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辯論會,感覺這一個禮拜度日如年,都快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而處理每個事件,來到這裡除了那些不可思議的魔物與頭疼的戰鬥方式以外,最讓我感到不適應的就是這裡的動物,牠們的效能(?)感覺比原本的世界還高上許多。
馬擁有極強的腳力與體力,螢火蟲擁有更耀眼的屁股,搞不好大象有更長的鼻子,兔子擁有更長的耳朵,乳牛擁有更大的ㄋㄞ……
咳咳,離題了,總的來說,今天的目標要先確定所有人身心狀態都安好,明天才能順利進行,主要是要出席的人,博爾特、史瓦爾必定會去,史婷雲能去當然最好,不過也不能強迫有傷在身的她,我自己有赤晶礦運送人員的假身分,雖然牽強不過也足以當成出面的理由。
那先檢查我自己的身體狀況好了,當然是——遭到透頂,除了昨天的折騰,還要處理從詭魔領地帶回來的那個哲學徒老阿嬤,最後還要整理目前的證據、優勢和弱勢,回神過來已經恰好卯時,大約是七點多,只睡了一個小時,不過也多虧了平常熬夜看書的磨練,還不至於虛脫到動彈不得,可以保證的是,辯論會我絕對沒問題。
也真諷刺……讀的這麼誇張成績依然提不起來。
接下來,得去看看史家兄妹的情況。
林語白走出自己的房間,就算起來的時間比平常晚了一些,城堡裡依然只有侍從們準備早餐的聲音,早晨和煦的太陽從窗戶突入,很難想像這是稍早前見到的微微熹光,石磚堆疊成的牆面異常冰冷,青苔與損痕交錯並行,有如生命和破壞的相互抗衡,兩者互不相讓。
「咚咚咚。」林語白敲了敲沒被闔上的房門,不過遲遲沒人前來應門。
「砰砰砰!」一樣無人回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房間內傳出乒乒乓乓的吵雜聲,一陣騷動過後,史瓦爾匆匆忙忙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怎……怎麼了?」
「睡得好嗎?明天就要正式來囉。」林語白仰頭看了一下房間內部,裡面不意外的非常亂,衣櫃形同擺設,襪子、衣服和黑袍佈滿地板與床上,桌椅東倒西歪,也有很多書本散落的到處都是。
「很好啊!跟平常差不多。」完全不遮掩的凌亂映入林語白眼簾,史瓦爾似乎也不太在乎,而且精神跟平常沒什麼差別,雖然說是強迫被叫醒,但雙眼依然炯炯有神,動如脫兔。
以一個不專業的房間觀察家標準來看,史瓦爾大概也是個熬夜成癮患者,難怪昨晚還那麼堅持處理完精靈族騷擾的事情再去睡覺,我倆真是沆瀣一氣。
「那就好你繼續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的。」語速快到含糊不清,史瓦爾見苗頭不對想出聲阻止,不過林語白擺手拒絕、馬上關門的動作行雲流水,暫時關住了這隻精力旺盛的瘋狗。
緊接著又是另一扇沉默的木門,林語白什麼都沒做,理所當然的走入房間,迎接他的卻只有微光構成的寧靜。
這一家人都有神奇的瘋狗基因是不是,到頭來我還是要跑一趟貧民區。
就算連早餐都還沒吃,林語白還是急急忙忙地趕到貧民區,沿路上居民已經開始把攤販擺回來,不過因為如此,導致市集開市大抵累,交通也比平常舒暢許多。
來到貧民區,史婷雲果然一大早就在清點人數,並確認每個人的身心狀況,適切地給予協助和慰問,現場聚集著眾多精靈與人類,不過似乎只有從靜幽森林過來幫忙的精靈們,因為精靈人數明顯銳減了一部份,棉灣樹的災民們應該另有安置,也不一定會在貧民區落腳。
或許是看到了昨天博爾特身為君主體恤人民的榜樣,史婷雲多少也有一點覺悟吧,我比較好奇她到底是怎麼從那種宿醉方式變回原本的模樣,昨天根本就是吸毒犯與緝毒官的兩種相對意識不斷互換,或許酒精是喚醒另一人格的鑰匙吧。
「妳幹嘛這麼早起來做這種多餘的事情。」他逕自走到史婷雲旁邊,全部人疑惑的眼光投向林語白,本人白目的毫無察覺,史婷雲緊鎖眉頭不解地看向他。
「你可以再說大聲一點。」她用眼光提醒林語白現在的尷尬情況,還沒有很清醒的林語白才意識到什麼是所謂的「錯的時間遇上錯的人」,故作鎮定的離開現場。
等到全部流程跑完,人潮漸漸散去,史婷雲一臉壞笑走向林語白,到了他身旁才放聲大笑。
