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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迪的身心是屬於國家的。
作為穆迪唯一的親人,穆爾和穆迪的關係十分密切。尤其是擔當弟弟的穆爾對於哥哥穆迪的依賴,實際上超出了所有人──包括他們的老師、同學及朋友的想像。兩兄弟在軍校中所獲得的共同體驗,以及對於國家、軍隊和人性的理解等,不但沒有因為二人的性格南轅北轍而有十分大的誤差,相反,他們十分理解對方的想法,這亦造就了他們互相依賴的局面。
優秀的作戰技巧背後,是弟弟對哥哥的喜愛和哥哥對弟弟執著。所以,儘管他們氣質截然不同,但還是能夠讓所有認識他們的人理解到,他們的而且確是一對親兄弟。
可惜的是,喪屍的腦袋和眼睛已經不懂運作,不會因為二人關係緊密,或他們當中有其中一方擁有偉大的理想,就放棄進食。
「吼吼吼吼吼!」
黑夜中,被喪屍圍群在遊樂場裡的二人奮力抵抗,可是依然逃不過命運之神的被咬的瞬間,穆爾咬牙嘶叫,令一直在旁邊跟活屍戰鬥的穆迪回過神來。子彈穿入喪屍的頭骨裡時,他轉頭往穆爾看去,發現一頭喪屍咬住了弟弟的肩膀不放,令穆迪倒抽了一口氣,腦袋有一秒鐘的空白。
穆爾?
下一秒鐘,就像在提醒他必須要行動一樣,弟弟的名字在內心深處響起,一而再、再而三,直至他下意識踏出腳步為止。最糟糕的預感已經拉響了警報,弟弟將要變成喪屍的結局叫他絕望得氣斷聲吞,最終只能任憑身體行動,迫自己大吼對方的名字:
「穆爾!」
瞬然,手槍的子彈射穿喪屍的頭部,啃咬弟弟的口終於放開,卻撕出一大口的血肉,肩胛骨外露,讓穆爾痛得失去聲音。濃烈的血腥味四處飄散,驚動了更多喪屍的注意,喚起他們的興奮,場內隨即響起轟然的吼叫聲,嚇走了在遠處觀摩的烏鴉,嚇怕了場內所有其他仍然生還的倖存者。接著,穆爾倒地了。
不被允許射失任何一發子彈,穆迪迅速地把弟弟附近的喪屍清空,然後在更多喪屍想要上前吃掉他們之前,試圖讓弟弟重迎振作。可惜的是,疼痛蓋過了對方的理智,穆爾只懂按住傷口附近的地方,痛苦地張開了嘴巴,依然沒能說出半句話來。
「穆爾,振作一點。」
「啊……」這是只是聽見,都會確切地感受到痛意的呻吟聲。
「你是軍人來的。就這點痛楚,你應該能夠忍住吧?給我振作一點啊!這是命令!」
到底是鼓勵還是詛咒?穆爾沒能把哥哥的話分出來,但因為他的話,腦袋總算清醒了:現在他們就在戰場上,而敵人是不會理會自己是否正被劇痛纏繞的。四處都是遊樂場的設備,旋轉木馬上留下了小朋友的屍體,摩天輪裡出現了來歷不明的血跡,上水機動遊戲被浸淫在血池之中……
在短短的數個小時內,場中出現第一位被咬的客人後,場內幾乎都變成喪屍了。
如今生還者不是在慘叫,就是在逃跑,顯然沒有給他沉醉在疼痛裡的時間。穆爾知道,他要不是死在這裡,要不就是抵抗和逃跑,沒有其他選擇了。
而他更清楚知道,哥哥比起自己的性命,更傾向於以他的性命為先,換言之就是即使他怎樣解釋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或要求對方離開,或對方還是會寸步不離。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不能為早就知道結果的討論浪費時間。
如此想道,穆爾終於忍受住痛苦的攻勢,吐出完整的句子來了:
「走……走吧,哈里。我們離開這裡。」
穆迪聽後,毫不猶豫地扶起弟弟,同時舉起衝鋒槍,向即將撲來的喪屍開槍作掩護。誰知,手上的衝鋒槍在此時沒有子彈了,最後一個彈匣亦在剛才的戰鬥中用光,衝鋒槍隨即只剩下卡在喪屍口中的用途了。
「吼吼!」
把長槍塞入最接近自己的喪屍口中,順勢一推,讓對方倒地後,穆迪把槍捨棄了。他隨即用回剛才使用過的手槍,攻擊範圍雖然會比較小但亦較為精準,將所有子彈都射入喪屍的腦袋裡,以免他們重新爬起來。
可是,數量實在太多了。拖著一名傷者逃跑,大大增加了離開的難度。
我們會死在這裡。他忍不住想道:除非我們能找到一輛能夠撞開喪屍的大型車輛。
「在……在摩天輪後面有大型車輛的停車場。」就像明白到哥哥的想法,穆爾突然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出眾的記憶力發揮作用:「在那邊……在那邊應該可以找到一輛貨車或客運?」
