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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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魔女給的藥水後,金泰亨便游到了上次救了田柾國的那塊沙灘上,毫不猶豫的打開魔女給的藥,一口氣便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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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當金泰亨正以為沒有任何變化時,他的尾巴突然傳來陣陣疼痛,而後那疼痛加劇,彷彿撕裂尾巴那般,痛得讓人生不如死。
就在金泰亨想要尖叫時,他卻赫然察覺自己已沒了聲音,他啞著聲音嘶鳴著,額角冒出細細薄汗,此刻的他就像擱淺的魚,只能不斷在沙灘上掙扎,最終,金泰亨還是痛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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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在沙灘的不遠處,田柾國正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金泰亨躺著位置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在快要靠近時,一旁的隨身侍從卻突然攔下了田柾國。
「王子請留步!前面好像有東西。」隨從緊張的開口,而田柾國聞言,才將視線聚集在沙灘上那躺著的人影。
「好像有人昏倒了,我們去看看吧。」田柾國看了看說道。
而田柾國說完後便要向前去查看,卻又被隨從給阻止,「王子您還是待在這裡吧,我去看就好,怕有危險。」隨從雖恭敬的說著,但語氣內完全就是不准田柾國過去的意思。
聽著隨從的話,田柾國漸漸皺眉,「那個人都昏倒了,是能有什麼殺傷力?」
「萬萬不可!您是之後我們公主要嫁的人,我們不能讓您有什麼萬一,不確定的事我們絕不能讓您冒險。」說完,那名隨從便直接向著沙灘上金泰亨的人影走了過去。
而田柾國看著,無奈的搖搖頭後,哪管其他侍從還攔著他,直接用力的撥開他們的阻擋便也走了過去。
「王子!」不管隨從的呼喊,田柾國蹲下身子查看金泰亨的情況。
他輕柔的將金泰亨的身軀翻回正面,映入眼簾的便是金泰亨絕美的臉龐,那長長的眼睫毛彷彿蝴蝶停留在他的臉上一般,鮮紅欲滴又誘人的雙唇緊閉,而田柾國只是單單看了一眼,便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在那一瞬間像是無法負荷般狂跳不已。
再往下一看,田柾國又發現金泰亨身上沒有任何能蔽體的衣物,他看了看那白皙纖細的雙腿,那是男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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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閉上了雙眼,田柾國趕緊站起身開口,「……這人應該是溺水了,你們把他抱回城堡裡吧。」田柾國說著,默默的在心裡為自己抹了把冷汗,內心想著自己剛剛到底是怎麼了……差點對男生的肉體……有了反應……這怎麼可以!
田柾國命令完,可是身後的隨從卻都有些訝異和排斥,「王子……真的要把這位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人搬回城堡嗎?您跟公主都要結婚了,在這時帶回一名不知是好是壞的人回去,不好吧……」
見沒有一名隨從要聽自己的話,田柾國頓時覺得一口氣鬱結在心頭,他立馬憤怒地甩袖,「你們不做!好!算了!」說完,田柾國便再次蹲下身,公主抱抱起了昏睡的金泰亨,腳步沉穩的直接向著城堡的方向走去。
而看著田柾國這一系列的舉動,隨從們個個面面相覷,隨後也趕緊跟上田柾國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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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金泰亨終於醒來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發出乾燥又難耐的疼痛,試著張著嘴巴想說出幾句話,卻發現自己真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嗯嗯啊啊、沙啞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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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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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人聲,金泰亨往旁邊一看,頓時瞪大雙眼,他著急的起身,「啊……啊……」眼前這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等等!你先別著急,慢慢來。」說著,田柾國靠近金泰亨扶住了他,而金泰亨正熱切的盯著田柾國。
「你……不能說話嗎?」田柾國看著金泰亨剛剛的舉動,疑惑的問道,而金泰亨也瘋狂的點著頭,「啊……嗯……」
瞭解了金泰亨的情況後,田柾國眼神帶著些同情和可惜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放心,這裡是大月國的城堡,很安全的,而我是……未來這裡的國王,名叫田柾國,你好。」
說完,田柾國便伸出手要和金泰亨握手,而金泰亨聽著田柾國的話,他卻不懂話裡的意思,只是立馬雙手覆上,「啊……啊……」
見金泰亨笑著握上了自己的手,田柾國不禁一笑,心想眼前這人還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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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金泰亨便在城堡中住了下來,而田柾國天天都會來陪金泰亨,不是帶著他出去繞繞,就是陪著他在房間裡悠閒的度過一天。
