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蒼空 - XXI-21-回顧

「哈…」早上6點半，安托森寧還躺在床上睡著。

他平時除非是下雨，不然不會將那在房間側面的窗簾放下，他喜歡被太陽叫起。

兩個禮拜前，這裡還有另一位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女就睡在他隔壁。

太陽現在已經升起到地平線之上燃燒著大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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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森寧，來幫忙了喔!」門口傳來了聖妮恩埃思的呼聲。

「…喔!」森寧被母親以及黎明喚醒，雖然臉還埋在枕頭裡，但下半身正在努力地離開柔軟舒服的床鋪。

他離開房間後踏著有些不穩的步伐到了聖妮恩埃思正在準備早餐的廚房，打開水槽洗了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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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睡好嗎?那種夢…?」聖妮恩埃思對森寧問，她還在擔心著他的狀況。

「蛤?」被水聲和睡意干擾的森寧沒聽清楚。

「昨天有做惡夢嗎?」她比較大聲地問。

「喔!沒事，昨天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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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妮恩埃思是家中最早起的，然後讓森寧來幫忙自己煮早餐，再由他去叫兩個小孩起床用餐。

身在一個單親家庭，森寧很明白母親的工作和辛苦，所以在聖妮恩埃思需要時，都會幫忙家中的事物。

聖妮恩埃思雖然勞累，但也是有著三個孩子的支撐，才努力到了安托森寧回來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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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蘋果、麵包、蔬菜準備好後就是森寧到樓上叫弟妹起床。

聖妮恩埃思和兩個孩子是睡在同個房間的，不過她是自己睡一張床，因此兩個小孩需要共用一張床舖。

「喂，早餐好了，快下來!」他就像聖妮恩埃思那樣的呼喊床上的安奈伊和安妮雅爾。

「嘛…」安奈伊常常像這樣賴床。

「嗚~等等…」安妮雅爾也會跟哥哥這樣縮在被子裡。

「嘖…」森寧走上前，把蓋住兩個孩子的床單掀起拋到空中，陽光立刻刺進他們朦朧的眼裡。

「啊!」兩人叫著。

「快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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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找到工作了嗎?」安奈伊在一家吃早餐時問道。

「喔，去申請很多了啊，可是很多人都說我只是長得高沒有力氣，或是投了履歷後就沒有下落的…」森寧沮喪地說。

「好啦，你們也該去上學啦，東西都帶了嗎?」聖妮恩埃思這時說。

「嗯，都拿好了」安妮雅爾拿起手上的包包說。

「那好，路上小心喔」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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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森寧洗著碗，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已經兩個禮拜了，雖說都是在處理退伍和軍隊方面的問題，但也有一直在尋找工作機會，需要跟別人配合和特殊技能的基本不可能，如果是一開始想的做粗活，比自己好的人也大有人在，不過在昨天把最後一點事辦完之後，總算可以專心地找工作了。

「既然今天比較有空，要不要去商業區那裡看看?」聖妮恩埃思問。

「喔，是呢，跟工業區比可能比較適合我」森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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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門了喔」安托森寧在整理好隨身物品以及零錢後，放入皮革側背包後跟母親說。

「啊，小心啊」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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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雖然有太陽，但是雲比較多，大部分時間是會把熾熱的陽光遮住，卻又可以照亮地面的，這算是森寧最喜歡的天氣。

在他回到羅傑斯以來，這是第一次他可以比較有自由時間的在街上遊走，之前因為軍官的身分，所以還要處理一堆行政方面的事務。

現在大概是早上9點左右，商販大多還沒有完全開張，不過已經有零零散散的客人了。

一兩輛馬車的輪子輾過石子路，商家將門簾和窗簾拉起，正在清潔自己的店面。

森寧倒是完全沒想過自己適合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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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想過，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的話，還是可以在軍中擔任行政或處理文書的工作，畢竟有個少尉的身分還是很吃香的，而且又是為國家做事，退休俸是不會少的，職位又穩定。

不過整天坐在辦公室，應該是他所承受不住的，而且如果又進入戰爭時期，工作量暴增不說，或許又會想起那些爛透的回憶了。

「不管怎樣，先看看吧----啊，恩特好像有叫我也幫她注意工作機會的說」森寧此時想起了恩特兩個禮拜前對自己所說的話，不過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就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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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邊走邊思考的森寧，看到了對街的人行道上一家熟悉的店。