「明白了。」穆迪說後,便把目的地設定在弟弟所指的地點上,然後開始列出所有辦法以逃離眼前的困境。幸運的是,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遊樂場,不是為了遊玩,而是上司收到消息,指軍方長期尋找的目標人物來到了遊樂場,所以他們這次以潛入的方法進入遊樂場,再以角色扮演為借口,以掩飾自己身上的全副裝備都是真的。
不過他們實在沒想到,就在自己進入遊樂場之前,悲劇已經展開了。
「這次的目標人物,是這名偷取了我國生化武器的科學家。」回想起上司給兩人交代的情報,穆迪壓止不住後悔的心情,認為自己理應早就意會到事情有多嚴重才對的:「該生化武器暫時仍在研究階段,對方所偷走的算是半完成品,傳染力沒有想像中高,但萬一他在自行完成研究,後果將會一發不可收拾。因此,你們必須在這次行動中活捉他,否則我們將無法確認他把研究成果用在什麼地方。」
利用國家資源研究,接著偷走成果,顯然代表著該成果是一件快完成的武器,而不是什麼半完成品吧。穆迪用力抿唇,一方面對上司隱瞞自己這件事感到不悅,另一方面亦硬著頭皮,開始試著逃離。
現在,他們還剩下一把穆爾的狙擊槍、衝鋒槍、及四把手槍、兩把軍刀及四顆手榴彈。衝鋒槍的子彈就只剩下穆爾槍中的數量,可是現在要求穆爾把槍交給穆迪實在不明智;手槍還剩大概八個彈匣,狙擊槍的子彈則充足,卻不適用於此時,換言之他們只剩下手槍、軍刀和手榴彈可以使用。
幸運的是,通往停車場的路剛才與他們原本想前往的路相反,而那裡的喪屍不太多。
「你還有力氣跑一百米嗎?」穆迪認真地問。
穆爾笑了:「你這是在小看我嗎?」
毫無遲疑的堅定回答讓穆迪由衷地笑了。
得出結論後,穆迪隨即從胸口的安全扣環中拔出一枚手榴彈,安全拉環因而被拔了出來:
「喀嚓──」
相當清脆。穆爾不禁想道:聽起來就像是死神敲響鐮刀的聲音。
按住保險桿,穆迪緊接著把它拋向喪屍群的中心,接著便拉著弟弟一起半蹲在地上,雙手掩住頭部。爆炸的聲響轟然傳來,弄得到處都是塵囂,同時亦炸飛了數頭喪屍,空出了一個缺口。穆迪見況,馬上舉起手槍,把眼前的喪屍殺死,繼而開始跟弟弟一起朝目的地奔跑。期間,由於喪屍眾多,完成一半路程時喪屍幾乎把空出來的缺口都掩蓋了,穆迪唯有一邊跑一邊擊殺喪屍,卻因而射偏了一點,隨後他決定改向喪屍的雙腿攻擊,借此剝奪他們的行動力。
如果只是想要逃跑,無須要求自己擊殺所有妨礙去路的喪屍。
此刻,二人的跑姿就像那些參加了「二人三足」的選手,兩人充滿默契地往前走,直至走到摩天輪下方為止。
「看到了。」穆迪說後,停車場便映入了穆爾的眼簾,上面停泊了數輛貨車和客運,令他們滿心歡喜,覺得希望總算願意接濟他們了。然而,穆爾的傷卻讓前往的路變得漫長,不斷淌血的傷口終於換來後遺症,出血過多使他腳步變得輕浮,意識昏眩。
心裡很清楚喪屍就在身後,只要自己跑得慢一點,自己和哥哥都會成為喪屍的點心,又或成為他們的同伴,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穆爾的步伐愈來愈慢,甚至有想要跌倒的傾向,穆迪馬上就明白到情況不理想了。他努力地扶住弟弟,同時打開了另一顆手榴彈,將其往後拋,試圖減慢喪屍的攻勢,但對於擁有海量同類的喪屍來說,他的所作所為只是皮毛罷了。
「不要放棄。我們快到了。」
邊走邊說,穆迪努力地帶弟弟前行,穆爾的回應卻使哥哥心痛。
「我知道……我知道的……」
是虛弱得不對勁的聲線。
費盡氣力穿過摩天輪後,穆爾自覺抬腿前行都是一件難事了,但穆迪不願意承認這件事。為了國家,他還心存理想,而實現理想的計劃裡,必須有弟弟存在:
沒有弟弟的國家,不管怎樣想也不是理想國。
因此為了自己,他必須帶穆爾離開──即使他到了最後,會跟那些襲擊他們的傢伙一樣,變成喪屍。
「放……放開我吧,穆迪。即使救我也沒有用吧……」
「不。我們必須一起離開。」
「別因為我而害死自己──」
「別搞錯了,穆爾。」穆迪打斷他的話,回道:
「我是因為自己才想要救你的。」
穆爾愣了愣,然後不由自主地笑了。他很清楚知道,這是哥哥對於自己感情和行為的理解,而他很清楚自己對於哥哥的這份感情、想法和行為的理解,卻哥哥自認為的不太一樣。
