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幕之下是一個完整的大型玻璃水槽,內面裝滿了某種帶顏色的液體,而在這之中有個難以形象物體在中央浮動着。那物體像是一團會呼吸的肉瘤,又像是某種生物的胚胎捲縮着身體。泛紅的血管如蔓藤般攀滿它的表皮,仔細觀察的話甚至還能看到微微跳動的脈搏和聽到那難以察覺的律動心跳聲。
在場的人都被這詭異的東西震驚到,都快忘記他們當初來到此處的目的。這奇怪的東西掀起一陣詭譎又陰森的氣氛,稍稍沖刷掉早前因貪念而肥壯的膽量。稍微膽小的人不安的拉扯着另一人的衣角開始想要離開這裡。但為首的人示意他噓聲,然後走近了那個玻璃水槽,把雙手貼在了玻璃上仔細的觀察了一會那個東西,然後發出要把這東西運回去的驚人發言。
「你瘋了嗎?」其中一人忍不住脫口而出,先不說這玻璃水槽有沒有被固定在這裡,就算真的能搬走,他們的小船也沒有足夠的空間和承重,五個成年人的重量再加上這個巨大的水槽,放上去的話大概會沉船吧。
「放不下的話,削減貨物的話不就好了嗎?」
「誒?」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人手中銳利的玻璃碎片已經刺穿了另一人的喉嚨,鮮血從傷口不斷的冒出。喉嚨被刺穿已經沒法發出任何聲音,只剩下意味不明的嗚咽和嘴中的血泡。相反,攻擊者面容扭曲的發出瘋狂的大笑,盡管拿着玻璃的手已經被碎片割破且流血,但他好像並未受影響,不停大笑着並揮動着手中的玻璃碎片往其他人的方向走去。
在狂氣怪異的笑聲中,血味愈發濃烈嗆人。而這勾人的氣味,引來了藏身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住民。輕而易舉的擰下那鮮甜的果實,品嚐那噴湧而出的甘露。
天色漸暗,負責看守小船的人不停探頭張望,希望看到自己的同伴從這怪船裡出來。但當然曙光並沒有出現,反而開始入夜的不安感蔓延叢生。晚上還留在海面上無疑是自殺行為,更別說是在這可疑的無人船,突然出現在海面上怎麼說都是非常的不尋常。
就在他不停祈禱可以快點接人然後返回港口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然後在視線內看到某些東西在水面掙扎。心想可能是同伴失足掉到水裡,看船的人馬上啟動引擎開向那激起的水花。
到達之時,水面只剩下幾個氣泡。他不停在水面上大叫,但是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深怕對方溺斃。雖然對晚上下水這件事有所抗拒,但若果因此而鬧出人命的話回到港口絕對會被人詬病一輩子。正當他下定決心準備跳下海裡救人的時候,有人從海上浮了上來。
但那並不是他上了船調查的同伴,而是一名女性。墨色的長髮在水中散開,如瓷器般的皮膚泛着濕潤的水光,精緻的面容就像只存在於傳說幻想中的精靈,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女性向船上的人伸出手示意對方拉自己上船才讓那人回過神來,他慌忙的伸手想要握住對方的手,視線不自覺瞄到女性水下的未着一片布料的曼妙裸身,總覺得喉嚨有點乾燥。
原本打算握住對方的手將那位女性從海中拉上船,在肌膚相觸的那一刻,腦海中除了興奮感就沒有其他東西的船員還沒了解到發生什麼事情就被強大的力度扯進了海底。
揚起的水花漸漸平息,白泡逐漸散去,除此之外,還有一抹與大海並不適合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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