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令Kate 覺得我在揭穿她而令她惱羞成怒，我用盡量婉轉而平淡的口吻來表達自己的疑問。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的親生父母就是那對窮人父婦啊。」

我愣住了，說好的調包呢？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個公屋妹了啊？難道又是那些家道中落的慘情情節？

Kate 撥好額上被海風吹亂的秀髮，說：「還未等我長大，那個醫生所做的事就敗露了，在我小學的時候我就認回了親生父母。」

「雖然從我懂事開始，那對曾經是我父母的古板夫妻對我一直都很嚴格，但我沒有一天不想回到那個家風嚴厲的家。比起我之後過的那些捉襟見肘的生活，嚴厲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怕的？」

「因為擁有過，所以在失去之後感覺才會來得更加強烈。」

「窮人之所以窮，很多時候其實也不能怪別人。」

「明明那對古板夫妻為免這件醜聞影響到他們家聲，給了一筆絕對足夠我和親生父母都過上小康生活的錢來堵住我們的嘴，我那個廢物老爸卻可以在半年裡就賭錢輸清光呢？」

「要是他能夠上進一點，用這筆錢投資一下或是做點小生意也可以，我們兩母女的生活也不會過得那麼清苦。」

「我的親生父母都將他們最好的給我，但我要的不是這些啊……」

「我不要再做窮人，我不要做像我父母這樣的窮人。」

「說到這裡，你明白我帶你來這裡跟你說這些話的意思了嗎？」

「我的決心，你理解了嗎？」

我還是呆在原地，不知該以一個怎樣的反應面對Kate，我想了半天才說：「那個曾經和你調換了身份的女孩還有和你們家聯絡嗎？」

「有啊，她還是和我的父母關係很好，不時還會相約出來一起吃頓飯。」Kate 的面色突然變得有點不自然，說：「而且你和她也見過的。」

我全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說：「是……她？」

「是的，就是她。」

我回想起那天，光頭佬將針筒塞到我手中，然後咄咄逼人地瞪住我，床上那個氣質美女難受地扭來扭去，我拿住針筒在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