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又來了。」
客人走到了沙發上坐好,眼神盡是迷茫,身體上的病痛使他很難專注,就連服務生走到了他身旁,他也未能給予半分關注。
服務生將茶水放在了桌面上,他說:「看來您的心情不怎麼樣呢。」
客人靠在椅背上,摸了摸自己的鎖骨,心情頗為複雜的說:「是啊,短短一天不到,身體疼痛的地方又多了一處。」
「少年時的不在意卻已經在身體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病根——直到我發現原本使我驕傲的部分一個個消失後,後悔也跟著襲捲而來。」
「先生啊,我的身體很痛,每一處的疼痛都隨著一天天增加,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一年前去醫院檢查了沒事,過了幾個月又開始發出了不好的信息——但我已經快失去對此的信心了。」
客人閉著眼睛,疲累的面容下是更痛苦崩潰的難受,「我快撐不下去了,花的錢越來越多,賺的也少,更受不了的是我懶惰的習性!」
服務生看著客人嘲諷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
服務生疑惑且毫不猶豫地問:「是體重嗎?那您嘗試過運動嗎?」
客人聞言,呆愣了一會兒,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說:「怎麼可能沒有,我甚至曾經減掉快十公斤——但也就這樣,我停下了……是因為我懶散了嗎?或許是,不過更多的是環境改變了。」
「環境?」
客人笑了笑,下一秒顯黯淡和些說不清楚的情緒混雜在那深邃的眼瞳裡,那小小的眼睛裝載了太多太多,客人繼續說:「昨天我說過自己買了半個家。」
「半個……」客人說到這一個詞後無奈地笑幾聲,「我在背負貸款之下買了一輛機車代步……那是一個頗為鄉下的地方,需要用到車的地方多不勝數,但我並不討厭那裡……可惜的是那裡還不發達,算是建設中吧,我是能看到它的變化的——」
「增加的商家和居住的人……或許它能夠變得更適合年輕人居住,但絕不是現在。」
客人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他盯著茶水的浮動,一點兒也不高興的抱怨了,「身體這個狀況我也不敢再碰喜愛喝的東西了,連酒這一類也越來越少出現在我眼前了。」
服務生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一張菜單,他說:「雖說這裡是酒會,但更像是談心的地方,這裡有很多其他的飲品供您選擇。」
客人接過菜單,隨意地點了一杯名為【星空】的無氣泡飲料,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打算拍一下自己的腦袋,不過手指在接觸額頭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下停止了,他輕輕搖了搖頭,「真是的,剛才說到環境對吧。」
服務生點了點頭,他轉頭讓其他人準備飲料。
「我的代步工具本來是公車那一類的,為了減肥我改成每天下班都騎腳踏車回家,一回到家我就會運動,晚餐也盡量不碰澱粉,午餐都吃蔬菜以及肉片,不過我的身體還是變差了一點,儘管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自己瘦了!那時真的很開心。」
「接著,我搬到了這裡,我吃的東西不多,但外食和油炸的機率變高了,運動也因為公司距離(啊,因為上班的位置有所變化)而困難起來,尤其我還被發現自己身體上的問題,導致我很多運動無法做成……這些都是藉口。」
客人不再說話了,他一拿到【星空】就狂灌進肚子裡。
服務生思考了一下,他說:「我提一個建議吧。」
客人:「?」
服務生笑了起來,那溫和的眼神轉變為鋒利,他以主導者的口氣說:「這裡是酒會,我會一直在這裡的,請您把我當作一個傾聽者或者見證人吧。」
「不是嘴上說說的那種改變。」
「而是由我來見證您的改變。」
「不管在任何時間點都可以,因為這裡是《早晨與黃昏與夜晚的酒會》,我會一直在這裡等待的。」
門扉被推開了,又一個客人上門了。
走到櫃檯的服務生轉頭看了門口,聲音溫柔地彷彿進入母親懷抱的舒適:「歡迎光臨《早晨與黃昏與夜晚的酒會》。」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PYjb1wBex
「那麼您需要什麼嗎?一個安靜的空間?還是一個傾聽的對象呢?又或者一個見證您改變的人呢?」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YtCQ03FiU
客人:「 」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scUGs7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