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叫做林雅玄。她生於一個熱鬧的家庭上面有一位哥哥,一家四口住在了一棟大樓裡,但雅玄身體不太好,在幼稚園的時候就住院過了三、四次。她的性格一向都很活潑好動,但不會去做些調皮事。
家中的雅玄,是家裡的開心果,雖然偶爾會被家裡的兄弟姐妹小小的欺負,可是感情依舊很好,跟兄弟姊妹們時總是會玩一些小遊戲。在外,她時常逗樂身邊的朋友,尤其是大學的時候。
小學時,她有個說謊的壞習慣。不過,這應該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事情,說的謊也只是那種無傷大雅的小事情,也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不承認,就只是怕挨罵而已。而事情的開端是雅玄跟一個朋友吵架,當時雅玄只是用手打了她一下,力道也不是很用力會導致受傷的程度,但事後那位朋友去向老師告狀的時候是說雅玄推她害她跌倒。雅玄非常困惑,她明明就沒有推她,但是為什麼她的膝蓋上卻有一個傷口。當老師問她的時候,雅玄就連有打了她的事情也不敢承認了,但在老師的逼問下才承認有打她但是沒有推她,可是……老師還是認為是她推的。
這件事情的真相還是後來雅玄的其他朋友告訴她,那位跌倒的同學其實很討厭雅玄,因此故意將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傷說成是雅玄推她。
但事情已經造成,所以老師就不太相信她說的某些事情。
好比說一位女同學的東西不見了,老師一定第一個問她,她堅決否認,而同學們也都相信是她偷的,不管她如何解釋都沒人相信,事後才發現是女同學隔壁桌的同學偷走的,又或是有人自己垃圾隨便亂丟被老師發現,結果那人把責任推給了她讓她受罰。
後來,雅玄漸漸的改掉說謊的壞習慣,但相對的她也不太敢相信人了。1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CnKTrIa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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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改變後,同學們也開始相信她,也認為她有努力去做改變,所以也願意跟她一同玩耍,覺得她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但接著出現的是其他的問題。
小學生們不會有自己的手機,所以聯絡家長的話小朋友們都會使用學校裡的公共電話。因為公共電話只能使用零錢投幣,一塊錢只能打一分鐘,只要遇到了要打電話的時候可能會因為自己沒有帶錢而向他人借,而她就是被借錢的那位。
「雅玄,我沒有帶錢打電話耶,可以借我一元嗎?」
「嗯,好啊。」
「那我也要。」
「嗯。」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這樣的情況不減反增。那些借錢的人也沒有要還錢的意思,而雅玄也覺得只是一塊兩塊而已沒什麼,所以她也沒向他們討要。1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6gjSogEce
一直到了某一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母親發現她總是借人錢打電話。
「一元沒什麼?」母親用斥責的語氣喊著:「每天一點一點的累積就會變得很多了妳知道嗎?妳不知道要跟人把錢拿回來嗎?」
雅玄不敢說話,只是默默的掉眼淚。所以後來即使有人借錢也不敢在借人家錢了,當然也損失了一些「朋友」。
從這些事情發生之後,雅玄的內心多了某一種情緒,而這個時候她還不懂什麼叫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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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轉,雅玄上了中學,她所讀的中學裡沒有一位認識的。要說是什麼原因的話,那就是因為那所國小附近的中學被雅玄母親認為不是很好,因此才會換到另一所學校去。
上了中學的雅玄的性格變得容易動怒,不,應該說是「比較容易」動怒才對。當然剛進到新環境的雅玄也都看上去是個安靜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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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到這裡的時候,女性忽然停下了。
我困惑的看著她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女性的表情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樣,神情恍惚的盯著從窗戶照映出來的她的倒影。
這讓我不禁猜想這個故事的源頭究竟是來自於他人抑或是她自己。
見到此景,我也不好請她繼續說下去,就只是靜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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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了許久,女性伸手拿起了上來許久都為曾喝過一口的咖啡並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她拿著杯子的手正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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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玄曾說,」女性手持咖啡杯道:「我有兩個微不足道的願望,那就是希望我身邊的人都能夠活得幸福快樂……為了他們我願意付出所有……,另一個微不足道的願望是,希望能夠自由自在的活著。最後,我有一個這輩子唯一的請求……那就是希望能活得更像自己,直到終焉的的日子到來。」