與公主的婚期將近,田柾國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悅,他自從被公主所救後,就一直住在這城堡內,而為了回報公主,他答應公主要與公主結婚,雖然田柾國曾想過要用其他方式報恩,但無奈公主喜歡自己,而且能夠國家聯姻,這對國家與國家之間是樂於見到的情況,加上在田柾國那一次的船難時,死了太多大黑國的菁英,所以大黑國正處於一種動盪不安的狀態,在這時聯姻,對大黑國只有大大的益處,反正就是在這些總總的因素下,田柾國最後也還是妥協、答應了這門婚事。
因此,在婚期將近的這幾天,城堡裡大大小小的人都在忙著田柾國王子與大月國公主的婚禮,而來找金泰亨便是田柾國唯一能放鬆的時候,所以田柾國也格外珍惜與金泰亨的相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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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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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沈溺在得了雙腿及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天天在一起的快樂之中,田柾國准他在房間外的花園中漫步,但不可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雖然對這座城堡金泰亨很是好奇,但田柾國再三囑咐不准他走到別處,金泰亨竟也真的聽了下去。
而田柾國則陷於在金泰亨那可愛的笑靨之中,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看一個人笑過,在金泰亨面前田柾國總是在想,怎麼就沒有讓自己與金泰亨更早遇到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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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金泰亨又穿著寬大的衣服在花園裡追著蝴蝶奔跑,而田柾國這時正被婚禮煩得不知如何是好,便想著出來走走散心,沒想到就自己走到了這個他幫金泰亨安排好的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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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金泰亨追著蝴蝶發出他一貫只能發出的聲音,那語調上揚,田柾國站在遠處看著都能感覺到金泰亨此刻的快樂。
「喂!你。」田柾國叫喚了一聲,緩步走了過去。
而金泰亨一聽見叫喚,便知道是田柾國來了,立刻蹦蹦跳跳的就來到田柾國面前,「啊!」
看金泰亨每次迎接自己時都這麼興奮,田柾國心中的陰霾頓時散去,只有滿滿的暖意,他笑著問道,「你又出來玩了?」
金泰亨開心的點頭,而田柾國也牽著他的手,向著花園中的涼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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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田柾國坐了下來,而金泰亨也靠著他坐下,他看著金泰亨,手摸上金泰亨那毛茸茸的腦袋,眼神和語氣都溫柔的說道,「如果你真的能說話,聲音一定很好聽吧?」
聞言,金泰亨臉驀地一紅,低下了頭去。
見金泰亨似是害羞的模樣,田柾國也愉悅的笑了笑,「現在只有來你這裡,我才能感到真正的放鬆。」
聽著田柾國的話,金泰亨好想問他,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很累?還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但是金泰亨卻問不出口。
他只能伸出手,撫上田柾國稜角分明的臉龐,讓兩人的眼神對視。
兩人相視了一會,田柾國才緩緩的開口,「喂……你啊……我能從你眼神中讀出什麼嗎?告訴我吧……我真的好想知道你是誰?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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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田柾國……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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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張著嘴做出了口型,眼神內晃著水光,而田柾國就這樣看著,愣愣的一會都沒有說話。
時間彷彿在他們兩人中靜止了一般,田柾國像是看懂了金泰亨在說什麼,卻又像沒看懂,只是金泰亨好像能感覺到,田柾國越來越接近自己的臉龐,以及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就在兩人的唇快相碰的那一瞬間,田柾國握緊了拳,分開了兩人的距離,「我……我之後再來找你!」
「啊……」金泰亨疑惑的看著田柾國匆匆離開的背影,有點落寞,心中感覺某一塊被抽離了一般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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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不見田柾國的人影時,金泰亨才想要起身再次與蝴蝶來場追逐遊戲,卻在站起來的瞬間腿軟,整個人跌了下去。
「啊!」吃痛的揉著臀部,金泰亨皺眉又有些訝異的想著,怎麼就突然腿軟了呢?
