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之後,約瑟夫,即係嗰個畀路德維希同埋胡塞爾撞到佢喺殘廁出嚟嘅人,行過嚟邀請路德維希同埋蒂娜去見拉蒙特‧霍夫。
順帶一提,根據蒂娜嘅講法,佢應該係樂團嘅第二小提琴首席。頭先嘅音樂會佢都有份上台表演。
約瑟夫第一眼見到蒂娜就雙眼發光,帶路嘅途中不停搭訕,而蒂娜都好似對呢個霍夫樂團嘅樂手充滿好感,兩個人不斷傾音樂嘅話題。
不過三個人只係由演奏廳行去後台嘅指揮休息室,再長嘅路程都只不過係五分鐘。所以嚟到休息室門前,約瑟夫幾戀戀不捨都好,都唯有留低聯絡方式就走。
路德維希推門入去,見到胡塞爾同一個髮鬚都係銀白色嘅老人家對坐。
嗰個老人家約莫五十幾歲,面色紅潤,精神飽滿,聽到開門聲,即刻望咗路德維希一眼。
路德維希估佢就係拉蒙特‧霍夫,不過佢都唔肯定,因為頭先嘅音樂會未開始,佢已經瞓着咗。佢呢幾日實在太攰。同時,佢仲留意到呢間房入面有一幅反轉咗嘅畫,畫背對外,所以佢都睇唔到幅畫係畫啲咩。
路德維希仲未開口,後面嘅蒂娜已經行前一步:「霍夫先生,你今晚嘅表演真係好精彩!」佢面色微紅,聲音有啲震,睇得出佢好激動同興奮。
相比之下,霍夫就表現得有啲冷淡:「你都識音樂?」
蒂娜冇介意,只係答:「我學過少少音樂。」
呢個答案反而出乎霍夫意料:「調查科嘅人居然學過音樂?」
蒂娜唔係好明霍夫點解噉講,但係都老實回答:「我係喺加入調查科之前學嘅。」
霍夫只係「嗯」咗一聲。
路德維希知道霍夫驚訝緊啲咩,加入得調查科嘅人通常都係出身貧困,但係又有啲魔法天賦嘅人,細個邊度會有錢學音樂?雖然呢啲事普通人係唔會知道,因為調查科對外嘅形象實在太過神秘,但係以霍夫嘅社會地位,佢知道一啲調查科嘅事都不足為奇。
霍夫又問路德維希:「聽胡塞爾講,你哋搵我係有啲問題想問我。」
路德維希點咗點頭,問佢:「我想問下音樂同幾何之間有冇關係。」佢一邊問,一邊細心觀察霍夫嘅表情。
「幾何?」霍夫摸一摸下巴,然後反問路德維希:「你覺得音樂係啲咩嚟?」
呢個問題真係考起路德維希,不過佢仍然講出自己心入面嘅諗法:「一啲聲音?」
「你噉講法,噉嘈音同音樂有啲咩唔同?」霍夫冷笑咗幾聲。
路德維希又諗咗陣,講:「嘈音好多時都係冇規律嘅,但係音樂有,呢點同人講嘢好似,而且音樂嘅呢種規律,令人腦聽到之後,會產生分泌,引起情緒變化,所以其實音樂都只係人類主觀下嘅產物。」
「真係枯燥無味,又缺乏靈性嘅答案。」霍夫話。
靈性?路德維希即刻擺出一副洗耳恭聽嘅姿態。「靈性」往往係指一啲同魔法有關嘅事。霍夫講得出「靈性」,即係佢都接觸過「魔法」,甚至可能係一個超凡者。
「音樂係聲音嘅數學,早喺幾千年前,畢達哥拉斯已經發現畢氏音程--兩個唔同音高嘅音構成嘅音程,兩者嘅頻率比例一定係二嘅次方除以三嘅次方,又或者調返轉,三嘅次方除以二嘅次方。」
「然後,隨住文明發展,我哋仲發現好多自然界嘅現象都符合數學嘅定律,而呢啲定律本身亦都適用於音樂,例如開普勒就發現行星嘅運轉呈現出一種音樂嘅和諧,或者我哋所身處嘅宇宙,本身就係一章樂譜。」
「呢個就係音樂宇宙理論。」
路德維希望一望隔籬嘅蒂娜,見到佢若有所思,又皺住眉頭嘅樣,就知道霍夫嘅說話深深噉震撼咗佢。
雖然路德維希都覺得霍夫講嘅嘢好高深,但係佢毫無音樂根基,所以就算想理解霍夫講嘅嘢都無從入手,不過「音樂宇宙理論」的確畀咗啲頭緒佢。
於是,路德維希拎出一幅畫,上面畫住個魔法陣,魔法陣入面有一啲用赫密士文寫低嘅禱文,亦都有一啲幾何符號。
佢遞畀霍夫睇:「請問霍夫先生睇唔睇出上面啲幾何符號同音樂有咩關係?」
霍夫接過嚟睇,佢一邊睇,一邊哼住一啲拍子,去到某個位就停低咗,有啲疑惑:「只係得呢張圖?」
路德維希手上當然唔係只有呢張圖,不過佢都唔打算再畀多幾張霍夫,所以佢問:「有咩問題?」
「呢啲幾何符號都有某種對稱性,又或者有一啲特別嘅比例,我可以從中解讀出一啲旋律,但係就算組合埋一齊,都只係得幾個拍子嘅旋律,唔足以構成任何樂曲。」
胡塞爾突然講:「睇嚟呢單案非同小可。」
路德維希望向胡塞爾。
「你有冇聽過創世神話?」胡塞爾問路德維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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