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隔壁那一戶一直蒙著一層神秘面紗,姚曇文搬到這透天也已經過了半年之久,卻一次也沒見過鄰居,起初她以為只是隔壁戶沒有人住,但多日觀察,窗簾跟窗戶的位置都有變化,只憑這點當然不足為奇,畢竟沒遇到也是常事,可令人深感好奇的是,他的天台種滿了曇花,她曾想要欣賞曇花盛開而在夜晚待在天台,透過玻璃牆欣賞,不過依舊沒見著主人出現,既然不打算欣賞,種著幹嘛呢?而且這樣麻煩的植物可是需要細心呵護,一次也沒在天台遇到,實在是太奇怪了。
自從上次遇到隔壁戶的那個怪男人後,姚曇文嚇得把所有植栽,能移的就往屋裡放,放不下的就放到採光較差的臥室陽台,反正她是一次都不想再遇到那個神經病了。
至於那盆經過奇怪儀式而「復活」的紫羅蘭,姚曇文一心想儘早丟棄它,但無論如何不澆水不施肥,甚至放到無光的地方,它都生命力旺盛,完全不見枯萎的跡象,姚曇文也只得將其留下了。
不過那人確實是神秘,自從那日見到一面後,就沒再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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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花移入室內以後,光照變差,花也顯得幾分黯淡,姚曇文決定去買些有機肥,順便購入一些新的花種再放到天台去。
她把幾個紙袋折好放在包包裡,然後隨手抓著安全帽的帶子和鑰匙;腳滑入一雙米白色的低跟鞋中,她把鞋把掛回牆上,然後轉開大門的鎖。
「喀噠」她轉開第一圈鎖,忽然沒來由的第六感,總覺得今天不太妙;「喀噠」鎖已經完全鬆開,她心跳加速,莫名的緊張連她自己都不明所以;她緩慢的拉開大門。
昏暗的樓道,在她推開門後,感應燈亮起,明亮的黃燈下,她對上一雙詭異的眼睛,定睛一看,是上次那個男人⋯⋯她立刻用力甩上大門,躲回屋子之中。
還來不及喘口氣,電鈴就響了,她小心翼翼的從貓眼看出去,只見那男人微笑著對她招手,他的笑容看起來很危險,感覺不理會會出大事;姚曇文心一怔,她顫抖著把安全鎖扣上,然後打開一個隙縫;男人站在門外,有一瞬間他的眼神彷彿在欣賞一個待宰的獵物,不過很快變成溫柔的樣子。
「妳是⋯⋯姚小姐?我正好要來拜訪親愛的鄰居,想說我們好有默契,沒想到妳躲我,讓我很傷心呢。」男人瞇著眼睛笑,總讓人捉摸不透,又心裡毛毛的。
「要幹嘛?」姚曇文警戒的觀察他的行為,他的手上似乎提了什麼東西,不過放在背後,並不是看得很清楚;黃色的燈光不均勻的打在他的臉上,增添了幾分詭異。
「看來我突然來訪嚇到姚小姐了。」他觀察到姚曇文的表情和她輕微顫抖的手,優雅的笑了笑。
「不久前妳好像把花都收進屋內了,我想可能和我有關,所以有點歉意,特地帶了我精心栽種的紫丁香,妳可以不用花心思照顧也沒關係,它會自己長得好好的。」男人拿出身後提著的紙袋,裡頭放了一個小盆栽,密集的淡紫色的花苞垂掛在細枝上;姚曇文緊張的瞥了一眼,把紫丁香接過。
「跟你沒關係,不過花我還挺喜歡的,我就先收下了,下次再回禮。」姚曇文依舊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不過已經把花放入屋內,她滑開安全鎖的鏈子,準備踏出家門。
「不知姚小姐打算上哪去?」男人緊跟其後,不過卻不帶有壓迫感,反而讓人覺得很親切,不過姚曇文只是有點煩躁的加快腳步。
「你這個人很奇怪欸,我要去買花。」姚曇文微微皺眉,她撥了撥黏在臉上的髮絲。
「買花?妳不只愛一種花嗎?」
「是,我的愛想要分給很多的花。」
男人卻停下腳步,姚曇文察覺,默默轉頭看向他。
「怎麼了?」姚曇文輕聲問。樓道裡,遠處的感應燈正一盞一盞熄掉,黑暗緩慢延伸到他們的頭頂,兩人隔著一公尺的距離對視。
「沒什麼,只是發現姚小姐與我有不同的想法。」男人輕嘆一口氣,光線太暗,姚曇文沒能看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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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曇文抓著機車的邊緣,一手扶著安全帽,她的髮絲在馳騁中飛揚。就在剛才,她也不知怎麼的,就答應男人一起前往花市的邀約了,而男人主動說要載她,就變成這樣了。
「姚小姐,我們都見兩次了,既然是鄰居,加個IG如何?」
「不要。」
「第一次被拒絕的那麼直接。」
汽車聲嘈雜,加上飆速的風聲在耳邊咆哮,姚曇文也沒有聽得很清楚男人在講什麼,只知道他一路上就是不斷地吱吱喳喳,像隻鳥在旁邊,姚曇文也覺得有點煩。
「喂,我的名字你是跟物業問的嗎?」姚曇文問道。
「妳猜囉。」
「⋯⋯」
姚曇文面對這個人,只感覺到「男人心,海底針」,她在他耳邊嘆氣。
「你叫什麼?」姚曇文無耐的問,心想他應該不打算告訴她。
「我是慕容旭昇寒。」姚曇文以為自己沒聽清楚,重複了一次:「慕容旭寒?」他點點頭。
「嗯,可以簡稱姓氏加名字其中一個字就好就好。」
「那就⋯⋯慕容旭吧⋯⋯」
「真親密。」
「⋯⋯慕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