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貓，我與一女子面對面在客廳詳談合約內容，對方是個精明能幹又漂亮的女人，似乎是穆堯的私人律師，我與對方的談話幾乎也只是做最後的確認，甚至她也給我提些專業建議補足我的不足，我對她的專業能力感到很滿意，這場對話也結束得很快，我也爽快的交付違約金。
「那是金吉拉貓嗎？很漂亮。」她整理文件到一半，突然開口。
我頓了頓，出於禮貌地道了謝，其實品種我也不太清楚，這是之前客人家生了一窩，送了我我也就將就養著了。
「小傢伙認生，還有點小傲嬌，但行為總是很坦率。」摸著貓頭，突然穆堯的臉浮現，我止不住的微笑，而後一頓，垂下眼瞼。
突然感受到對面視線，我抬頭便迎上女人的眼神，她鏡片後的眼神閃爍，似乎有著千言萬語，但更多是某種淡淡的欣慰……？
「我跟穆堯他父親都很忙於事業，等我們回過神穆堯已經長大了，不再讓我們費心了，但這孩子也變得甚麼都不跟我們講了。」
我怔楞於面前女人是穆堯母親的事實，女人淡然一笑，十分奪目。
「說來妳可能不信，這是穆堯20年來第一次主動找我幫忙。方便詢問妳為何要搬走嗎？雖然這樣很狡猾，但作為一個母親，我看得出他好像比較快樂。」她眼眸染上淡淡苦澀，帶著些許愧疚的語氣，「明明是我的失職……真是慚愧。」
「慚愧的話為甚麼不多花些時間陪他？光是說有意義嗎？」話一出口我便一愣，然後感到十分後悔，明明不是我的身分該說的話……
頓了頓，我抱著破罐破摔的想法，道：「穆堯他……只是不習慣，但他不喜歡一個人，他會勉強自己去融入一些不適合他的社交圈，我想，他可能不喜歡空空無人的家。說實話，這樣的他很讓人……放心不下。」我躲避她帶有些許吃驚的目光，有些苦澀的笑，「很遺憾，我沒辦法取代任何人的位置，我要搬走純粹因為一些個人原因。」
「好吧，」她無奈聳肩，「我很喜歡妳的，很遺憾不能跟妳多些相處時刻。」
「有機會會的。」我站起來與她握手，「我十分欣賞楊女士的業務能力，以後多的是合作機會。」
她有些無奈的笑，我看不懂她眼底的戲謔，拖著行李、轉身離開。
待門關上，穆母翻開蓋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通話中，穆堯的名字赫然在上。
「這是你想要的答案嗎？」「……」
面對話筒後的沉默，穆母垂著眼瞼，醞釀已久說道：「我曾經以為，你跟我很像。但顯然，我錯了。」她嘴角帶諷刺的一勾，「至少我會知道自己為了甚麼而打這通電話。」
手忙腳亂的掛斷電話的穆堯，坐在家對面的咖啡廳，靜靜目送女孩離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從那天，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所以他下意識的一直躲著她，直到車子走遠，他才想到，
他好像、還沒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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