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姊妹坐在銀藍色的長形橋車來到海邊那間我和DAVE曾經舉行婚禮的豪華酒店,是自從血色婚禮後我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這個本應帶給我幸福,但最終帶來的是傷痛的地方。
當我抬頭望上酒店的八樓,原本藍色婚禮舉行的地方,透過落地玻璃可見裡面被漆成了粉紅色,為另一個婚禮作準備。我忽然想到,如果那個宴會場是一個人,見證著一對對新人來了又去,悲歡離合,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這句說話大概是正確的,現在我已比較能面對這段除了母親離世之外最痛的回憶,但即使我閉上眼,很努力地回想與DAVE一起時開心的片段,那些日子那些美麗的藍天與藍色的記憶,始終都會被那片血紅色的大海淹沒。
張開眼,現實的大海是黑色的,彷彿聽到波浪拍岸的聲音,能令我感到平靜。
酒店大門外有大批藍警在駐守,入場人士都要經過探測器以防有人攜帶武器入內,更有多部裝甲車泊滿了路邊戒備,大廈天台亦停泊了飛空警艇,藍警手持望遠鏡在監視著。
三妹:「雖然每次出席這種盛會保安也很嚴密,但也未至於像今晚這樣誇張…」
大姊:「這全拜二妹所錫,引了DAVE那隻狼入室,把藍色的婚禮染成血紅色,
弟弟也被害死了,父親今年選擇在這裡舉行官商慈善晚會,無非是擺姿勢給外界看,我們是不會怕恐怖份子。」
三妹:「大姊,你不能將這筆賬算在二姊身上呀,DAVE是有心人裝無心人,二姊也是受害者!」
大姊:「她是受害者怎麼我會看不出?我看她最近春風滿面比以前更風騷。」
我:「可能是我比較內斂所以大姊妳看不出吧,但你外露得穿這件DEEP V晚裝領口低得快要見到肚臍,用意應該路人皆知吧?」
大姊應該是很意外我竟然會開口反諷她,因為一直以來我對她的冷嘲熱諷都是忍氣吞聲,其實連我自己也以為對於外人包括父親和大姊如何看我早已不在乎,亦不會令我動氣或不快,但那刻連我自己也毫無預兆地出於自然反應開口反駁她。
後來我回想,覺得自己那晚有出奇不意的反應可能是因為和LEON蜜運的關係,不知不覺令我有了改變。
大姊大概靜了一秒,才作出了一個很弱的回應,就像是長勝將軍突然面對失敗,反應有點遲緩,「我喜歡穿什麼衣服是我的自由,有什麼用意?」
三妹:「聽說那個當紅年輕才俊RAMSEY今晚會來,大姊妳是穿給他看吧?」
有時我也分不清三妹是天真無邪無心插柳,還是有心幫我說話。
大姊:「胡說八道!」
過往每年我們也要隨父親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官商界慈善晚會,但以往父親只是副城長,是配角,現今他升晉升成為海城最高的官階---城長,是主角。
那些商界巨頭自然爭雙來攏絡他,從握手的時間長度,就可以看得出父親對對方的重視程度。我心算過,父親與RAMSEY的握手時間最長,握著手堆出一副熟絡的樣子笑談,到鬆開手,時間足有一分鐘。
以我從近來熱烈報導的網上新聞得知,這個RAMSEY中產出身,在他小學時母親紅杏出牆離開了他和他父親。他父親是個名氣非常一般的畫家,因為抑鬱症開煤氣自殺,把他家也炸爛了。
父親死後,RAMSEY承繼了一筆小遺產,開始創業搞餐廳,短時間內擴張開了數間分店,在飲食界薄有名氣。
在疫症爆發時他毅然將所有資產變賣押注在藥業及生產軍事裝備上,藉著掌握了重要的醫藥及武器裝備專利技術,旋即暴富。根據最近的統計,他已攀升成為海城的首富。
父親:「不用我介紹,妳們三個也知這位是藍氏集團的總栽RAMSEY吧?」
「藍先生,久仰大名。」大姊微微向RAMSEY彎身,露出澎湃的事業線。
RAMSEY目不斜視,依然保持著風度翩翩的笑容,「叫我RAMSEY就可以,久仰大名不敢當,我不過是近年好運才做出了點成績,倒是我久聞城長三位千金貌美如花,果然聞名不如見面,我可以叫妳ELSA嗎?」
大姊:「當然可以。」
RAMSEY紳士般伸出手:「賞面跳隻舞嗎?」
大姊:「MY PLEASURE!」
大姊和RAMSEY在大廳中的華麗水晶燈下隨著現場樂隊伴奏的爵士樂起舞,郎才女貌,是很多愛情電影都會出現的浪漫畫面,卻令我想起五個字:「姣婆遇上脂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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