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座監獄裡已經度過了兩個月的時光。
最初的日子如同陰影般籠罩著我,周遭的人們的死亡如同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心中總是充滿了畏懼。每一個尖叫聲、每一具倒下的身影,都在提醒我這地方的殘酷與無情。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雖然我不愛與人打交道,但我卻認識了幾位新夥伴。心理學系的蕭杏霖,性格矛盾古怪,時常讓人捉摸不透;還有發明家莊奇,這個腦迴路詭異的傢伙,總是能提出一些令人驚訝的點子。更不可思議的是,我開始與維克多的想法和心靈產生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默契。有時我會下意識地猜測到他的想法,或是會無意間認同了他。
這種默契彷彿將我也逐漸拉入了這場黑暗遊戲的主謀之中,還真噁心。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的寢室內休息,無所事事地在書桌前翻找著什麼。
「淵然,你又在忙什麼?」躺在床上的楊晨曦看著我,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
「在瞎忙。」我心中暗想,卻不由自主地將這段話說出,「不就是亞洲人特質嗎?沒事找事做。」
「你也還真無聊呢!」晨曦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就在這時,我不小心將書桌的抽屜整個拉了出來,驚訝地發現最底層藏著一本心情日誌。上面寫著我的名字,似乎是我失去記憶前的日記,封面簡約樸素,顯得十分老舊。
「這是什麼?」晨曦好奇地問著我。
「我也不知道,雖然上面寫著我的名字,但我沒印象。」我打量著這本書,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好奇。翻開日誌的那一刻,熟悉的字跡如同一扇通往過去的窗戶,讓我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隨著我翻閱日誌,我發現了許多不同面向的自己。過去的我與巫刑風的感情似乎非常要好,那位在第一天被維克多殺害的少年。
「你跟巫刑風很要好呢……」楊晨曦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捨,似乎為他的死感到可惜。
巫刑風的笑容與勇氣在字裡行間閃爍,彷彿在告訴我,這個人曾經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是當初他沒死,現在或許能跟他成為感情不錯的朋友。
然而,當我看到最後一頁時,心中卻浮現出一絲不安。
頁面上寫著:「他的意圖跟我完全不同,公平正義只存在於口頭,實際上他所作所為只是為了自己,還讓無辜人冤獄,我一定會救出被冤枉的無辜人。」讀完這段話後,我感到困惑,心中充滿了疑問。日誌中所提到的“他”究竟是誰?而那個“無辜人”又是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辜人?冤獄?這是什麼呀?」楊晨曦似乎很感興趣,「這劇情感覺蠻精彩的。」
我語氣平穩地說著,「我也不曉得,大概是有人被冤獄了……」這些字背後的含義是如此朦朧不清,卻激起我想找出真相的慾望。
時間來到了早餐時間,楊晨曦性質勃勃地與蘇肆意分享剛才看見心情日記的事情。
晨曦總是能跟奇怪的傢伙合得來。
「失憶前的日記嗎?」蘇肆意眼神中滿是興趣「好有趣喔!」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被冤獄囉?」一位有著一頭長髮的少年困惑的問著,他正是心理學系—蕭杏霖。
「所以小哥,你是在質疑我們的維克多?」一個刺著華麗紋身,頭上有著一個護目鏡拖著他那頭凌亂的紅髮,身形修長的少年問著,他正是發明家—莊奇
「是啊!難道你們都沒想過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維克多也會出錯……」楊晨曦雙眸閃爍著光芒。
話音未落,大廳的廣播再次響起,維克多冷酷而無情的聲音透過喇叭傳來,彷彿一把利刃,將我們的對話切割得支離破碎。
「各位,聽好了!我在剛才無意間從監聽系統中,聽見似乎有人在質疑我公平公正的執法,所以我將揭露你們每一個人的罪行!」螢幕上瞬間亮起,所有少年的罪名一一列出。
蘇肆意製作非法藥物和毒品,莊奇是研發生化武器,這兩個怪人的罪名我是不意外的,但那心理學系的蕭杏霖竟然招嫖臥底警察,這讓我感到驚訝。
