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鏘!
颼~~~鏘!
颼~~~~……
「Shit!唉!」
拿著手中的藍色弓,站在發射區內面向投出金鐵碟子的發射器,Smasher因為剛才射失的一發而發出了咒罵。
在這個噴著冷氣,室內面積約500平方米的場地中,四周的牆上都掛滿了軟墊,數枚紅色和藍色箭毛的箭插到了它們身上,而地上也臥著同樣色系的箭以及被撞得凹陷的鐵片。
「哈哈,m喔。」
雙眼仍是銳利地留意著四周的發射器,右手放在身後的箭上為一下發而準備著的我說。
「頂,你閉嘴。」Smasher扮作生氣的投訴著,然後氣憤地從腰上的箭袋中拔出了箭,扣到了藍色的弦上。
「哈哈。」
卟!
颼~~~……
目光追逐著紅色毛的箭的軌跡,我望到自己所射出的這一箭在金鐵片右方約5cm外的範圍掠過了,然後插在牆上的墊上豎立起來。雖然沒有像Smasher一樣發出了咒罵,但我卻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發出了抱怨。
「你自己不也是m嗎?垃圾屎。」他找緊了機會向我作出了反擊,然後……
卟!
颼~~~鏘!
他擊中了從發射器投出的鐵片。被箭的衝擊帶動著,它們雙雙撞向了牆壁,倒到了地面。
「頂!你食屎吧。」
面對我的氣罵,他不以為意,只是發出了「呵呵」這欠揍的笑聲。而正當我「一氣之下」要從身後的箭袋拔出下一箭,定意一雪前恥的時候,一把女性人工智能的聲音便從四處的揚聲器傳出。
「Round 1 Completed
Emulous Smasher: score 53,Accuracy level 73%
Envious Predator: score 49,Accuracy level 70%」
聽到表明第一輪練習完結的指示,知道自己沒有彌補剛才的過失的機會後,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便與Smasher不約而同的垂下了手中的弓,而我亦慣性地把箭從弦上拿去,放回了箭袋中。
「哈~73%,比上星期高了3%呢。」呼了口氣,Smasher慢慢的從弦上拔去了箭,低下了頭看著箭袋的洞口便把它放回了袋中。
「唉~」我隨他嘆了口氣,但臉上卻是掛著笑容。
但忽然的,他大叫了起來,「啊~~好難玩啊!不玩了!」
沒有被他嚇到,我只是露出了笑容並搖著頭。
這時望見我的反應後,他隨著我笑了起來,彎起了腰轉著手中的弓,又舉起了張開的右手指著我說:「都說了,每一次,是每一次,我都要起碼說一遍,但每次呢,說完之後……」
「你還是會重新拿起弓繼續練下去。」我替他把話說完。
「Exact~7ly。」
我又再一次拿他沒轍的搖頭,這才說下去:「不過啊,你這傢伙還真是進步得很快啊。我已經在70%這個區域維持了有半年了呢,但你只是花了一個半月便追過了我。」
把手中的弓放到了那包著膠紙的腳架上,Smasher滿心喜歡地朝面前的牆壁走去,悠然地說:「是你一直都太懶了吧。」
把弓舉過頭頂,沒有跟上他,我伸了個懶腰,讓肌肉放鬆下來,「雖然這也是原因之一……不過,你在射箭上有天份也是不能否認的事實呢。」
「才沒有呢。」他邊反駁著我說,邊從牆上拔著箭,「比我更有天份的人多的是,我只是勤力而已,而你啊,就是浪費天賦啊。」2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L6jjI5nC
「不是啦,你好明顯是比我有天份啦。」
事實是,我並不是謙虛,而是真的認為自己根本沒有Smasher一半的天份。他啊只是上年才被肇師父從孤兒院收養回來,就像我們其他人一樣,所以他也是由上年開始才練習箭藝,但不像我們這些從小便被師父訓練的弟子,花上了至少4-5年才練到準確度達70%的程度,Smasher練習活動靶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個半月,而靜止靶只是5個月內便爬升到我花了6年才到達的70米。若這不是天份,我根本沒法為他這突飛猛進的成果找到合理的解釋。
「唉,你說怎樣便怎樣。」他顯然沒有想要爭論的意欲,然後被心裡的另一個思緒帶走了,「不過啊,還是不夠呢,就只是73%。要做到像師父所說的,不論拿起什麼弓,在拉弓的那一瞬便要知道它的磅數,繼而評估出該瞄準著哪個位置,還要考慮到風速,箭重等等的因素,真是太難了吧。」心裡帶著絲微的憤蓋,他踢向了地面上的鐵片。
