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當天差一點和陸明瑋擦槍走火的邵以琳,在週一上班的途中,正在腦海中演練著各種和陸明瑋見面時可能的情況及應對方式時,卻被一聲「叮咚」的短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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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出,不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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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明瑋在四人──陸明瑋、王家洛、呂英英,以及自己的群組發的訊息,邵以琳收起手機。雖然有些失落,但又覺得冷靜一下再去面對也好。望著車窗外面,想了想,既然老闆不進公司,她決定下午請假約醫生複診,於是她再次拿出手機預約掛號,又約了朱嘉綺晚上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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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大早就和客戶開會的陸明瑋,中午會議結束後又馬不停蹄開車到外縣市參加客戶所辦的活動,下午趁著空檔打了通電話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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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哥,洛哥他人不在位置上,手機沒帶著所以我就幫他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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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讓他回來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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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回來我馬上轉告他。陸哥還有其他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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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等等,妳……順便轉告邵助理,我桌上那份海達國際的合約今天寄出去。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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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馬上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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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鈺掛了電話立刻去找邵以琳,這才知道她下午請假,沒猶豫多久她便決定自己處理合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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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鈺帶著興奮的心情來到陸明瑋的辦公室,在一落文件中找到那份合約,只不過她難得能這麼近距離來到陸明瑋的私人領域,趁著外面沒人,她偷偷坐在他的椅子上,東摸摸,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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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陶醉其中時,突然聽到外面的人聲,她一時緊張匆忙起身,正準備轉身拿起合約離開時,卻不慎將整疊文件打翻,散落一地。她心急如焚地從地上撿起合約並將其他文件全部堆疊好放回原處後,才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出去,直到將合約以快遞寄出回到座位上,葉如鈺的心緒才慢慢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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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從醫院離開後,邵以琳迫不及待地往餐廳而去,忍了二天,她很想和朱嘉綺好好聊聊和陸明瑋之間發生的事,也想聽聽她的建議。只是來到餐廳時,不止朱嘉綺,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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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這麼巧?」邵以琳沒想到這麼快就和學長林長雲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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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請自來,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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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邵以琳坐下後,看了朱嘉綺一眼,對方卻低著頭認真看著菜單,從她走進來到現在也沒敢看自己一眼,便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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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剛點了三杯雞、菜脯蛋、清蒸魚,以及炸鮮蚵,嘉綺說這幾樣妳都愛吃,妳看還想點些什麼?」林長雲笑著將菜單遞給邵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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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挺好的,不夠再點吧。」邵以琳淡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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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我請客,可別讓人覺得學長我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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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長雲手始終拿著菜單,邵以琳只好將菜單接了過來,翻了一會兒追加了兩道素菜。一直到服務生來點完菜,朱嘉綺才敢抬起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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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一整天的陸明瑋終於在晚間九點多,開著車回到市內,他有點不確定這時間去找邵以琳是否恰當。正想著這個路口要不要轉彎時,卻在停紅燈時看到她和上次那位學長在路邊,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位學長還拉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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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亮起,陸明瑋收回視線踩了油門往前直駛,一路開回自己的家。洗完澡來到客廳,挑了張片子後坐在單人沙發上,戴上耳機閉目聆聽。他靜靜地聽著耳機裡播放的交響樂,從起初的低沉緩慢,漸漸的高亢激昂,隨後又慢慢轉為平靜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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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陸明瑋如同過往般來到公司,在踏進辦公室前看到邵以琳露出燦爛的笑容和他打招呼,他頷首回應後就進了辦公室。才打開電腦處理幾封郵件,許子洋的電話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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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得請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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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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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進公司時正好遇到收發小妹,她直接將信件交給我。合約嘛,我是收到了,只不過裡面是別家公司的合約,不是我們海達的。萬幸的是,信是我親手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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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瑋蹙著眉頭:「我現在立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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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瑋轉了個方向正準備找出海達國際的合約,見到那一疊略為凌亂的文件時,眉頭皺得更緊。他閉上眼睛深呼吸,找到合約後放進公事包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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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邵以琳見陸明瑋出來,立刻起身對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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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助理應該要知道合約的重要性及私密性,寄錯合約這是一件極為嚴重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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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合約?寄到哪裡了!我馬上去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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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已經和對方約好親自去處理。」陸明瑋看著邵以琳接著說:「不會、不懂的我都能耐心教,但如果連寄信這樣的事都不能做好,邵助理或許要思考自己適不適合這樣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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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望著陸明瑋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後才緩緩地坐下來,低著頭默默地處理手上的工作。接下來的幾天,陸明瑋和邵以琳兩人的關係幾乎降到冰點,就連公事交談也簡單明瞭,而這件事沒多久也傳遍了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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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從那天之後就將自己丟進工作中,連一份再簡單不過的文件也反覆修改檢查,有時甚至中午也沒去用餐。今天她一樣著魔似的不允許自己再犯錯,一直忙到感到喉嚨乾渴難受才拿起杯子去茶水間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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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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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鈺姐。」邵以琳微笑著回應並蓋上杯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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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琳……那個……我……」葉如鈺不斷搓揉著雙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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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鈺姐這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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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鈺不敢直視邵以琳,深呼吸一口氣,輕聲說:「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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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鈺飛快看了邵以琳一眼,見邵以琳一臉疑惑,遲疑了幾秒終於鼓起勇氣向她坦誠寄錯合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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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邵以琳沒有反應,她抬起頭伸手緊抓著邵以琳的手哀求著:「以琳,我求求妳,別將這件事告訴別人,我媽生病,我爸又剛失業,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拜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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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什麼話也沒說,拿起杯子離開茶水間。回到位子上,她憶起那天陸明瑋的背影及冷淡的眼神,突然感到委屈,平復一下心情後想著:『既然不是自己的錯,那也就無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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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所有待處理的文件全部整理好並列好清單,趕在下班前一刻放在陸明瑋的桌上,並在旁邊放了一個信封,關上門後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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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陸明瑋第一個到公司,一進到辦公室就看到桌上的那些文件以及那個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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