然而,最離譜的是楊晨曦,這麼人畜無害又可愛的孩子,罪名上赫然寫著“連環殺人犯”,我內心充滿著震驚與懷疑。
而在我的罪名上,卻只有兩個字——“背叛”。
「背叛?」我心中不由得一陣疑惑,這是什麼意思?就在此時,維克多再次宣布了事情。
「各位孩子們早安~一場新的遊戲即將在半小時後開始,那就是捉迷藏。待會隨機抽籤決定哪三個人當鬼,其他人必須在五分鐘內躲起來,而當鬼的如果找到人,就要殺了他;若找不到人,當鬼的將在遊戲結束時面臨死刑。」
「死刑!?」蘇肆意語氣似乎有些緊張,但神情中卻流露出興趣。「聽起來好好玩呀!期待期待。」他笑瞇瞇地勾著我的肩。
「拜託,我不想死在這裡!」蕭杏霖感到十分的恐慌。「當鬼的拜託別殺我,我免費給你嫖。」
「冷靜點吧,早死晚死還不是都要死,搞不好早死早脫身呢。」莊奇一臉從容不迫地說著。
「這群人瘋了……」我嘆了一口氣。
「李淵然~」楊晨曦輕輕地靠著我,「我們待會一起行動吧!要是誰當鬼了,請答應我,絕對不要殺了彼此。」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笑容總是令我安心。
「我答應你。」我也用淺淺的微笑回應他,「你真的是這詭異地方裡的桃花源。」
「咦?有嗎?」晨曦有些困惑。
「當然,和你相處總是很療癒。」我揉揉他的頭,將他頭髮弄亂,隨後他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半小時過去了,維克多的聲音再次從廣播中響起。
「遊戲開始!上前來抽簽吧~」他聲音中帶有一絲狡猾。「求生者想躲哪就躲哪,但記住,這棟建築是我蓋的,每個角落都在我的監視之下,所以別為非作歹!」
我與楊晨曦擔任求生者,心中雖然充滿了恐懼,但我們仍然選擇了信任彼此,並一起來到圖書館。
當我們在尋找藏身處時,楊晨曦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本封面磨損的書籍,書本從書架上滑落,發出噪音。
「對不起!」他慌張地將書本拿起來,準備放回去。
「等一下……」我阻止了他,我注意到了書架後似乎有著什麼。
湊近一看,竟然露出了一個暗門。我好奇地靠近,仔細檢查著這個不易察覺的入口。暗門的邊緣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打開過。
「你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楊晨曦的眼神有些好奇和緊張。
「不管怎麼樣,我想去看看。」我回答道,心中充滿了冒險的期待。
我們小心翼翼地推開暗門,裡面是一個狹小的密室,四周佈滿了文件與文獻資料。然而在密室中,卻沒有任何監視器及攝像頭,讓我感到困惑。
「好奇怪啊……」我蹙著眉頭,「我記得維克多曾聲稱這棟監獄是他建造的,裡面的每個角落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楊晨曦低聲自語,心中充滿了疑問。
密室裡的灰塵厚厚的,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我和楊晨曦躲進這間密室,我翻閱著那些文獻資料。
「這些資料……」我心中一震,將這些文獻資料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腰包,心中暗想,這或許能成為我們調查的線索。
在兩個小時的遊戲時間內,外頭不斷傳來追逐與尖叫聲,讓晨曦心裡感到恐懼,他不斷湊近我身旁,像是在尋求安全感。
我不斷地安撫著他,試圖讓他感受到一絲安全感,「別怕,我在這裡,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他微弱地回應,「我……我知道,可是……這裡真的太可怕了。」
我握著他的手,努力讓自己顯得堅定,「聽著,我們一定能活下去,這場遊戲不會是我們的結局。」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面的尖叫聲愈發激烈,我的心中也愈發沉重。
直到維克多的廣播聲再次響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後的救贖感,這感受還是來自這個瘋子小丑,說起來蠻諷刺。
「遊戲結束!」維克多的語氣異常有力,「這局死傷慘重,鬼殺了十一位,所以不用死刑,待會兒請被記公差的人來清理屍體,其他沒事的回寢室吧!」
遊戲結束後,死了許多少年,所有人在恐懼與不安中度過了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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