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交辭呈後的隔天,邵以琳就訂了車票趁機回家一趟。原本想給邵又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到家時家裡竟然沒人在,平時這個時間邵又芹通常是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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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聊賴之際,邵以琳只好打開電視,拿著搖控器轉啊轉,選了半天也沒找到想看的節目,索性關了電視,躺在沙發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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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門口傳來鑰匙聲及開門聲,邵以琳迅速起身並從裡頭將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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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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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約!小小,妳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我好去車站接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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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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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大驚喜!」趙成義原本笑得一臉的開心,突然想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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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妳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沒節沒日的,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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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事,你別亂想。是前陣子忙案子都沒怎麼休息,每天加班趕工的,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老闆特地給了幾天假。我媽呢?」邵以琳連忙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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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投稿比賽快截止了,她在畫畫班幫幾個進度較慢的小朋友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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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接她,然後順便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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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我都去超市買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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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明天再煮,走走走!今晚我們三個人都好好放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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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二話不說,將菜收拾好後拉著趙成義出門去找邵又芹,一家三口難得一起享用晚餐,餐後又心血來潮去逛了夜市。邵以琳一時興起,還拉著兩人玩了射汽球、打彈珠及投籃機等等遊戲,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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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過後的夜晚似乎更顯寧靜,邵以琳睡不著,於是趴在窗口望著天空,數著星星,數著數著,想起了陸明瑋。不知道陸明瑋看到信是什麼反應?會不會生氣,還是會對自己感到失望。想到後者,邵以琳心裡頓時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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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拿起手機,來回滑了幾次,確定沒有收到陸明瑋的電話及訊息內心不免有些失落。她將手機丟在一旁躺回床上,強迫自己不去想,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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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邵以琳起床打開房門就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她走進廚房時看到邵又芹正從冰箱裡拿出裝雞蛋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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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哦!媽,早啊!趙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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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啦,他工場裡有事,早早就出門了。我煮了鹹粥就快好了,等妳刷牙洗臉完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許久未吃自家媽媽煮的菜,邵以琳嘴饞得很,便立刻轉身準備去刷牙洗臉,一邊走還不忘交待著:「我要兩顆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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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邵又芹笑著將碗裡的蛋倒進熱好的鍋子裡,鍋內發出滋滋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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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母女倆面對面坐著,一邊享用早餐,一邊閒話家常。飯後,兩人收拾一翻出了門,邵以琳親膩地挽著邵又芹的手臂,一起上菜市場採購。邵又芹淨挑邵以琳愛吃的食材,邵以琳則買了不少邵又芹及趙成義愛吃的,看著對方買的東西,母女倆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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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市場回來,邵又芹開始處理家務,邵以琳則像個跟屁蟲似的,邵又芹走到哪,她也一路跟到哪,還在後頭吱吱喳喳說個不停。邵又芹抱著收下來的衣服走到客廳,將衣服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將邵以琳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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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擁抱,邵以琳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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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委屈了?」邵又芹問話的同時,手在邵以琳的背來回安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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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鼻頭一酸,也伸手回抱邵又芹,輕聲地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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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又芹鬆開邵以琳並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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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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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確是有點狀況,但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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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件事,因為自己也還處在混亂中。雖然被誤解是有點委屈,但事後想想,陸明瑋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相信他也不會隨意開除員工,自己是能解釋清楚的。她更難受的或許是兩人發生曖昧之後,卻變得疏離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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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從小就很乖巧,因此我才放心上班時將妳寄託在鄰居家。每天我下了班之後,妳都會等到我忙完了家事坐下來休息時才靠近我,一雙眼睛直盯著我,我便會把妳抱過來坐在我的腿上,和妳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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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幾回像今天這樣,一直跟在我的後頭寸步不離。原先我不以為意,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妳在外面受了委屈,有時是聽到閒言閒語,有時是被頑皮的小孩笑沒有爸爸,但妳都沒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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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以琳沒有插嘴,靠在邵又芹的身上,把玩著她的手,靜靜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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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嚴重的一次,是我不小心將妳弄丟那次。那一陣子妳幾乎天天回到家就跟在我屁股後面,卻從來都不哭不鬧,連晚上作惡夢也只是扁嘴小聲哭著,乖到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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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難受,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我便拿出積蓄又和妳趙爸借了錢,開了畫畫教室,整天把妳帶在身邊 。從那之後,雖然偶爾還作惡夢,但已經不會緊黏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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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又芹溫柔地看著邵以琳,看著這個只有臉型及嘴巴像自己,眉眼鼻都和那個人像極了的寶貝,幫她整理耳邊的碎髮後再將她攬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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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體貼是好事,但不能過度,妳要把握好那個度。就說江少軒那件事吧,因為妳的不忍心,每次他都能得到妳的諒解,和他妹妹的不講理相比,妳好解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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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工作也好,感情也罷,別人的要求若不合理或讓妳為難了,那就別委屈自己,勇敢說出來,和對方好好溝通商量。學會拒絕別人,會讓人更尊重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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