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俁獨自一人走在滂沱大雨中。
在宋俁的記憶中,這座城市沒有下過雨,她的記憶並不存在雨這樣東西;而這場雨大到幾乎要模糊所有視線,路上的車又開得飛快,車燈只是從遠處亮起,即刻便一閃而過,卻要被濺起的水花弄得一身濕。
這場雨有著說不出的古怪,明明是正常回家的路,卻走了比平常還要多更多的時間。宋俁感覺頭有一些昏沉,難以集中精神去思考。
正當宋俁停在路邊,想要努力辨識回家的路時,一個小小的手輕輕扯了一下宋俁的衣服,宋俁低下頭,是一對姐妹,姐姐緊緊牽著妹妹的手,她們已經被大雨淋得渾身濕透,姐姐迎上宋俁目光時明顯愣了一下。
「妳們……」宋俁看著她們覺得有些心疼,一時竟不知要說些什麼,只能用手中的傘替她們擋住大半的風雨。
見染那沒有說話,西暖才開口,「姐姐,我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以帶我們回家嗎?」
「沒問題呀。」宋俁不假思索道,「妳們可以先在我家休息,等雨停了,我陪妳們去找媽媽。」
「媽媽……」染那忽地喃喃自語,看上去有些悵然,西暖輕輕拉了一下染那的手,朝宋俁道,「謝謝姐姐。」
「走吧。」宋俁離染那近,自然牽起染那的手,明明依然下著大雨,回家的路卻忽然清晰了許多。
待近了家門,宋俁先讓她們到屋簷下躲雨,自己則是從濕漉漉的口袋中摸出鑰匙,轉動後,大門後迎來的依舊是熟悉的漆黑。
「我的房間在地下室,等一下帶你們走樓梯下去。」宋俁怕打擾其他人休息,便對著她們悄聲道。
三人走進屋裡,穿過漆黑的走廊,摸黑走下只有微弱光線的樓梯。宋俁推開房門,發現蘇惜花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見宋俁進來,迅速抹了下臉龐。
「媽媽……」宋俁疑惑道,「妳……怎麼了?」
「沒事,妳今天怎麼這麼晚,現在都……」蘇惜花發現宋俁身後的染那和西暖,「她們怎麼在這?」
宋俁沒聽出蘇惜花的意思,一五一十答道,「我剛剛在路上遇到她們,她們迷路了,等雨停我再陪她們去找她們媽媽。」宋俁悄悄觀察蘇惜花的神色,「媽媽,這樣可以嗎?」
蘇惜花看了她們一會,沒有說話,離開了房間,一會拿了條新的浴巾進來,這次依然沒說話,便離開了。
宋俁望著蘇惜花離開的背影,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才轉過身笑道,「妳們先洗澡,等一下我幫妳們吹頭髮。」
三人梳洗完畢,宋俁幫她們吹了頭髮,還幫她們選了最軟的一條被子,許是累了,三人很快便沉沉睡去。
「阿魚!」染那忽地從睡夢中驚醒,一旁的西暖察覺到動靜,往染那的方向挪了一點,安撫般拍拍染那的肩膀,許是疲憊的緣故,西暖很快又沉沉睡去。
染那驚醒後便再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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