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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千歲亂舞：臨之章（二）

AIKEN AIKEN
May 1, 2022 278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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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盛開着鳶尾花，鳥鳴聲遍佈了整個叢林，此處離甲斐府中城躑躅崎館只有十餘里。

晨曦初露，晨光猶如沙場上的戰車，不可阻擋地驅散了冷漠的黑夜。

在山坡下的瀑布中，頓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此人一絲不掛地打坐在瀑布之下，手裡不停地結着手印，口裡默念着經文。

他已經打坐於此兩日兩夜，身體都被冰鎮的流水沖得僵硬，體溫已經比平常人低一兩度，卻依然處之泰然，神情自若，專心一志，修煉有成，沒有絲毫怠懈。

他名叫流，今年十六歲，是甲賀的忍者。流乃是翩翩少年，有一頭短髮，品貌非凡。可惜天妒英才，流年小時就染疾失明，被父母拋棄在寺廟中。

在流的眼中，白晝和黑夜並沒有什麼分別。

就如亂世中的大名們，都是一群賴着統一天下的心，企圖實踐霸業的英雄。

在戰國時代之上，根本沒有所謂正義和邪惡，只有勝者和敗者。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戰爭就在這個信念下誕生。

「嘶嘶⋯嘶嘶⋯」

突然，林間傳來一陣急速的衝鋒聲。

流的耳朵迅速下意識的作出了反應，嘗試追蹤聲音的來源。

哪怕是幾十里以外的聲音，在瀑布聲的掩蓋下，流依然可以洞察到對方的行蹤。

從聲音的速度來判斷，對方並不是平民，也不是君主或者商家遠行時路過的聲音。

流心裡想：「不錯，對方是忍者。」

聲音正在逐漸逼近，而且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來。

但流仍然處之泰然，不動如山。他屏住了呼吸，完全收起了自己的氣息，沒有給對方絲毫可以洞悉的動靜。

這個時辰，天色還不光亮，在叢林間依然陰影重重。

要在這樣的環境下躲過發現並不困難，不過要是對方是上等的忍者，即使是絲毫的屏息也可能會被發現。

對方的聲音忽然止於山坡上，那個盛開着鳶尾花的山坡，流雖然看不見，卻可以聞到他們的氣味。

忍者都是素食者，因此體味不濃。但人還是有體味的，流可以聞到在他們身上傳來的，陌生的氣味。從體味來判斷，對方是一個五人的小隊，其中一位是女性。

他們眾人的身上還有一種異國的植物所發出的氣味。

流對於植物的認知頗深，熟知地理的他可以透過分辨植物的氣味，來判斷對方的來歷。

流判斷出對方十有九成是從越後一帶過來的，換言之，對方很有可能是上杉謙信派來的細作。

「無論如何都要把消息送到山本大人那裡。」

流聽到對方其中一人停下來後，對各人說，聽起來像是眾人的首領。

「這裡離躑躅崎館不遠，我們繼續往前進就能到達。」另一個人回答。

「這裡已經是甲州境內，我們必須偽裝起來才進城。」一個女人叮囑說。

「嗯，我們就在這裡換裝。進城後分頭行事。一定要完成任務。」首領又說。

「遵命。」眾人回答後，沒過多久，便繼續前進。

只剩下在山坡下，隱藏在瀑布之下的流。

「果然，對方應該是敵人派來的，但他們說有消息告訴主公，是什麼消息？」流心裡一直暗想，確認對方已經走遠，流才慢慢的站起來，他回到兩天前把衣服放下的地方，乾爽的衣服飄逸着鳶尾花的香味。

當流想穿上衣服之際，一股令人心寒的殺氣突如其來從他的背後襲來。雖然看不見刀光劍影，流卻可以感覺到那股狂妄的刀風，還聞到刀刃上那來自千屍萬骨所流出來的血腥味。

流立刻意識到襲擊者絕非鼠輩。流只有在對方拔劍的一剎那才感覺到他的存在，對方可窺視了多久，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雖然對方的刀刃並沒有碰到自己，但憑腥臭味的強烈度來判斷，刀刃大概離自己的脖子只有三吋之距。流知道對方彈指之間就能殺死自己，可是為何不動手？

流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只是萬一自己有什麼不測，那敵人細作進城偷襲的情報，就不能報告給山本大人。

「你也是來自越後的忍者嗎？」流試探對方說。

「真了不起，你居然猜到他們是由長尾派來的。可惜啊，我跟他們並沒有關係。」一把不男不女的聲音回答。

流無法判斷對方是男還是女，可是對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感情，他彷彿正在與一頭冷血的怪獸對話。

流聽了不解：「那你為何要殺我？」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甚至連我的名字你也不需要知道。下地獄去吧！」幾乎同一時間，對方的刀刃往流的身體勁劈。

流一個後空翻躲開了攻擊，同時在空中之際拉動了懸空的金屬線，下一瞬間，二十多枚苦無和三十幾把手裡劍便從林間的三十六個不同的角度往敵人襲去。

在林野中，根本無須眼睛，有此佈陣也能致敵人於死地。可惜的是對方也絕非庸手。流只聽見兩下刀鞘聲，對方便危機全消，反迅速攻其不備。還好流佈陣了五六，否則早已死在敵人的刀下。

流一邊發放暗器，一般迅速奔跑逃離叢林。對方卻不斷突圍而出，在陷阱中屢屢破陣。他知道再過一公里，那裡就有甲賀的忍者作守衛和監測，要是能到達那裡，就有機會成功逃脫進城。要是逃不過敵人的追趕，至少也要引起本方的注意，讓他們知道敵人來襲。

這時，四個手裡劍從流的背後飛來，瞄準了他的四肢。流聽着手裡劍的聲音，快速敏捷地避開了攻擊，然後又拉下了地上的一條鋼線。這一次是爆品，機關一開，疾雷迅電的爆破聲從林間響徹雲霄。

林間的獸鳥一驚非小，一概飛奔逃生，百獸啼鳴，遠至林間五十里都能聽見。還來不及確認敵人的生死，流便趁機爬進林間的秘道，這個秘道只有甲賀的忍者才知道它的位置，至於知道如何打開它的人，在甲賀中並無幾人。

這麼一來，流總算逃離了追捕。剛才的爆破聲足以向甲賀發出警報，現在只有耐心地等待救援。

流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赤裸的身體依然是冰冷的。忽然他發現左臂上有一處傷口！

「什麼？」流非常詫異。傷口是被手裡劍所傷的，傷口不淺，但沒有深入骨頭，可是手裡劍上肯定有毒。

流立刻封閉了穴道，並且在秘道中撿起石頭，用力的按壓，試圖止血以及把毒逼出體外。

「對方果然不是平凡之輩，竟然能傷我。而且還是用我最擅長的兵器。」流心裡正納悶着，只盼援兵可以盡快到達，否則他也熬不了多久。

15.158.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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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冰寒 轩辕冰寒
AIKEN AI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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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忍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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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ntro
#1 千歲亂舞：臨之章（一）
#2 千歲亂舞：臨之章（二）
#3 千歲亂舞：臨之章（三）
#4 千歲亂舞：臨之章（四）
#5 千歲亂舞：臨之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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