聽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內心深處的某一點被觸動,腦海深處似乎也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但是那種感覺卻一閃而過。
「那是……」
女性放下咖啡杯繼續說:「雅玄認為,朋友是她所有的一切,但就唯一那一次,她覺得她遭到遺棄……她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因為自己脾氣很糟,她以為不會有人在意,以為會有人接受她。可是,還是被她認為的朋友討厭,而雅玄從小學之後就開始不為自己解釋任何事情。」
「不解釋?但是如果被誤會了,還是得說出口吧?」
「每個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她不這麼想,因為她覺得……她的解釋沒人會聽。……她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已經快要降到谷底了。」女性垂下眼簾,看著杯中靜止不動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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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的雅玄功課沒有很好,尤其是她的數學成績,每一次都沒有超過四十分……不,有分數就應該要偷笑了。其餘的功課都還勉強可以,喔不,理化也不是她擅長的,但是成績還是比數學還要好。
班上的同學,有一半的人都不是雅玄喜歡的交友類型,而不喜歡的那一半裡有一半都是男生。其實這很理所當然,國中的男生都是一些屁孩,那確實會令人覺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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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剛才女性說到的部分,她並沒有細說,不知道是為了當事人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沒有說出來。但事情的結尾是,那位「遺棄」雅玄的同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反被班上的人討厭,其他的朋友也都站在雅玄這邊,據說遺棄她的原因是「為了她好,所以才不理雅玄」。
這檔事我都不知道聽到了多少次,每個人都說是為了誰誰誰好,可是用錯方法的話也只是白搭。雅玄為此生氣在背後罵她後,還慘遭那人更不留情的小紙條攻擊。小紙條攻擊,就是在上面寫上頭頭是道話在傳給你要給的人。
遇上這種事情任誰都會傷心難過的,背後罵人當然不對,可是是他人犯錯在先,也不問任何理由就遺棄人家也著實不是什麼好行為。
之後,雅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班上的某位男同學說是強頭草,而雅玄並沒有做解釋,聽到這裡我就知道為什麼她不想解釋了,因為對方是她最討厭的男同學,她壓根也不想同他說話,說了也只是浪費口水罷了。
不過,在那之後雅玄又下定決心的要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好,不能表露出來,而且效果是立馬見效的那種,但也因此臉上多了一絲陰霾。
§
「年輕人,你知道太宰治這個作家嗎?」故事說到這裡,女性問了我這個問題。
「當然,我雖然看過很多書,但我主要都是看日本文學。」
女性將手肘放到了桌上,用交疊的雙手撐住了下巴,她道:「他覺得為了環境而變換成他人喜歡的性格的男人像小丑一般,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女性的話,也能用小丑這個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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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問題倒問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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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沈思了一下,結果腦袋突然冒出了一個東西,「小丑應該也能用在女性身上。」
「喔?」她意味深長的回應。
「因為,有小丑女。」我如此認真的回答,但沒想到女性卻開心的笑了。
「呵呵呵……你的答案真有趣,我喜歡。」
看著因為笑到抖著肩膀的女性,突然又覺得我的答案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你想到的答案,其實跟我一樣,這是個平等的社會,誰說女生不能當小丑。如果有人說不能,我可是會瞧不起他的。」
好險,原來她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這時,我忽然想到。
「我以為,」我抬眼注視著女性說:「我以為像她這樣的女生,會討人喜歡。」
「你為什麼會認為她不討人喜歡?」
「因為妳提到了『小丑』這個詞,所以我想……她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我微微的皺眉。
「那麼你覺得,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女性將雙手交疊放在了桌緣盯著我看。
「她……是個善良的女孩,雖然性格上不是那麼的完美,可是她願意為了她人改變自己,即便會受到傷害,也會將傷口藏好……」不知道為什麼我越說越覺得哪裡不對勁,我困惑的用手摸了摸後頸。
「應該沒錯啊,照理說朋友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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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女性投以困惑的眼光,但女性沒有說話,剛才笑開的表情也沒有了。
