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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與何復翔的戰鬥後,谷思夕和高旭陽被送往醫院,醫院聯絡了他們的監護人。
護士為谷思夕處理好傷口後,谷思夕便在他姨姨陪同下離開醫院。高旭陽則因為硫化氫中毒昏迷仍未甦醒,需要留院觀察。
谷思夕踏出醫院門外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一個迎面走來的俊美男子,那人留著捲瀏海,瀏海分至旁邊露出額頭。
「抱歉。」谷思夕連忙向男子道歉。
男子非但沒有生氣,還報以微笑,溫柔地慰問道:「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你沒受傷吧?」
谷思夕輕輕搖頭表示沒事,同時他發現男子的笑容好似有甚麼魔力,儼如一束光照亮自己的內心深處。
「國王,我們快點走吧。」男子的身邊響起一把少女的聲音。
「我見你的校服沾滿血跡,你回家時小心點。」男子留下體貼的囑咐後便跟著少女心急火燎地走進醫院。
谷思夕看著男子漸走漸遠的身影,心裏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熟悉。他皺起眉頭攪動記憶,但卻記不起來。
他沒有多想下去,轉身小跑了數步追上他姨姨的步伐。
這一刻,谷思夕沒意識到自己撞到的男子正是白衣人的國王——杜路圖。而杜路圖也不知道這個戴著眼鏡的中學生就是打敗何復翔的人。
二人的命運於此刻交織在一起……
一路上,姨姨都沒有慰問過谷思夕一句,也沒有用行動表達對他的關懷,只是一言不發地走往醫院外的計程車站。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BDn2cbvg
谷思夕跟在其身後不敢吭聲,他看著姨姨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這時,一輛計程車駛了過來。姨姨打開後座的車門,語氣冷淡地叫谷思夕上車。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ODvN8uWqx
二人上車後,分別靠在兩邊的車窗。隨著計程車飛馳在路上,城中流光照在他們臉上,誰都不說話。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kxBKkKJUF
為了擺脫不斷在心中翻騰的複雜心情,谷思夕竭盡全力想要闡述自己的想法,可是自己真正想說的東西卻又不知為何無法形成話語,最後只凝聚成一句:「阿姨,對不起。」
姨姨轉過頭來看著谷思夕,見他沒有繼續說話,雙眼又看回窗外。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M4cEfKRtp
看著木無表情的姨姨,谷思夕感受到胸口有股宣洩不出的情緒不停打轉:“現在阿姨的心裏到底是甚麼感受,她在想甚麼?感覺這些全都被隱藏在她那張沒有表情的顏面下,難以捉摸。”4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7zOafut1
谷思夕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內心卻被各種情緒翻攪著,他的內心上演了一場自言自語:
“按道理我應該早已習慣了,但實際上每次被阿姨冷淡對待都讓我心裏隱隱作痛。
一個溫馨的家庭到底甚麼樣的感覺呢?開心的事情、痛苦的事情,共同分享和分擔著這樣那樣的事情。
在自己難過時會慰問『怎麼了?』、『有甚麼事嗎?』,在自己遇到困難時可以依靠,有這樣一直擔憂自己、扶持自己的家人感覺會很幸福……
只可惜我在這個沒有溫度的家庭中沒有能夠共同分擔這些的人,有的只是寂寞和孤獨。
還記得在我小學的時候,父母就因為交通意外離我而去。不擅言辭的我沒能得到親戚們的喜愛,沒人願意收養淪為孤兒的我,我都已經記不起自己為何最後會被阿姨收養。
雖然阿姨多年來都沒有怎麼關懷過我,可是她對我不薄,妥妥履行了監護人的責任,沒有對象的她獨自努力把我撫養成人。
對於一個突然出現打擾自己生活,還讓自己肩負起很多沉重責任的小孩,出現家暴和虐待也不足為奇。可是阿姨卻沒有,所以我也不敢向她奢求甚麼。”
谷思夕看著窗外風景,淚珠悄悄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整段車程中,谷思夕與他姨姨沒有看過對方一眼,車廂裏瀰漫著凝重的氣氛。司機彷彿被這種氣氛弄得很不自在,不時透過倒後鏡偷看後座的二人。
看到車外熟悉的街景,谷思夕知道快到自己家樓下,連忙拭去眼角的淚珠,生怕會被發現。
谷思夕下車後看著姨姨的背影,各種情緒在他盛滿心事的內心裏再次翻攪起來。他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情緒,默默地跟著姨姨回家。
鐵閘的「咔啦啦啦」聲緊接著木門的「吱啞」聲,谷思夕和他姨姨走進了屋。沒有亮燈的屋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儼如谷思夕此刻的心境。
姨姨左手按下牆上的開燈按鈕,嘴巴淡淡地和谷思夕說了一聲:「你先去洗澡吧。」
經姨姨這麼提醒,谷思夕才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臭味。雖然被叫去洗澡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谷思夕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和在乎,嘴角微微上揚。
谷思夕走進浴室脫下衣物,看著校服上乾掉的血跡以及身上的傷口,戰鬥中的種種細節一鼓作氣地湧現於他的腦袋,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回想起遊走於生死邊緣的經歷,谷思夕戰戰兢兢地問了鐵血一個問題:「我們接下來還會遭遇這種可怕的經歷嗎?」
其實看到何復翔會主動追擊自己,谷思夕心知多半如此吧。但他彷彿在懇求一個否定的答案,哪怕只是個善意的謊言也好。
可是鐵血毫不言諱,很殘酷地向谷思夕坦白:「我相信會,畢竟契約者彼此之間跟磁石的兩極一樣會互相吸引,日後可能會遇到能力更可怕的契約者也說不定。」
谷思夕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無奈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熱水從頭淋下,谷思夕嘗試擺脫恐懼、不安等情緒。可是他只要一閉眼,可怕的戰鬥畫面就會佔據他的腦袋,揮之不去。
心有餘悸的他不敢想像自己未來到底會遇到擁有甚麼能力的契約者,還會經歷甚麼危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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