這時,金泰亨腦海中浮現起那天魔女所說的話,心中漸漸升起不安,而那不安也逐漸擴散開來,並蔓延在心中,難道……難道他的期限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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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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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漸漸不再出來跑跳了,因為他現在只要每走一步,就會感受到如走煉獄般被烈火燒磨的痛苦,而田柾國也發現到了,所以他增加去看金泰亨的時間,每次田柾國都會問金泰亨是否不舒服,為何不出來走走,但是金泰亨卻都只是笑著搖搖頭,表示自己很好。
而田柾國雖然擔心,卻也看不出金泰亨有何異常,再之後也因為婚期將近,田柾國便也越來越少來金泰亨待著的別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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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田柾國終於抽出時間來找金泰亨,他一打開門,看見金泰亨坐在地板上,便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但隨後又沉下了一張臉。
「你怎麼坐在地上呢?」田柾國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聲調溫柔的問道。
「啊……」金泰亨看見是田柾國來了,臉上露出開心的神情,但隨即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眼神又帶上了哀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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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剛剛就是因為站不穩跌倒,現在才坐在地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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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國走向前扶起了坐在地板上的金泰亨,將他拉到床沿邊坐下,「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田柾國看著金泰亨的眼神欲言又止,而金泰亨卻是疑惑的歪著腦袋,一手抬起就摸上田柾國的臉,「啊……啊?」
像是在問田柾國你怎麼了,而田柾國似是也明白了金泰亨的意思,他用臉蹭了蹭金泰亨伸過來的手,閉眼緩緩開口道,「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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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柾國脫口而出那句話後,金泰亨摸著田柾國臉龐的手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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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田柾國卻沒有發現金泰亨的怪異,當然也沒有看見金泰亨眼神中的錯愕,他繼續道,「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我必須娶這個國家的公主,為了我的人民與國家之間的友好。」
等田柾國說完,金泰亨驀地抽回了手,但卻被田柾國一把抓住手腕,又將金泰亨的手再次放到自己的臉龐上,「不要將手收回,就讓我這樣待一下下。」
田柾國細細親吻著金泰亨的手掌心,而金泰亨卻是不知所措的看著田柾國那溫柔的舉動,想抽回手卻又沒辦法,「嗯……啊……」
「你對我要結婚是什麼看法?」聽著金泰亨發出破碎的聲音,田柾國抬起了頭,眼神直視著金泰亨泛著水光的眼瞳,「我能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想法嗎?」
看著田柾國閃著自己身影的瞳孔,金泰亨心中有些難受,卻又不能說話,說不出心中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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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國,你看得出我眼神中的哀傷與淒涼嗎?為愛你而每走一步都宛如煉獄,但就因為我愛你,所以願意去承受這些痛苦,如果說這是你決定的,那我願意溫柔的去守護你,成全你的愛情圓滿,希望你能過上幸福人生,即使身旁的人不是我,但只要你幸福,彷彿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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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著,金泰亨強忍著眼中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再多無奈、難受,他都說不出口,偏偏又不知道田柾國懂不懂,他為了接近田柾國而做的那些努力。
