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兩層樓對於莊來說不是甚麼難事。只見他來到了教堂前,四周望了望,看見沒有人注意着自己,便連忙屈膝一躍,跳到了2樓的窗前。
他拿出小刀,將自己的手指頭劃破了,並將血塗了在窗的4個角落,然後一張開手,唸了句:「破! 」
一個紫色法陣碎裂了。他又望了望四周,便推開窗,竄進了裡面。
莊在落地的時候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他蹲在地上屏住呼吸,讓現場回復安靜,然後才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環顧四周,搜尋着他想要的東西。
這是一間有許多大書櫃的房間,上面放滿了各種用精美包裝製成的魔術書。莊知道在裡面的是各種的大魔術或是英靈的記載,他不是第一次潛入聖堂教會分堂找情報的了。他要找的東西是包裝得最簡陋的卷軸。
他躲了在一個書櫃的後面,微微探出頭偷看。在房間盡頭的是一張大書桌,書桌的後方還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個身穿紫袍的老女人蓋着一張白色的被子躺着。
「誰啊? 」那女人的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在安靜的房間中已經是十分大聲的了,她說:「誰躲了在聖杯戰爭記錄書目4和5之間啊? 」
莊望了望自己頭頂的一個牌子,確實寫着「4」和「聖杯戰爭(2050起)」,他便呼了口氣,從書櫃後現身。
「您不是本堂的人呢。」老女人說:「如果是慕道而來的話,請走正門吧。我們有人熱情招待的。」
「你都這樣了還能發現我嗎? 」莊說着直接走到了書桌前,上面只有一個放了幾枝原子筆的筆筒。
「你以為窗上的封鎖魔術是誰放的? 雖然被你輕鬆破解了。」老女人笑了笑說:「不然進來一隻蚊子我也知道。更何況蚊子和你差得遠了,聖杯收集者。」
「那你應該很清楚知道我在找甚麼吧? 」莊打開了桌子下最大的抽屜,裡面果然有2卷用繩子隨便紮住的卷軸,他將它們都拿了出來,一邊打開着一邊說:「你不阻止我嗎? 」
「我都這樣了還能阻止你嗎? 」老女人笑着呼了一口氣說:「我想像過自己的各種死法,被打死不包括在內。」
莊打開了第一卷卷軸,那是一封通知信,裡面寫到某神聖儀式的法陣的轉移,不是他想知道的。第二卷則是關東各地的聖杯戰爭的所在和狀況。
他望着上面的簡單寫着的資訊,開始在旁邊寫着「英靈」的書櫃翻找資料。
「吶,說起死......」這時老女人突然說:「你覺得死可不可怕? 還有痛不痛? 」
莊這時剛好拿出了一本寫着「法蘭西已知英靈」的書,他望着封面,眉頭緊緊地擠在一起。他說:「那要看死得多快了。不過這世上有比死更可怕和痛苦的事情。」
「是嗎? 」老女人說:「你也是因為這些事情才這麼難過的吧? 」
「也? 」莊回頭望了望她。
老女人這時緩緩地將手從被窩裡伸出來,艱難地伸向了書桌,但是她似乎已經虛弱到無法再拿到以前能輕易拿到的東西了。只見她的手無力地垂在了床邊。
「年紀...真殘酷啊......」老女人苦笑說:「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
「憑甚麼? 」莊卻冷漠地說着將資料放在桌前:「年紀不是變廢的借口。你當初就不應該接受這將生命當是牛奶榨乾的工作,也不會搞爛了自己的肝。」
「麻煩你啊...」老女人說:「我想看看...我家人的樣子......」
莊掀着書頁的手停了下來,他低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望着老女人誠懇的笑容,還有她那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雙手,便走到桌後的抽屜旁。
「哪一個抽屜? 」莊問。
「右邊最下面那個。」老女人說。
「收在裡面甚麼地方? 」
「最底下有一個紙箱。」
「紙箱裡......」
「裡面有一個小木盒,拿過來給......」
只見莊從有8個小抽屜的書桌找到了右邊最下面那個,然後又從這堆滿了文件夾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紙箱,再從滿是紙本的紙箱裡拿出了一個小木盒。當他看見小木盒上還附有一個封鎖魔術時他頓時怒了,提起還有自己血印的小刀,在法陣上用力一戳,法陣便像是碎了一樣冒出光點。
「你滿意了吧? 」莊連一秒都不想再多待在這個老女人身邊,他將小木盒打開了,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在她身上,然後便將木盒扔在桌上,拿着自己想要的資料往着自己進來的窗口走。
「唏...等等......」老女人卻叫住他說:「照片...還在盒子裡......」
莊回頭用自己望着其他露出醜陋表情的人類時那既憤怒又煩厭的樣子望了回去,但是當他看見那老女人正用自己另一隻手努力地托起自己的手,伸向那木盒子時,他愣住了。原因不只是因為老女人的動態,更是因為裡面用膠紙貼在盒底的照片。
在照片中,那名老女人還能站起來時,她抱起了一名粉紅色頭髮的小女孩,老女人一臉和藹地笑着,而小女孩則好像是不知道在發生甚麼事一樣,望着鏡頭一臉呆樣。
莊緩緩上前,將照片拿了出來,交了在老女人的手中。
「啊...是這張了......」老女人望着照片,一邊笑着淚水卻一邊流了下來,她說:「小希......你現在還好嗎......」
莊這時便確定自己沒有認錯照片中的小女孩,他問:「你們是甚麼關係? 」
「她是在這裡長大的孤兒,她去世的父母是我的後輩,我是她的監護人。」老女人說:「別看她這麼呆啊...她叫我藤村姨姨的時候...很可愛的......」
莊這時完全忘記了怎樣反應,因為剛剛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有點大。
老女人望着照片中的自己和小希,又望了望眼前的莊,便笑了笑,然後說:「我說...接下來你會介入的聖杯戰爭距離這裡又近,又才剛開始不久,你不急着走吧? 要不要......聽我這個將死的老太婆......說最後一次故事? 」
莊望着眼前這位老女人,又望了望自己手中還打開着的卷軸,便呼了口氣,回到了桌前將東西放下了,並繞起手坐了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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