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呀!哥哥起來,趕緊叫村裡的人打水滅火,再不逃離這個地方我們都會死。」在漆黑無盡的綿綿長夜裏,安睡到一半的兄妹倆,其中有一人醒了,她神色緊迫看著那些火舌往他們旁邊的鋪在地板的草蓆不斷蔓延。 她為了他的哥哥,陣子請了密醫來看病,密醫一直狂搖頭。要她在這間寺廟裡守著9日,若第超過第十日還沒好起來那就是準備辦後事了。 所有村民此時此刻都緊閉門窗不敢有一個動靜,而後屋子外頭傳來一陣陣詭異陰森的怪風,還有女人一聲冷笑。 女孩圓滾滾的眼珠子,頓時映照著那刀山火海的場景,她從沒有看見過地獄,而此時地獄犬還在外面,而那個女王還在外頭踩著小碎步,那個恨天高的還在咔嚓作響,還有一副慵懶魅惑的神情。她的眼神可以魅惑人心,凡是對到她眼神的人,就會使其變為她的傀儡。可當她在遠處不斷來回巡遊時,看見遠處一間寺廟裏那個兄妹倆時,第一瞬間就將目光瞟向那個女孩兒。 她身披黑髮,有一雙絕美的赤色眼瞳,並且帶著一副金色面具,手裏拿著了蠟燭,然後過下一刻,那陣怪風將蠟燭吹熄。她把易容面具拉扯下來,無數根髮絲向女孩兒這邊撲騰過來,女孩兒不但沒有畏懼,將草蓆旁的手裡劍一刀斬擊。 旁邊的哥哥在昏迷不醒中突然垂直起身睜開眼,然後牽著那個女孩兒的手。一路護著她的頭還有那可愛的臉龐。拿起他當初在客棧上遇到的一個世外高人的武器「刺鳥錐」,釋放出來後,有萬千成群的刺鳥不斷來回穿梭在遠在幾百里外的那個女人,然後圍繞在她頭頂上,試圖用刺鳥的爪子把她的披風拉開。 見狀,她立刻化為一團黑霧直接消失,看來這是先撤為妙的技法。不過那個女孩兒身上究竟有什麼她非常需要的東西呢? 答案就是年輕的容貌,她為了實現當上一代霸主的願望,不惜殺害所有村裡姿色上乘的女孩。換上她們的臉,去魅惑更多男生,吸收他們的的精魂。 「若不是佛菩薩保佑,我早就死在她手上了。啊!哥哥你受傷了,我要檢查你的傷勢。」 「妳可以別每天神佛掛在嘴邊嗎,好好感謝的人要是等到歸西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這次會救你只是重溫舊夢,加上我自身的安危而已。妳知道嗎,妳只是個拖油瓶,根本幫不了什麼,那天我很清楚的告訴你了,我不需要誰救,就算下場淒慘,也是我的事。」 她緊咬住嘴唇,一聲不敢吭,死死地攥緊自己的衣袖,然後跪在地上,拿出一個毒藤條,示意他懲戒。 「哥哥,我錯了。請你把我打醒吧。關於以往我在佛菩薩祈願那次是真的意外,我應該向你說的那樣,國仇家恨和兒女私情應該分得清清楚楚,不要再自尋煩惱了。」 「我不想,別浪費我力氣。就這樣,收拾家當後就能出發了,我劍指何處,就往哪個方向走,沒有人比它更懂我了。」 至於經過一番徹骨寒後,她還會留戀他身上的味道嗎?不知道,這個答案恐怕要鳥為食亡的時候才知道吧。 你知道嗎,當一個女孩兒的哭聲響徹天霄時,原本的月亮會被灼傷,星辰會破碎。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徹底的倒戈相向。 但她不知道的是,書房裡的卷軸是他哥哥一筆一墨描摹的女子畫像,他盼著她長大,他盼著天高任鳥飛。 她把換洗衣物都整理好後,並隨著哥哥遠走他鄉。途中一半時,他哥哥突然停下來,撿起雪地上的樹枝,上面還有沾滿霜雪的梅花。 「這個妳拿著,前面還有很多,也許陵墓之謎會逐一解開。以前那座仙尊殿上最不歡迎自以為是的試煉者。妳最好能乖巧點,不要惹是生非。