看著地面那往我滑來的鐵片,我舉起了腳,把它踩住了,「嘛~這些都是靠經驗訓練出來的吧。只要練得多,自自然然便會感覺得到這些細微的分別,而這些……都是stalker比人類有更敏銳的感官的優點吧。」
「說得也是……」他默默地呢喃,「即是都是這樣啦,除了練下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啊。」
我點了點頭,把弓放下了,「不過認真說啊……」我繼續說:「即使如此,師父說的什麼本體感覺,我還是完全感覺不到呢。」
「本體感覺?」
我又再點了點頭,「你沒聽過肇師父說嗎?本體感覺即是對於身體的自我意識,或者更顯淺地說就是熟練度吧。當識意到本體感覺時,大概就在拉弓的每個動作上,自己都能感覺到『對』與『錯』的姿勢。就算是站的重心,前手的推點,背肌的收縮,anchor,弦影等等都與每一箭統一,那樣,箭才能一致的擊中目標。」
他專心地聽著我的話。沒錯,只有在關於箭術的事上,他才會專心起來。
「可是啊,我卻好像怎麼都感覺不了這東西。動作的位置,身體細微的變化,比起抽像的理論和概念更難捉摸呢。」
「嗯……」他輕喃了,「我倒是感覺到啊,即是關於重心的話,好像真的有時傾前了,箭就會不準,而前手的推點平一些或曲一些,都有好大的影響。」
「所以我就說啊,你是有天份的啊。對於身體配合這種事,你總是比我優勝。」我馬上說。
一邊拔著箭,他看來是放棄了反駁我所以一邊回應道,「那……那……可能吧,但你即使感覺不了本體感覺也能走到這個程度,不是都很強嗎?假如有一天你開始感覺到的話,不就能比我們任何一人都要強嗎?」
我竊笑了一下,「那就只有真的能感覺到才行啊,然而我卻不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狠狠的把一枝箭拔出,他忽然轉過了身來面向著我堅定地說:「我覺得你可以。」
「吓?」對於他這突然的決斷我愕然了,「為什麼?」
可是他只是聳了聳膊,「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你可以。」
我眉頭深鎖了,「What?!理據呢?可以這麼不合邏輯的嗎?」
「屌!我怎麼知道?!」他「惱怒」的咒罵了一句,「一定要有理據,要有解釋的嗎?我就是知道你做得到,就是直覺上覺得你可以啊。直覺有解釋的嗎?」
「直覺……有解釋的嗎……?」雖然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句無意的話,但我卻陷入了思考中。
於是翻了翻白眼他低下了頭按住了前額,「然後你又會想這個想一整天……哲學撚真是煩膠……」接著他激動了起來,「唉,算了算了!不信就算,你就這樣繼續下去吧。」他搖著頭,半說笑半認真地說,「對啊,做不到啊,你永遠都做不到的了!沒救了,你沒救了,玩完了啦,拜~賣弓吧。」
被他這「悔氣話」從思緒中拉了出來,我於是淺笑了一下,嘆了口氣,「哎,好了吧,你說怎樣便怎樣吧。」我在仿效著他平常的答覆方法,試著「平復」他的心情,「反正我們時間多的是,就慢慢練習,看看你說的到底對不對啊。」
「慢?」他皺起了雙眉,把箭放到了箭袋,「你自己慢慢練啊,誰跟你慢慢練啊?我不能慢的了,我要湊著現在還有空餘時間便考到Argens,要不遲點有了target便可沒這麼自由的練箭了啊。」
呃……ok……我不是真的要說這個意思,不過,看著他這副認真的模樣……哈,我頓時笑著搖了搖頭。
嗯啊,對呢,Smasher啊,他就是這一種人呢。對於他想要做的事,他總是會急不及待的去做,定下了的目標不管有多艱辛也好,還是會拼盡全力,大概這也是他能跑得比我快,比我遠的原因吧。而說真的,起初遇見他的時候,對於他這份衝勁我是感到反感的,對於這個世界定下這麼遙不可及,虛無飄渺的目標,嘗試在永恆的變化中獲取不變的能力,不是很荒謬嗎?可是,當認識得久了,不知為什麼的,他的這份好勝心(?)卻如引力般牽扯著我,使我燃起了一種「就即管一試吧」的心情,而漸漸的,他的這份上進心也令我打從心底的感到佩服。或者這樣說吧,對於他的這種心態我是有一點點的羨慕吧。Envy,疾妒,或許是因為這樣吧。
