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蕭遙滿臉冷汗地哀嚎著,由前額延伸至後顱位置都出現一帶集中性的痛感。這種局部式痛楚,像是偏頭痛那般,但比之卻是強烈數倍,更像是小時候被家人用藤條揪擊頭蓋骨後的劇痛。
雖然疼痛已有數年之久,但不知為何最近的痛感變得愈來愈強烈,現在更像是被甚麼東西,緊緊的箍著他的頭骨一般無異。
自從十六歲生日後,頭部深處會有種壓力的痠痛,而且他除了那個特殊的夢境,別的夢他再也沒有發過了。這作為一個經歷青春期的男生來說是有多丟臉,身邊的同學在午休茶餘飯後,都會分享著各自的特殊美好春天。一群正值青春期的男生聽完,都忍不住擺出一副色狼模樣,互相咧嘴訕笑。
可他呢?!發不了美好的春天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夢見一大群禿頭和尚在自己的夢裡,動不動便幹架開打!!
而且每次都只有零碎的片段,當他每次想繼續看下去時,在夢境的最後,總會有一把聲線療癒而甜美的赤足女人出現,強行把夢境的一切都褪去。
蕭遙從來也看不到她的臉蛋,他有嘗試認真看著她的臉蛋,可就是有一層淡淡的霞霧把她的上半身給掩蓋。
所以,蕭遙只留意到這名赤足女人的右腳眼處,有一點淺淺的心形痣。
「該起床了⋯」蕭遙搖頭苦笑,強忍著頭痛從被窩之中坐起來,依依不捨的從床褥之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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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房間,看著掛在牆上標示著週六及生日的舊式日歷,他輕嘆一口氣,眼角有意無意的落在同樣掛在牆上,那被日歷遮掩著大部分的相框。
「說起來,也是時候要去那裡一轉了。」心中暗自嘀咕著,蕭遙便轉身走向廚房,打算為自己準備一份稍為豐盛的早餐作為一天的開始。
今天是一個星期的第一天,蕭遙拍一拍自己的臉龐,嘀咕著:「提起精神,你的人生不容許你拿來頹廢。」話畢,便換上一身乾淨整潔的麻質上衣及棉質長褲,便走到客廳把窗子給打開。
甫一打開,清新乾爽的秋風攜著陣陣鶯脆的鳥鳴,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蕭遙對著窗外的都市風景,伸了一個懶腰,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情也變得熱鬧起來,頭痛感也消去了不少。
「九點多,應該能趕得及十一點前回到醫院。」看了牆上的時鐘一下,思忖間蕭遙便已走到廚房處,把雞蛋、青蔥及白飯從冰箱中取出。
他手腳麻利的把平底鍋及木鏟給拿到火爐上,手法熟練地把白飯跟雞蛋同時落在燒熱了的鍋中。 不消一會,一陣濃郁的香氣從熱鍋中噴發,轉眼間便在這個廚房中縈繞不散。
蕭遙手法熟練地拋著鍋,把蛋液白飯來回翻炒,眼神卻是矇朧一片,思緒不斷在回憶中翻滾。
自從頭痛開始,自己的夢境要麼是空白一片;要麼便是一模一樣的神佛夢境,不但如此,每逢經歷了奇怪地真實的夢後,都會特別頭痛,而且頭昏腦脹得要經常一整天躺下。
家人先是帶他看專科醫生,看看是不是有甚麼腦腫瘤在壓迫著腦神經。 結果甚麼都沒有,而且身體報告還指出他很正常。
但頭痛的情況還是時不時出現,家人認為科學的方法沒用,唯有向著超自然的方向去解決。
結果在生日後的一個月,特別疼錫他的爺爺,便帶他去了鬧市中的一所神秘的古廟。
那是一間外表殘舊古樸的古廟。古廟被兩棟現代高樓夾逼著,裡面有一名衣著現代的帥氣年輕道士坐在廟的中央,手中還拿著一支半滿的米酒瓶。
記憶實在是有點模糊,大概是那個一身酒氣的年輕道士,只抬眸看了自己一眼,劍指在額前胡亂揮動幾下子,便給了他一枚三角黃符掛在頸項上,並交代他二十一歲的生日,必定要回來換新符,不然便會有血厄纏身。
然後甚麼也沒有交代,自顧自地呷著米酒,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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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翻騰間,突然隱隱一絲炭焦味湧上,把沉沒在回憶中的蕭遙給拉回來。 他眼神一定,赫然發現有一炒部分的蛋炒飯給煮得微焦了。
「啊,焦了⋯」 蕭遙一臉無所謂地聳肩,把炒飯倒進碗子裏,然後把蔥花及鹽灑進炒飯中,便把碗子給端出餐桌。
(不過說實話,頭疼的問題確實從那天起,便漸漸消退了。看來,心理作用還真的有點效果。)
蕭遙慣常地打開電視,右手慣性使然地用勺子把炒飯送進嘴裏。可是,腦袋卻是想著些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歡迎收看午間新聞,接下來是本地新聞。本台一直密切追蹤發生在港口城的午夜連環凶殺案。發生於中央經濟區,警方定性為隨機性凶殺案。」
「五名死者俱是女性,介乎十八至二十五歲,死因皆是大量失血而致命。 根據情報表示….」
知性美麗的女主播,精緻的臉龐掛上凝重之色,聲線抑揚頓挫地報道著可怕的諜殺案件。語調低沉而有力,配合屏幕上的血案照片,是典型吸引聽眾注意力的報道手法。
「這哪裡是隨機凶殺? 五個人都是同樣手法,這已經是有預謀的殘殺吧。而且還是針對少女,也側面暗示凶手對年輕的女性,有著某種病態性心理不平衡?」
看著遍地乾涸的血跡,蕭遙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喃喃自語地說著。 當他看見一幅打了厚格的現場畫面,不知為何頭顱的擠壓感,毫無預兆地再度浮現。
蕭遙輕輕地搖頭,嘗試把那陣恍惚的不適感給驅散出腦海。過了數秒後,一股莫名的溫熱從胸口升騰,不適才緩緩消退。
他一臉困惑的把視線再投向屏幕上,赫然發現畫面已是其他的報道。頭暈腦漲的不適感,也恰巧地消失殆盡。
「難道我怕血了?」 心中突然彈出一個無端的念頭,蕭遙當即暗自苦笑著搖頭嘆息。他不經意地看向牆上的掛鐘,時針稍稍偏向十點的空白處,暗道了聲不好,便麻利地端起還有少量飯粒殘留的飯碗,腳下利索地走向廚房。
可他沒留意到,剛剛那一瞬間在他襯衫底下的那枚護符,隱隱地散發著詭譎的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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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在警示著甚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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