「好吧……那我們活下去。」穆爾說後,搖了搖頭,強行要自己清醒過來, 把最後的這段路跑完。
約半分鐘的追逐,迴避、射擊、狂奔,花費了無數的體力後,兩人總算抵達了停車場。穆迪隨便挑了一輛停泊在這裡的客運,開槍把車門的鎖射壞,然後讓弟弟上車,自己守後,以確保喪屍不會馬上就攻入車內。
「走吧。」穆爾上車後叫道。
穆迪把最有可能變成威脅的喪屍殺死後,馬上衝入車內,關門,接著喪屍們便用力拍打車門,拍得整輛車都在搖晃。穆迪見況,知道時間無多了,立刻坐入駕座準備開車,穆爾則跌坐在客座中,喘氣,呻吟,任由痛苦化作聲音顯露於形。
「撐下去。我們會找到解藥的。」穆迪在此時說。
穆爾只能呼出痛苦的聲音回應。
努力發動引擎,調整狀態,穆迪準備開車,朝心目中的首選目的地進發──
「喀嚓!」
是拉動滑套的聲音。
下意識地朝客運的前窗一看,穆迪從反光面上看到臉戴遊樂場兔子面具的男人站在了自己身後,手上的槍指住了自己,使他屏住了呼吸,不敢動彈。他觀察對方的打扮,發現他身穿普通襯衫和牛仔褲,如果沒有面具的話看起來應該跟平常人沒分別,但他手上拿著的銀色保險箱卻令他有點疑惑,因為他認得出這個箱子:
是他們這次任務中的目標人物。
「穆迪……」
穆爾在這時叫道,想不透為什麼自己在上車後沒有發現到車上有這個人存在,頓時想要反抗,可是男人警告道:「你們最好什麼都不要說和不要動。只要我懷疑你們會傷害我,我就會在這個人頭上開個洞。」
穆爾咬緊牙關地坐回在椅上,右手抱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臂,雙眼盯著對方不放。
目標人物的眼睛盯著穆迪,話卻是跟二人說的:「你們先把身上的通訊器關掉,然後把裝置掉到我腳邊,讓我可以檢查。我知道你們身上總共有兩個通訊器的,不要打算欺騙我。」
穆迪面無表情地透過倒後鏡注視對方,不為所動,穆爾則瞪眼看他,一臉不悅,直至對方更用力地把槍口抵在他哥哥的後腦時,兩人才聽從指示行動。
片刻後,兩人都把通訊器關掉,掉到對方的腳邊去了。目標人物隨即朝腳邊瞥了一眼,迅速地確認過兩人已經辦妥自己的吩咐後,又說:「現在舉高雙手,否則我會讓外面的那些喪屍吃掉你們。」
穆爾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說:「我們死了,你也不會有好處。外面的喪屍只會胡亂吃人,到最後會連你都吃掉的。」
「他們只會對你們感興趣,但不會對我有興趣。」
穆迪睜大了眼睛。對方的回應讓穆迪開始試著更深入地理解對方的目的,可是腦裡一無所獲。他現時所知道的情報,完全沒有詳細地描述過對方的為人和「偷竊」的目的,這讓穆迪甚至無法定義對方的行徑是偷竊。
事實上,在接受這次任務的時候,他就已經對目標人物的目的感到很疑惑,這令他一直都想試著跟對方溝通,而這種懷疑更在他肯定上司向他們隱瞞情報時加深了。
為國家研究生化武器的科學家,最後卻選擇把研究結果偷走,也許是發現到國家正準備把這項生化武器,用在超乎所有人想像得到的地方裡。
分析、推理、釐清思緒,最後穆迪選擇了沉默。在資訊不足的情況下,先聆聽對方的說辭會更好,因為這樣做起碼能夠避免自己把不必要的情報供出。
於是,面對穆迪的做法,目標人物又開口了:「你一直不說話呢。我想你大概是擔當『指揮』的角色吧?」
穆迪繼續保持沉默。
目標人物又說:「這名傷者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他應該是被喪屍咬了吧?」
沒有回應。
目標人物終於變得有點不耐煩,再次用力把槍抵在他的後腦上,命令道:「回答。否則我開槍射這位傷者的另一邊肩膀。」
穆迪板著臉,冷冷地回答道:「對,他被咬了。」
「很好。」聽見回答後,他輕描淡寫地說:「幸運的是,我有解藥。而如果你們協助我,我也許可以分一些解藥給你們。」話落,目標人物安心地放下槍了。穆迪的回答令他自認為不再需要用槍威脅對方一樣,只因他知道自己已經捉住對方的把柄了。
穆迪和穆爾都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