「哈~」想著想著我竟然真的笑了出來,「要是真的這樣,到時當你有了target的話便交給我替你監視著吧。反正我又沒有想要考進Argens。」
「不是這樣說的嘛,要是你都有了target那怎麼辦?」
我看著他聳了聳膊,疑惑地說:「那……我放棄他不就行了吧。」
「白痴!」他說:「那麼到時你便算是defector了吧,那我就得處決你了。」
「你可以試試。」我笑著回答他說。
「那你一定必死無疑。」
雙目追著他的腳步,我轉過身來,看著他走到我們身後的門旁拔著箭。
「哈哈,你這麼準,我一定會死在你手上啦。」
可是沒有接著開玩笑,他拾回了箭後便走到了我身後,把幫我拔出的紅色箭放到了我的後箭袋裡,一臉認真地說:「那麼我們更要把握時間練習,為了不死在對方的手上。」
怎麼會?我們又怎麼會死在對方的手上呢?我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於是就這樣,他回到了那發射圈裡拿起了弓,右手伸到了箭袋上把箭扣到了弦上,而我亦因此隨他把裝備拿起準備。雙雙的深呼吸了一下,我們整頓自己的情緒和思緒,等待著那女性的人工智能再次說話,開始下一輪的練習。
「Round 2, Archers, Ready」
聚精匯神起來,我們等待著她的倒數……
「5……4……3……2……」
砰!!
突然,就在練習快要開始的時候,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傳出。馬上回頭察看,這時我們便見門被粗魯的打開了,而在那站著的是手持著弓,腰後掛著箭,臉上掛上了焦急的神態,穿上全副黑色武裝,看似要長征作戰一樣的肇師父。
「Samuel!Kant!換上裝備,5分鐘後在大堂集合。鄉村市鎮附近有defector在脅持村民!快!」
砰!
就這樣掉下了一句指令便離我們而去,師父遺下我倆呆呆的看著對方。但當我們把剛才的消息都消化了後,我們便急急忙忙地拿起弓箭,換上了裝備跑到了大堂,與其他的弟子會合然後出發。
...
四周的磚瓦從牆身剝落,從遠處的樹林內觀看而去,三層高的村屋亮起了暗淡的燈光,窗戶盡是破損的玻璃,但屋內卻貼滿了報紙遮蔽著裡面的景像。現已是晚上的8時45分,在這偏遠並屬窮鄉僻壤的Arch City裡沒有街燈照明,在這漆黑的夜晚中,我們就只能透過天上的月光,靠著聽覺來判定方位。
其實這已經不是我們的城鎮第一次受到defector的攻擊的了,從明曆年代初也即是約80年前起,這個坐立在山上的Arch City便一直受到鄰近國家的攻擊,為的是奪取一顆相傳能操控石礦的「元素石」(Elemental Stone)。相傳這顆石是由古代的神明所賜予的禮物,由一名勇士持有並創建了這個小鎮。起初,他用此石建造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又製造了稀有的石礦和資源,但當他離世以後經歷了約1500年的時間,便再沒有人能揮動這顆元石,而Arch City便因此一切衰落下去,元石亦從此被埋到一個沒人知道的角落裡,而其實這個傳說也早已失傳,甚至連Arch City的居民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可是,直到明曆年代初,這個傳說忽然再次冒起,使鄰國的民族起了貪念而不斷侵害這裡的市民,而過去,在我們的箭藝學院成立以前,這裡的居民受盡了戰禍的煎熬,許多年青有為的少年們為了保衛家園而喪失了性命。直至30多年前,我們的師父離開了Argens,來到Arch City,訓練了眾多弓箭手如何戰鬥自保,這才守住了城鎮,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其實是Arch City的自衛隊吧。但如今,這群異國的侵入者們又再次來襲了。
「切~到底我們還要等多久?」躲在這群離小屋只有70米的草叢中,穿上了深藍色的戰服和眼罩的Smasher有點不耐煩地問,「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個小時有多了,到底在等什麼啊。」
沒有馬上回答他,我只是沈浸在同樣的疑惑中思考著,而在這段沈默的時間中,他看了看我像是在等候著我的答覆一樣。
「……我也不知道……」有別於他,我以既平淡又冷靜的語氣回答說。