不用為了我做出什麼壯烈犧牲,因為我本就是草芥,死後就如同臣僕。到時候我會挑選一個魔神,我要當他的同行人。」 隨著路途推進,他們來到一座桃花樹下,泥土底下埋了少男少女的頭蓋骨的骨骸,他們驚見後,趕緊再把泥土埋回去。 「真是癡男怨女,居然發展到這種地步。比起傲視群雄,我更傲視這種說不通的啞謎。」 「哥哥,你會一直陪著我下去嗎,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嗎?」 「別老是問我還未發生的事情,那是你幸運遇到老子,否則別人早就一拳給你下去了。」 「哥哥,抱歉......讓我去那個附近的茅房稍微休息一下吧,我有點難受。」 「哪裡難受?」 「胃疼。」 「哦。」 語罷,她便奔去茅房裏,勉強用個掃帚把門鎖起來。 笨蛋哥哥,壞蛋哥哥,他難道不知道她的心思嗎?她在心裏想著他們從此天涯陌路是不是更好呢,畢竟當初認識時,他萬般拒絕,所以她刻意趁他疲憊不堪熟睡之際,喂了他幾口昏迷藥水,然後將他放在拖車上,一路載回寺廟。 回到茅房後,她意志逐漸墮落,窗外突然下起滂沱大雨。她脫掉因潮濕而發霉的木履,還有一件哥哥穿不要的襪子,明明在他身邊,也用過他的東西,但為何總是覺得兩個人的距離是無比遙遠。 想著想著,她的淚水打濕了衣衫,不斷流著涕水,她摀住口鼻不讓那個哭聲被哥哥聽到。他哥哥曾對他說,一個人若是過了周歲後能學會走路時,還會哭的話,就是懦弱無能之人,這點線索能從小時後開始追溯,奈何她是個愛哭鬼。 有次她去海邊抓魚時,不小心被遠方飛來的禿鷹攻擊,她那時候非常弱小,一個不小心跌跤,就摔進大海裏,她永遠記得那個畫面、溫度還有呼吸。是她的哥哥縱身躍入那幽藍的深海裡,將她一把救起。 哭著哭著,她意識到要啟程了,便把儀態整理好,拿起沉重的魔之錘,來到他哥哥所佇立不語的地方。忽然一陣風吹過,他閉起眼睛,好似在回想以前那些痛苦的記憶。 於是他們終於在霧靄沉沉的早晨,走往那個充滿未知的密林,一路走到夕陽西下,直到夜幕降臨。 「哥哥,其實在那個寺廟會燒毀後,我對佛沒有那麼執念了,反而在書房看到一本書,所以將其納入囊中。你看,這是一段悲戚的故事呢。」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那都是我的幻想罷了。你要拿著看也是可以,但我我不會再挾帶一絲感情。」 「啊,這麼的嘛......」 他頭也不甩就往前繼續走, 而她還沉迷在那個故事裏,裡面的內容依稀是這些...... 『荊棘圍籬,當一個人呼吸不到世間的空氣它會難以存活,但若是要將就呼吸穢惡的濁氣,那他寧願封閉六感,任由蠱蟲噬咬著他,否則就如同看著他的妻子與別人交歡那個突起的棉被上的凹痕。很久以前,有對夫婦育有一個女孩,她長得美若天仙,可是有繁多的追求者不斷上門來騷擾,有次她看到在門口堆放的一個請柬還有一個嫁妝。而那個女孩再次打開門,門外什麼人影都沒有。她拿起請柬,上面內容寫著:「我兒子真的很喜歡你,他已經十來年沒有女伴了,而且是個瘸子加瞎子,今天請妳看在我們的份上,同意這樁婚事。」 隔天她回信:「你知道嗎,雖然五臟六腑俱全,七情六慾皆有,但是光憑那一眼,她的輪迴頁次都會被弄髒。沒有物歸原主這回事,只有公諸於世的醜聞。一個小女孩,若是在襁褓裏就是死胎,她就不會那麼痛苦,若是長大成人扶搖直上的天燈,被太陽的後裔拿箭射了下來。那不會是她一個人的悲劇,所有全世界都會一起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