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又有一個醫生忽發奇想，如果能夠將一對家境懸殊的嬰兒從小就交換身份，到他們長大了，有朝一日知道自己原來有一個截然不同的身世……」

「他們的心境會發生什麼變化？」

「然後在某日他有一個機會能夠調包一對女嬰……」

「其中一個女嬰就是我。」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Kate 如果不去做那些勾當而去做一個演員也不錯，她這個回憶的樣子至少也值得分一個TVB的豬肉獎。

就算當演員不適合她，當個豔星也可以，她這個身材又這麼白滑，不讓男人視姦實在是太浪費了，甚或乎可以去拍AV，肯定也會很暢銷，至少我一定會買來收藏！

「所以我後來就進了護理系。」

你這個「所以」的跨度就過份了吧，你進護理系跟你前面說的有什麼關係？

「然後我畢業之後就進了那個醫生所在的護老院。」

「幸好他還沒有死呢。」

「那個醫生在十多年前就患上了老人痴呆症，入住了那間護老院。」

我突然笑不出來了。

一股寒意從心底裡冒出來。

或許Kate 真的不是在講故事……

她這個黑心的惡毒女人可能真的做得出……

「但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仿佛他做過的那些事都從未發生過一樣。」

「做過的錯事都煙消雲散了……嗎？」

「不，我不允許，他對我做過的事，我要讓他感到後悔。」

「但都不可能了，餵他喝屎坑水，用凍水淋他，哪怕我再過份地虐待他……」

「我都沒有任何報仇的快感。」

「我面前那個只懂得慘叫的老頭早就已經不是那個他了。」

「如果我沒有因為他而浪費幾年的時間修讀護理系，或者我讀其他學科能夠掙更多的錢？」

「或者護士的人工對很多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高吧，但我不心足於此。」

「我要掙更多更多的錢。」

「我要當個有錢人。」

Kate 突然轉頭望向我，她的眼神令我更加心寒，逼使我忍不住想遠離她。

「今天我帶你來這裡，就是要跟你說——」

「誰也不能阻止我。」

「誰阻止我的話，我不介意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

我現在已經相信Kate 的「故事」了。

「那個醫生的下場……你把他怎樣了？」我顫聲問，一如我當年問女神覺得我這人怎樣時的沙啞聲線。

「你不會想知道的。」Kate微微一笑，雖然這個笑容很好看，但我卻欣賞不來。

我現在只想將眼前這個惡魔推下海。

不對！我腦海中靈光一現，似是要找到Kate 這個故事中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