「哎!到底師父在想什麼啊?要麼出動,要麼撤退,現在這樣等有什麼意思?!真心燥了。 」
雖然知道他只是想抒發一下心情,但我卻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嗯……可能他是想要確保四周沒有埋伏吧。」
「埋伏?!」他激動了起來,卻仍是保持低聲地說:「我們都已經在附近巡視過數遍了,要是有埋伏的話,我們不該早就發現了嗎?」
沒有回答他,我只是不斷猜想著各種可能性。可是……
「嗚啊……」從小屋裡傳出了的,是一聲如同剛才那一小時裡不斷傳出的拳擊聲和緊隨著的呻吟聲。
「你聽!又來了。」Smasher再一次焦急了起來,身體抽動了一下。
「Samuel,冷靜……」我看著他的側臉,一邊按下自己那跟他一樣沸騰的內心,一邊以冷靜的語氣說。
真是的,到底師父在等什麼,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怕Smasher真的會按不住自己直衝了出去。
「冷靜?!我怎能冷靜?!」他帶著既激動又不忿的心情說:「我們明明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使他們免受這些不必要的痛苦,但我們卻在這裡不知道在等個什麼?!聽著這一切,難道你不生氣嗎?」
「生氣,我當然生氣。」我按下了自己的怒氣,用冷靜的語氣回答他,「但不論怎麼說,我們都不能魯莽行事。對,沒錯,雖然四周真的空無一人,而我亦搞不懂師父在想什麼,但說到底師父也是曾受過Argens的訓練的人,或許他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那麼既然他叫我們守住,我們便該守住,免得打亂了師父的計劃。」
聽完了我的話皺起了雙眉,Smasher的內心雖然仍是焦急,但最後他卻按下了自己的怒氣,微微的鬆開了握著弓的掌心。嗯,我就知道只要提到Argens的話,他便會更容易控制自己。
因此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一語不發。但正是此時……
「哈哈……啊……哈哈……」
笑聲突然從我們身後傳出。被它嚇到,我和Smasher頓時搭上了箭,直指向……
「Samuel,Kant。」
這時,看到了那張臉後,我們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把弓放下了,「頂你……Eugene原來是你嗎?嚇死人了。」我說。
Sneaky Creeper,他是我們學院中其一個與我同期加入箭隊的戰友,亦即是說,我和他其實也算是自少玩大的朋友。可是,頂你的,對於他這神出鬼沒,鬼鬼鼠鼠的行蹤,不論花上了多少年的時間,我卻還是沒法習慣得了,不過,這也是師父時常派他作為探子的原因吧。
「啊……哈哈,嚇到了嗎?」他瞇起了雙眼刻意擺出這副麻甩佬的猥瑣笑容。
「食屎啦你!」我再次咒罵道,「我發誓,你再是這樣,我真的會有一天不小心射殺了你。」
他只是繼續露出這臉「智障」的面容。
「怎麼了,過來幹什麼。」Smasher明顯仍感到不爽。
終於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臉,Creeper認真地匯報說:「師父說,他正帶同一部分的弟子往另一方偵查,叫其他人都守好,不要輕舉妄動。」
「什麼?!又偵查?!」Smasher不滿地投訴著,「到底還要查多久?要不把整個Arch City都查一遍啊?!」
聳了聳膊,Creeper無奈了,「我也搞不懂,平時不是都很快突擊的嘛,但今次不知為什麼就如此謹慎,不只是你們啊,就連Dictator和Phoenix他們那邊都坐立不安啊。」
「不就是嘛。」點了一點藍色的眼罩,亮起了兩眼前的白點開啟了夜視模式,Smasher再次看了看四周,「明明除了屋內的3個外族人和那20多個人質,就連夜視鏡都看不出半個人影,怎麼都死不行動呢?」
「那許……是因為有些連夜視都不能看出的敵人?」隨著他,我亦點開了頭上的紅色眼罩,自言自語道。
「這可能嗎?!」Smasher反問著。
可是我只是聳了聳膊。因為說真的,這樣的機率真的很低,然而在師父如此份外小心的前題之下,這或許也不……
「嗚啊~~!!!!救命啊!!!!!」
?!