「感覺你……」女性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不,沒什麼。」
女性將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她嘆了口氣,「……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人利用。什麼都答應人家,什麼都說好,別人都認為她無所謂,但只要不順別人的意,別人就開始說話不客氣。……人啊,都是自私的。因為有所期待,才會跌的如此的深,而最後受傷的總是自己。」女性閉起雙眼,像是要讓自己冷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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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把故事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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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階段的雅玄都會變得不同,就好像轉職升等一樣。高中時的雅玄因為記起了教訓,所以努力改變了自己,成了一位性格圓滑的人。她願意幫班上同學做一些她能做到的事情,像是搬重物、跑跑腿的小事情。
高中時候的她,利用專業科目考進的一所功課要很好的高中,因此她必須花費更多努力跟上其他人的課業。
一開始第一年,一切都還算正常,但漸漸的開始變了調。雅玄最痛恨的一件事情是利用成績來區分座位,她認為這是一種排擠、歧視。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她不喜歡、不想靠近的人很多,但那些人偏偏又得導師的喜歡居多。雅玄漸漸收起了笑容,漸漸的將人逗樂的性格壓了下去。因為她認為這種性格「只會遭人討厭」。
她時常從琴房裡看著窗外,時常離開鋼琴椅走向窄小的窗邊,獨自一人的她,眼裡沒有任何的色彩,留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
雅玄在高中裡不是沒有朋友,只是最好、最常聯繫的兩位朋友,時常會被朋友的朋友拉走,導致雅玄依舊是一個人。
所幸,雅玄的壓力還是能有地方可以釋放,這所高中的好處就是還有社團可以參加。雅玄在那裡認識的朋友,成了一種救贖,可是她依舊覺得心裡好像空了一塊,但是至少她能在那裡做自己,可以放開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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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級的時候,雅玄的性格有稍微恢復一點,但她知道她還是要克制。
「哇!這是生日禮物嗎?」
「對啊!我們一起去幫你挑的喔!」
那一年生日,某兩位朋友送了雅玄生日禮物,她很開心,可是卻遭經過他們前面的另一個女同學說:「吵死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明明是下課時間,卻還是被說吵,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事情。重點就是,在教室裡的時候雅玄發出的聲響還遠比那人少很多,為什麼她還有臉說別人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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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這裡我整個人都傻了,原來女人之間的關係如此的複雜?
當時,雅玄內心有些委屈,但是她並不想跟那種人計較,因為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全部都自己吞了下去。
在一次期中考試過後,她的座位坐到了窗邊的位置,在社團交到的兩位朋友與一位學姐偶爾會來找她,並且隔著窗戶的矮牆聊天,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因為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她的座位上,除了去洗手間之外其餘的下課時間大多都是待在座位上。
不過,早上除外。
雅玄都在七點之前到學校,到了學校進了教室才會到福利社買早餐,她的朋友也是早到的那位,所以她都趁著早上少少的早餐時間跟朋友好好的待在一起,買回來之後就在座位上邊吃邊聊。
自國中起雅玄就很喜歡看小說,起初都是買輕小說來看,到了高中的時候她開始接觸日本文學。在她人生中最難度過的時候,是一本書拯救了她,她每日都將那本書帶在身邊直到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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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忽然「哎呀」了一聲。
「我好像跟你聊的太久了。」女性看了看錶後拿出了手機,「果然,我的學生在找我了。」
我看著女性滑著手機回覆訊息時我問:「學生?您有收學生嗎?」
「是啊,其實我是不收學生或助手的,可是那孩子很執著。」
正當我困惑的時候,她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後站了起來。
「謝謝你今天聽我說故事。」在她離開之前女性問了一句,「對了,你認為今天的故事是不是真實的?」
「這個嘛……」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見面的,到那個時候你在回答我。」然後她便轉身離開了。
