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香飄入鼻端時我還愣了愣。
對吼,早在一個月前我與一個男生同居了。我撐著額頭起床,昨晚喝得有點多,頭疼。
他叫穆堯,是我的房東,入住這一個月我也差不多摸清這個人了。他似乎有很多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有時候我碰一些東西時他眼眶就會泛紅、一臉想要打架發脾氣的樣子,但又會忍了下來,基本沒做過什麼太超過的事,還算好相處,而且我大概知道哪些東西不能碰之後也不會去碰第二次所以我倆一直挺相安無事、甚至處的挺好的,至少我覺得挺舒服的。
我出房門,看見桌上兩副碗筷後就坐下了。他偶爾會做飯,有時候會幫我把我的份也做了,沒做我也沒說過什麼,本來合約上就沒有要做飯這一條,他願意做是他的事,反正也挺好吃的。
出神了一會,穆堯便端著一碗粥和白飯出來,他把粥放在我面前,我頓時有些錯愕。
「妳昨晚喝酒,吃點好消化的東西比較好。」
「你是特意做的?」
然後我便看到眼前著個大男孩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我頓了頓,有些神奇地看他略顯慌張的模樣。
「沒有!我才沒有關心妳!妳……妳可不要會錯意,然後喜歡我!合約上清清楚楚的,喜歡上房東是要解約的!」
「嗯,知道了,你只是順手。」我有些想笑,但還是木著一張臉喝粥。
他鬆了口氣,然後理直氣壯的說:「嗯!食材有多我才順便做了一份,順便的……你懂得。」3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fy3PxKAG2
我喝著粥,碗擋住我的視線,才沒讓他看見我眼底的笑意,如果讓他看見了估計要炸,平時就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就炸毛的,還是別讓他看見吧!
吃完早飯後我在洗碗時聽到了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估計是穆堯出了門了,他每天早上都很早出門,然後大約在晚餐時間回來,通常會順手幫我帶南門那邊的熱門便當回來,每天都不同間,可是都在離這邊很遠的南門,我也沒有探究別人私生活的習慣,何況他帶回來的便當也挺好吃的,我就也不會多問。
洗完碗後我就趕往大學課堂了,我的課堂現在已經很少了,但我基本還是會去,而且從不缺席,但我其實不太喜歡去學校的,我知道我曾上過校園版熱板,還有人踩著點跑來說想認識我的,這也是挺微妙的一件事,我完全不能理解這些人是不是有甚麼毛病,反正因為被問多了導致我那段時間心情一直很不好。
忙完下午的課堂,我看著琴房維修中的字條擰眉,雖然我檢定已經通過了,但每天練個三四個小時的習慣我沒怎麼改。
嘆了口氣,既然這裡沒辦法用,那我就只能先碰家裡那台白色三角鋼琴了,也罷,趁他回來前練完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狀態很好,我有些欲罷不能,玩得很隨興。彈著彈著,偶爾想彈一下月光,手指便熟練的轉換,偶爾突發奇想,便把別首調相同的一起混了進來,轉調之間便切換到了其他首,正玩得開心,我突然停止了彈奏,某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我看向門口,果然看見穆堯站在那,正用一種奇怪的視線注視著我,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沉痛我沒有錯過,對他突然地回來我也有點被嚇到所以也沒有深想。
「一首歌為甚麼不好好地彈完?妳那是對原作曲者的不尊重!」
他似乎情緒很激動,平時不會把脾氣撒在我身上的,今天卻像失了控一樣對我咆嘯,可是那眼神……似乎看的,並不是我。
「為什麼?我又不為他們而彈。」我確實感到不解。
他似乎沒料到我的回答,頓時愣在原地,眼角頓時濕潤,但又倔降的不肯落淚,我對他的反應感到不解,但有種煩躁的感覺頓時浮上心頭。我平時情緒很淡,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竟然罕見地有些煩躁不爽,這股情緒來的莫名、猝不及防打入我心中。
我倆相對無言很久,後我突然起身、提起包包往外走去,在踏出玄關前,我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沙啞的聲音:「妳要去哪?」
我僵住了。他從來不問我的私事,就好像我也從不過問他的事情,我們之間有層默契,誰也沒打破過這層關係,可是他問了這句話,卻打破了我們這種平衡,我的心頭不知為何慌了一瞬。
「……晚上我會回來,不用等門,替我留燈。」我沒告訴他什麼,直接出了門。
在關上門前,我看他呆呆坐在地板上、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感覺有點擔心,但我也沒說什麼,悄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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