過了一會,田柾國沒再說話,金泰亨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就在這時,田柾國放開緊抓著金泰亨的手,開口道,「沒事……我忘了你不能說話。」
聽到田柾國的話,金泰亨失望的盯著他,田柾國還是聽不到金泰亨內心的聲音。
而田柾國同樣眼神也帶著落寞,沉聲道,「我們要在船上舉行婚禮,你也一起來吧……我希望你來。」
說完,田柾國便轉身走到房門口,「就這樣,我先走了,婚禮準備那裡需要我。」
「啊……」最後,金泰亨看著田柾國宛如落荒而逃的身影,緩緩低下了頭,一直忍著的淚水也不禁溢出眼眶,金泰亨抱著自己纖瘦的身軀,發出無聲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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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國的婚禮在大輪船上盛大的舉行了,而金泰亨也被田柾國派來的僕人換上了一套黑色高級西裝,此時的他,臉正迎著風站在船的甲板上。
因為大家都在忙碌的幹活,所以也沒有人來管金泰亨在幹嘛,現在的他可說是活動自如。
金泰亨哀傷的看著海面,他現在沒有尾巴了,卻突然想念起久久不見的海洋,他那時根本沒意識到吧,大海總是用最溫柔的方式包覆著他,給他溫暖的家,讓他自由的徜徉在大海裡。
但是現在是他選擇背棄海洋,那他又有什麼理由可以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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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現在是夜晚大家歡樂慶祝的時間,田柾國忙到沒有多餘的時間過來看看金泰亨,而金泰亨也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看田柾國牽著其他女人的手步入紅毯的模樣,索性就這樣站在甲板上吹著涼風。
金泰亨的腳已經痛到麻痹,所以他無法動彈,便一直維持著一樣的姿勢站著。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金泰亨!金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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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金泰亨低下了頭,看見來人,他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是訝異又驚喜,「啊!啊!」
原來出聲叫喚的正是金碩珍,他一臉緊張兮兮的在海面上探出了上半身,因為知道金泰亨說不出話,所以便抬著頭看著金泰亨直接道,「我聽說這幾天會有大輪船經過這裡的海面,就想說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沒想到真的被我碰到了……對了!你跟那個什麼王子的有沒有修成正果?」
聽到金碩珍的問話,金泰亨又垂下了眉眼,雙眼再次泛起水光,「啊……」
看著金泰亨的模樣,身為多年陪伴在他身邊的哥哥,金碩珍大概也猜出個意思,隨即臉上表情是無奈又心疼,金碩珍搖著頭開口,「唉……真是……當初就應該阻止你的想法,不然今天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碰上人類真的都沒好事。」
「……」金泰亨難過的低低啜泣,無法回應金碩珍的話語。
看見原本活潑的弟弟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金碩珍心中也滿是不捨,「你現在應該常常感覺到腳痛吧?畢竟我們人魚本來用的就不是腳,因為你太久沒有回來,我便去找了魔女求他把你恢復原狀,他告訴我你能拿回聲音又恢復人魚的辦法,就是在你的期限內用這把刀殺了那個王子,這樣你就沒有愛人,也就不需要找到什麼幸福,魔法就會自動消失。」
聽完金碩珍的話,金泰亨卻蹙起眉頭,「啊……」他眼神中帶著些怒火,想也知道金泰亨怎麼可能下得了手殺了自己心愛的田柾國。
而金碩珍彷彿也知道金泰亨的想法,他聲音染上了些憤怒,向著金泰亨斥責道,「難道你就捨得丟下我跟爸媽嗎?我們家人愛你那麼多年,難道比不上你愛上的一個人類?他真的值得你失去性命嗎?泰亨!」
聞言,金泰亨終於有些動搖,眼神的怒火換成了猶豫與悲傷,「啊……」難道他真的要殺了田柾國才能變回原樣嗎?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也有問過有沒有其他辦法,但是魔女說這種黑魔法本來就是這樣的,這把刀你拿去,我跟爸媽還等著你回來,記住,泰亨,不要心軟。」金碩珍說完,便將自己剛剛一直拿在手中的小刀,用尾巴用力的拍打上去,而金泰亨看著那掉落上船的小刀,神色更是難受。
見金泰亨終於拿起小刀,金碩珍鬆了一口氣,緩聲道,「……好,就這樣,你趕快完事回來吧,大海需要你。」說完,金碩珍便沉入海裡,不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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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金碩珍離開,金泰亨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最終他還是托著沉重的腳步,往田柾國今晚應該跟公主睡在一起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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