今天我並沒有聽到這個故事的結尾,或許是女性覺得說到這裡就足夠了吧?又或許是,那位叫雅玄的女孩後來終於找回原本活潑的自己了也不一定。但是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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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個女生蹲在地上,雖然沒有看見臉,也沒有任何聲音。但我能感覺得到她很難過、很傷心。我想要走過去看看她,可是我動彈不得,想要開口也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女生蹲在地上。我不認識她,更不用說知道她到底是誰。過了一下,有幾個人影走來,他們的影子散發著淡淡的白光,他們將那個女生扶起來,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帶著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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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不,與其說是睜開眼睛不如說是瞇著睜不開的雙眼,然後努力的坐了起來。我走到窗邊並看向窗外,窗外的天還有些昏暗,天空也灰灰的。此時房間外傳來了喵喵聲,我走過去打開門看到橘白貓坐在門外。
「橘太,你餓了嗎?」橘太看著我搖著尾巴,然後就抬著牠的貓腿跑去玩貓砂了。
其實原本我沒有要養貓,只是因為牠常常在我家附近轉來轉去,每個人看到牠都有不同的名字,例如:橘胖、喵太、小橘白(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像是在罵人)……之類的名字。而且我發現他特別的黏我,之前牠流浪在外的時候,即便牠很餓在吃別人給的飯時,只要一看到我一定會馬上跑過來蹭我的腿。我想了很久很久,因為實在是不想讓牠像夏目漱石書裡的我是貓裡面那隻沒有名字的貓主角一樣沒有名字,所以我就讓牠跟我回家了。
總之,橘太現在過的很好,牠現在還在那裡滾貓砂呢。我餵了飼料後,再走到放著用整理箱改造成籠子的鐵架前,我看著角落的小屋門口塞著滿滿的廚房紙巾,看到裡面似乎沒有動靜,但當我拿起飼料桶發出「沙沙」聲的時候,在那餐桌紙巾堆裡開始有東西在騷動,然後就會看到一個小鼻子探出來,接著就是一坨白色的物體衝到門口。牠伸長身子站了起來,然後一直巴著門口。
「麻糬,這樣等等會掉下來喔。」我小心的打開門然後一邊看著小倉鼠讓牠不要掉下來,「我知道妳餓了,但是也不能吃太胖。」我給了牠一個布丁湯匙的量的飼料,然後關上門。叫牠麻糬是因為,起初養牠的時候感覺很像草莓大福,但是比起大福我覺得更像麻糬,所以就叫麻糬了。
麻糬瘋狂的將飼料塞進自己的頰囊裡面,於是我又開門伸手去戳了戳她的頰囊,結果她扭過身子用她的小手抓著我的手指開始舔,「啊…」最後她咬了我一口,然後跑走了。
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了牛奶看了一眼,牛奶已經要見底了。我拿過杯子試著要倒完裡面的牛奶,但是倒之前我還是慎重的思考了一下,因為怕喝不完,所以只倒了半杯而已。喝完了牛奶換了衣服,順手摸一下橘太然後就出門了。
來說說我的事吧,活到現在,我的人生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挫折什麼的一定都有,但總得說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生。大學的時候,有段時間在學校的圖書館當工讀生,除了將書整理回到書架上外,還要找遺失的書跟建檔,建檔的時候需要很細心,因為可能會有重複的。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在推書車把書歸到原位。至於會不會偷懶這件事,是一定的。
有一次,在我將書歸位的時候,不小心把書掉到地上,還差點喊出聲。那個時候,我看到那本書翻開的那頁上寫著的一段文字,那段文字讓我十分的在意。
上面的文字是這樣的,「我們絕非怠惰,也不是過著無賴的生活,確實是孜孜矻矻的讀著書,然而愈是努力,愈沒有自信。」我看著這段文字的時候,被跟我一起推書車的女同學給瞪視。所以我趕緊將書歸位後,又到下一排去歸書了。當時太過著急,所以沒有特別注意寫那篇文章的人是誰,就連是哪一個國家的也不曉得。
說到推書車,這個女同學很常都跟我同一個時間在當工讀生還有一起歸類書本。不過她的話很少,而且總是板著一張臉,看起來不太好親近,像是在說,「請不要隨便跟我搭話」一樣。我曾經有試著要跟她搭話,不過她也不怎麼理會,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個科系的。問我是哪一個科系的?我想應該沒什麼好說的吧,反正只要是有興趣的課程就會去嘗試。我想那個女生也是這樣吧?
我到了打工的速食店,換上了服裝開始在內場忙碌。這份打工其實蠻有趣的,而有趣的點就是會遇上各種不同的客人。有一次速食店出了一種炸蝦漢堡,那天我正好站櫃檯,接著一位老婦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我想要買你們的炸蝦漢堡,但是我只要炸蝦。」
「呃,您確定嗎?」我答。
「對對,我可以用原價買你們四隻的炸蝦可以嗎?」見老婦人似乎很堅持,於是我請了較資深的前輩來幫忙。
後來,老婦人真的就用漢堡兩個單點的價錢帶走了四隻炸蝦。
世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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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軒,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下班囉。」店長對著在廚房忙著的我說。
「好的。」將手邊的事情交接給同事之後,我便離開了。
說真的,打工賺錢實在是比在其他公司的正職好太多了。雖然才剛出社會不久,可是我實在不想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做那些工作到不如打工要來的快樂多了。但是,為了將來著想,我還是得找一份正職來做才行……。
我對文書處理還算有自信,不如去找那方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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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遇到女作家的那天起,我一直在思考。思考她所說的故事,究竟那女生是真實存在,還是是女性想要暗示我些什麼?
