，刺道深处内。夜风吹过，带起枯叶和藤蔓摩擦地面的窸窣声，四周一片死寂。
忽然，脚步声传来。节奏不快，却带着种奇怪的随性，像是在刻意散步。刘康乐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陌生人。是个白人，短发，耳上带着银色耳环。
男人叼着烟，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目光中透着某种玩世不恭的意味。“你就是刘康乐？”男人咧嘴一笑，语气带着点调侃，“找了你七天，总算找到人了。”
“你是谁？”刘康乐警惕地看着他。“伯斯科。”男人吐出烟雾，声音带着点奇怪的滑稽感，“有人派我来的。” “谁？” 伯斯科耸耸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刘康乐第一时间想到了林远，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林远，不止提供了仲裁官上的帮助，还给了他一万颗的泪石。
伯斯科领着刘康乐前往刺道的深处。这里是地图上几乎没有标记的地方，连血泪仲裁官的巡逻路线都不会经过。传闻B国曾试图清理这片区域，但由于一些不明原因，他们最终选择了放弃。结果是，这里彻底荒废，成为了一片无人踏足的死地。
伯斯科走到一棵倒塌的大树前，随手指了指树洞：“在那。”刘康乐走近，看见了一具被塞在树洞里的尸体。尸体的脸色泛青，双眼仍然大睁着，死前的恐惧凝固在瞳孔中。
伯斯科蹲下身，一只手揪住尸体的衣领，轻松地把它拖出来，随手扔在地上。“每周这天，晚上九点，你来这里收货。”
刘康乐低头看着尸体，目光微沉。他终于拿到第一个石客了。伯斯科站起身，在尸体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手，掌心还是残留着血迹。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刘康乐盯着那只手，血迹在月光下闪着暗色的光。最终，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伯斯科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晃，嘴角勾起笑意。“下周见。”
然后，他进入刺道里的更深处。刘康乐则把尸体拖起，向A国血泪仲裁官的刺道走去。
尸体落在检测通道内，冷白色的灯光瞬间扫描了它的身份信息。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开始窃窃私语。“哟，小白终于开张了？”“不过怎么是死的？“有人嗤笑：“该不会是自己花钱买的吧？”
“小白。”这个名字，是李洋送给他的。他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799 白河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DXM2BW2d
石客：1
刘康乐轻轻笑了一下，抬手推了推眼镜。然后，转身离开。20分钟后他回到住所，里面灯光昏暗。这间公寓，是父母用最后的积蓄为他租的。
如今，他们每天都要去开星驰赚钱，为他负担生活费，不过好在林远提供的一万颗泪石作为生活费和房租，让他父母不必在该享福的年纪还要去工作。刘康乐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那肮脏不堪的街景。
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可这仅仅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