裡面，那個穿著馬甲、留著山羊鬍的高大叔正在用抹布擦拭櫃台以及桌椅，還有把各種箱子、木台，和畫像、鏡子清潔與擺好位置。

然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招牌的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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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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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老爹(Uncle Mas)!」打開門後，森寧邊揮手邊走上前說。

「喔!安托小子!你回來了!」看見對方後，老爹也驚喜地走出櫃台到森寧身旁。

「嗯!」

「哈，看看你長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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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年前的起點之戰時，恩特所看見的安托森寧確實在士兵中算是比較嬌小的，但在經過這些時間後，他其實長到了平均身高以上。

5年前，潘特提昂官方有公布過，國軍中男性平均身高是172公分，身高178的森寧顯然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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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爹，那個----」森寧剛想說有關工作的事，但是被老爹打斷了。

「等等再說，先陪我喝幾杯，你現在可以喝酒了吧?」老爹把森寧推到自己的吧檯前坐下。

「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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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大叔的店在這年代十分稀奇，或者應該說是多樣。

其中的櫃台後有著像其他酒吧一樣的木櫃用來展示和放置酒品，在那之前的走道上有一個長方形大木桌，上面會有各種雜物、食品等等，有些客人餓肚子的話也可以點餐，雖然老爹會的料理不多，但每一樣都是無法挑剔的美味。

安托森寧和他的朋友在小時候就常常來到這裡和老爹聊天、跑腿買東西，當然，老爹不可能給他們喝酒，所以通常只有白開水而已，偶爾可能會有柳橙汁之類的飲料。

至於鎮上的男孩們都覺得老爹是個很酷的人，常常到他的店裡幫忙或談心，森寧也在這裡認識了許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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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之前有喝過嗎?」馬斯在幫森寧倒酒時問。

「只有一次，是在軍官小聚會時和大家一起喝的」

「喔!你還是軍官啊?」老爹看起來實在很驚訝。

「沒什麼啦，只不過是個少尉而已」森寧笑說。

「沒問題，這種酒沒有那麼烈，乾了!」老爹舉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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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他人呢?」馬斯說。

「你說…諾德諾他們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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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人，只有我回來，他們…沒能撐到這裡」森寧低著頭說。

「是嗎…?」馬斯握緊手中的酒杯。

「艾提那托博(Ainnatirb)…他第一戰就不在了」

「諾德諾呢?他應該是你們中最有希望的」

「他…為了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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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士兵們回家到在這段時間中，都沒有一個像森寧這樣的人回來找過他，他也算是心裡有數了。

安托森寧和老爹都摘下頭上的帽子，長嘆了一口氣。

「呼，那麼，最近你家裡怎麼樣啊?」老爹問。

「喔，對了，我正要問你」森寧抬頭說「我回到這裡也已經兩個禮拜了，目前都還沒有找到工作，也不特別想在裡軍隊做事，我...可以在你這裡做嗎?薪水不用太多，就是…大概能夠讓我媽和我弟妹足夠生活的」森寧對老爹說。

「啊，那當然了，最近也有各種行業很需要一些物料或是重建之類的，我都快忙不過來了，你在的話我就輕鬆得多了，這大好的賺錢機會我可不想浪費啊」馬斯說。

「欸!真的可以嗎?」森寧高興地問。

「當然了，別擔心吧，薪水不會少給的，你可是有家要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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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我這裡還有一個人想做，她可以跟我一起來嗎?」森寧想起恩特拜託自己的那件事，追問老爹。

「那不是很好嗎?一個人肯定不夠的，你們兩個配合的話會更有效率的，她叫什麼名子啊?」

「她…恩特」森寧遲疑地說。

「這…聽起來是女孩子嗎?」老爹反應過來後問道，他對女人可是一竅不通。

「是啦，不過她很厲害的，長得又高，力氣完全不輸我，我跟她…也…滿處得來的，是個很好的人」森寧在幫恩特說好話「她說也想要一份工作，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跟你說說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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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老爹這時猶豫了，他完全沒想過居然會有女人想要主動來這間店工作。

「可以的啦，她人實在很好，就把她當成另一個我就好了啊?」森寧苦笑說。

「嗯…好吧，畢竟是你的女友嘛，我總得給你點面子」老爹拍拍森寧的肩膀。

「…不對!別在她面前那樣叫我們兩個，我會被幹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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