我苦思良久,決定要去找她。不過,我一連去了那家店好幾日卻始終沒有遇到她。所以我打算問看看店員,我走到櫃檯問:「請問,常常來這裡坐在窗邊的那位老師……她最近沒有來嗎?」
「老師?喔,你說那個作家嗎?」女店員似乎是知道我在說誰,她道:「最近老師應該都在工作吧,你找他有事吧?」
「對。」說話的同時,有一個年紀看上去與我差不多的女生從櫃檯後拿著一杯咖啡走了出來。
「那麼,我先走囉。」女生這麼說著。
「欸欸,曉嵐妳等等。」女店員叫住了她,「這個男生說有事想請教老師,妳帶他過去吧?」突然被這樣點名,那個叫曉嵐的女生看了過來。
她直勾勾的看著我說:「難道你是之前干擾老師休息時間的那個人?」女生的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小情緒。
「呃……我沒……」
「哎呀,人家沒有惡意啦,他還是常客耶,沒關係的。」一旁女店員幫我說話的同時,女生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正當我在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說:「跟我來。」於是我就跟著她的腳步離開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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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她一路走了一段,差不多是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她帶我來到了一棟大樓前面,這棟樓看上去差不多是十八層樓高。說真的,這一路上我們完全沒有說話,氣氛尷尬到一個極點,而且她走路的速度也很快,我幾乎都快要用小跑步的了。
在抵達某一個樓層後,她說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話,「鞋子脫外面。」
「喔好。」我連忙將鞋子脫下擺好,而她一邊將門打開。
我跟在後面進了門,一進來就是一個木地板的走廊,我站在門口發呆,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麼,這時她又開口:「你去客廳,我去找老師。」
「好……」說完,她便走進走廊的深處。走廊很短,跟著她走了幾步後就到了客廳。
我站在客廳中央環顧四周,房子的空間其實不算大,有電視、沙發還有餐桌。這個空間大約可以住三個人吧?
在我打量環境的時候有一個放在櫃子上的相框吸引了我,因為有些距離我並沒有看清楚照片,而在那相框的旁邊還有一個花瓶。正當我在思考的時候旁邊的房門打開來,女生與那位作家走了出來。她除了身上的衣服外還披著一件外套,而她臉色與第一次見面相比似乎又蒼白了一些。
「有段時間沒見了年輕人,聽說你找我?」即便她臉色不太好,但她依舊像這樣笑著說話。
「呃,那個,打擾了。我是想問之前您說的故事的事情。」
「這樣,那你先坐下吧。」作家說著便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同時她對女生說:「不好意思,妳能幫我去花店拿花嗎?」
「知道了。」
「等等我會拿錢給妳,謝謝妳。」
在她出門後,作家說:「不好意思呢,她是我的學生,不要看她板著臉的樣子,其實她是好孩子。」
我點點頭,接著轉頭看了一眼空空的花瓶問:「請問,您是都會買花回來裝飾嗎?那為什麼不買乾燥花就好?」
似乎是知道我會問,她笑著說:「就是要真的花你才會去努力的照顧它並且很珍惜它還開花的樣子。」她看向花瓶的方向繼續說:「如果是乾燥花就很容易會忽視它不再理會,就算是乾燥花,總有一天也會看膩而丟棄的。」
「好像也是……」
「那麼,你想要問我什麼呢?」
「啊,我是想說,您說的那個故事,我覺得那是真實個故事而且那故事是與您有關的。」
作家的神情閃過一絲訝異,似乎並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她沈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最後她只說了,「是嗎?」她看向窗外,又陷入了沈默。但這次沈默沒有很久,她說: 「年輕人你的夢想是什麼?」
「欸?」不知道是刻意轉換話題還是怎麼了,她突然這麼說著。
女性回過頭看向我說:「你有夢想嗎?」
「我……」我低下頭開始思考。從小到大總是說要當什麼什麼職業,但那些其實都是說好玩的並不是真的要當。現在回想起來,我好像……好像沒有什麼夢想。
「說來慚愧……我沒有夢想。」
「沒有嗎?」作家困惑道。
「對,沒有……」
「這樣啊。」
——是啊,我沒有「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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