忽然,打斷了我的思緒,一聲響亮的女性求救聲劃破長空從屋裡傳出。
馬上緊隨著我們的視線而開啟了自己的藍色眼罩的夜視鏡,Creeper也將目光放到了屋內。
砰~!!啪!!鏘~!!
咔鏘~!!!!
破碎聲和撞擊聲不斷接連傳出,看穿了牆壁,這時,我們都睜大了雙眼,吃驚了起來。
手槍,屋內的其中兩人拿起了手槍,追捕著那正嘗試往外逃出的一男一女!!
前仆後繼,男的女的呻吟聲,也隨之在屋在迴盪。
「誰啊!!!誰來幫幫我們啊!!!!自衛隊~!!快來幫幫我們啊!!!!」
怦怦…… 怦怦…… 怦怦……
我的心跳不禁加速了。
出手?面對這樣的景象我們是要出手嗎?可是,Creeper剛才才說……
沙沙……
枝葉拍打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
「Samuel!!」我轉過了頭來,望見他倏然站起,於是一把抓住他的右臂。
「放手!」他兇狠的直瞪著我,「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可是,Samuel!師父說……」
「去他的!」他怒髮衝冠的打斷了我的話,「假如面對眼前即將喪命的人都選擇袖手旁觀的話,那我和當年看著我的父母被殺害的畜生有什麼分別?!」
鬆開了手,我……猶豫了……沈默了,在我身旁的Creeper也不敢作聲。
「救……救命啊!!!!!」那慘叫聲越發凄厲。如坐針氈的Smasher實在不能再忍耐多一秒,於是咬緊了牙關,就這樣一個勁的……
「Samuel!!!」
看著他坐草叢中往破屋直奔,我呼喊了,然後像關上了大腦一樣,我隨著他的腳步一起跑了起來。
可是,就正是這一秒間……
?!
一股不安感頓時襲來,使我停下了腳步。
高速,一件正以高速行走的東西正往我們的方向衝來!!
因此,往那源頭看去我便見……
箭?!
這是除了我們以外,從沒有在任何的侵入中出現過的武器。但可怕的不止於此,而是它……正往Smasher的身影直奔而去!!
「Sam……Samuel!!!!」
瞪大了雙眼,吃驚了的大聲呼喊起來看著眼前的箭,我的雙手馬上便提起了弓和身後的紅色箭,瞄準著它的軌跡。我的動作一樣的乾脆,速度還是一貫的快,然而,心……卻沒有平常的那種平靜。就如死靜湖水被一顆水珠……
滴……
颼~~~
從箭台和弦中溜走,箭,往那朝Smasher直奔而去的箭跑去,並在它要直刺向Smasher之際……
鏘!!!!!!!
響亮的金屬碰撞聲傳出。
轉過了身來面向了箭的方位,這時,那剛仍在飛翔的箭如今已被斬開了一半,無助地躺了在地面。在這兩具屍骸中站著的,是一個身穿黑色皮褸和長褲,戴著灰色兜帽,右手拿著黑色並發出紫色光茫的長劍的男生。
這個……不就是剛才站在一樓的……
愣一愣,但馬上便反應過來,緊繃的神經驅使我把弓箭提起,直指著這不知是敵是友的不速之客。
「是誰?!你想要幹什麼?!」我用凌厲的語氣質問起來。
看著這副景象,在場的所有射箭班的學生包括在我身旁的Sarah也驚恐了。
「Kant?!你怎麼了?放下弓啊!!」她慌張了起來,害怕我一個不小心的用箭射傷他。
可是,心思只放在男子的身上,我完全沒有留會她的說話,而那個被我瞄準著的男生也顯然沒有被我威嚇到,只是默默的轉過身來,把劍往一旁揮了揮便收回了身後的劍鞘上。
露出了一個微笑,他直視著我,然後輕輕地說:「Greedy Stalker,這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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