男人緊接著坐在最接近駕座的客位上,然後輕鬆地把手肘撐在了大腿上,抬下巴,繼而轉向了車窗外,朝依然在大吵大鬧的喪屍,以適中的聲量道:
「你們很吵,可以先離開嗎?」
話音剛落,車箱不再搖晃,喪屍停止敲打車窗和撞擊車門,四散了。
穆爾呆住,穆迪則抿了抿唇,然後轉身,直視目標人物的同時,戰戰兢兢地道:「你是那個科學家。」
科學家隨即發出冷笑聲。「而你們是軍方的人,專門抓我這種違抗他們的垃圾。」
穆迪的眉頭緊鎖,十分清楚心理戰已經開始了。「你既然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那你為什麼還要留住我們?你有什麼目的?」
科學家嘆了口氣,接著說:「我不但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還認識你,沃爾先生。我知道你正在密謀一些事,這剛好跟我的計劃有點相似。因此我想假如我們合作的話,所有事大概會事半功倍。」
話落,穆爾睜大眼睛注視哥哥,穆迪則命令自己不要讓感受顯露出來,借此掩飾自己的疑惑:所有討論在抵達結論之前,都不會知道誰勝誰負。
科學家繼續補充道:「所以你問我為什麼要留住你?答案不是簡單得很嗎?」
穆迪沒有回應。
戴著兔子面具的科學家把視線轉到了穆迪身上,面具上的兔子笑容在此刻看起來不像是逗孩子高興的愉快表情,而是像極深不可測的恐怖笑容,讓在旁訪聆聽的穆爾有點心寒。但在穆迪的眼中,他瞬然意會到這張面具背後,有一張跟自己十分相似的臉孔,只因他已經意會到對方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了:
「我這樣做,當然是為了拯救這個國家了。」
穆迪不明白為何眼下的人會知道自己的想法,但他確實把他的心底話說出來了。
「為了這個國家,我們都會不擇手段,只為了做自認為最正確的事……我們就是這種人吧?沃爾先生。」
此刻,穆迪吞嚥了一口口水,稍稍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後,低下了頭,努力地要求腦袋分析現狀:顯然地,就現時的情報來看,他根本沒有理由要相信眼下的陌生人,但既然對方說他擁有解藥,自己的弟弟或許能夠得救,那現在先順對方的意思來行事,理應不是什麼壞事。再者,對方在談判前要求他們把通訊器捨棄掉,對他和弟弟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如果稍有差池,就把他殺死好了。穆迪不禁想道:到時候報告就寫他是被喪屍殺死的,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當然,前題是軍方在這次的喪屍病毒大爆發事件後依然健在……
列出眾多的可能性後,穆迪得出了最好的結論,終於開口道:「我想你應該已經明白到,我現在沒有半點相信你的理由。」
「我知道。」科學家把背部緊貼椅背後,伸了個懶腰,然後說:「所以我會救你的弟弟,作為我們的見面禮。當然,這只是禮物,你用不著必須答應我做任何事,但我想你會有興趣跟我聊聊。」
穆爾皺起雙眉,瞬然理解到自己成了哥哥的最大缺點,馬上跟穆迪說:「你不用為了我做任何事的。把所有人變成喪屍什麼的,哪裡是拯救國家的所為?」
科學家聳肩。「這要看你是怎樣定義『國家』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得對,穆爾。」穆迪卻在弟弟的問題得到解答之前搶著答,只為了避免情況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有些事就是要鋌而走險,才能發現轉機的。」
科學家聽後滿足地笑了,穆爾卻呆在原地,察覺到哥哥的說話中有言外之意,卻一時間沒有想透那是什麼意思,結果只能閉上嘴巴,任由眼前的瘋狂科學家為這個短暫的討論作出總結了:
「那我們起行吧,沃爾兄弟。到我的實驗室去,我就會讓你們看到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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