「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尷尬,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可以大聲地再說一次嗎?」
「能讓妳罕見的大笑也算我的人生成就之一了,不知道誰昨天醉到不省人事。」
「不知道是誰清醒著卻什麼事都做不了咧。」史婷雲抹去眼角冒出的淚點,這動作讓林語白一咪咪的小破防。
「我也滿希望我可以喝個爛醉,然後在馬路上撿到比妳討喜一百倍的女高中生(還會以身換宿的那種)。」
「你少來,你能撿到一隻母狗就可喜可賀了。」
兩隻自尊心都不低的鴛鴦互啄,進入了緊張刺激的走心環節,所幸林語白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把話題轉了回來。
「這樣看下來妳狀態不差。」雖然臉色一樣慘白到根本無法判斷是貧血還是無恙,不過聽說話的語氣感覺都沒問題,明天應該可以順利出席。
「貧民區的狀況比我本身還要值得擔心,富爾代帶走了一部分的精靈,這樣會影響到你們制定的策略嗎?」
史婷雲掃視周圍的工人們,即便昨晚發生了那件事,每個人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畢竟在這裡吃飽喝足,衣食無憂,搞不好有些人已經樂不思蜀,萌生定居的念頭。
從戰略的核心概念來看,人數確實是致勝關鍵之一,不過說到底,選舉真正競爭的東西,並非是無謂的把人民籌碼,而是能使人臣服的領導力。我們在這方面絕對不落於人後。
「沒事,計畫很順利,妳確定明天可以出席就是好事。」而且,富爾代的行動也替他自己鋪上了一條通往落敗的道路……
「話說,妳還沒吃早餐吧。」
「你還不是一樣。」
「我吃了,妳……」
咕嚕嚕的聲音彷彿時間魔術師的咒語,那一秒的流逝堪比人類文明建立的漫長,林語白轉身迅速爬上馬車,領子卻被史婷雲牢牢抓住。
「怎麼有人連肚子餓都不敢承認,臉皮好薄喔~」
風水輪流轉,昔日的丑角怎麼現在在捉弄我。
「是……是妳們早餐有問題吼,還不趕快回去看看……」
「是是是,走了,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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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需要擔心的對象,就是整件事情的主事者——博爾特,然而那個男人現在卻遠在大陸另一端的棉灣樹領地上,以他的個性,恐怕會沒日沒夜的不停救災吧,幫助這種人當上君王也可以說是累得很值得吧。
吃完早餐後,林語白也把史婷雲趕到房間,不過這隻瘋狗依然不肯乖乖就範。
「我昨天才休息過,幫主不能將事務停擺兩天!」
「少擺架子了,如果妳把瘋狂走路逛街、喝個爛醉然後處理一場大火當作休息,那我只能說妳還沒領悟到休息的真諦。」
「什麼是休息的真諦?」
昔日的校園風光湧上林語白心頭,提到休息與放鬆心靈,唯有一個景象、一個意境是久久無法忘卻的回憶,可以說是校園生活最不可或缺的要素,學生的必經之路。
「當然是配著安眠曲的睡眠。」沒錯,那一片黑暗的光景真的令人回味無窮……
「蛤?你家鄉的學生還真是幸福,睡覺還有安眠曲。」
「我相信那首安眠曲你我都可以演奏,只不過會唱得很不爽。」這也無可厚非,有些「男低音」或「女低音」很會唱歌卻硬要來教書,那我也只能捧場一下。
※好孩子上課不能睡覺喔,不然成績會跟林語白一樣爛,然後不小心來到異世界喔。
「我們才沒有教音樂,那種流派連個確切的名字都沒有。」
跟我們恰好相反呢,有一堆家長多希望自己小孩子在幼年能夠多才多藝,學了五花八門的樂器,問題是,誰看到自己孩子大學是音樂系而手舞足蹈啊?應該是要讓小孩自願的情況而去享受樂器,誰會想要被逼著去學東西,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事啊,喔嗚,除了學校。
說著說著就走到了史婷雲房門前,也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上當,可惜為時已晚。
「欸等等你……」一樣被打斷,一樣被強迫關上木門,一家人果然就是要整整齊齊的,同樣的手段才公平嘛,他們看到床就會感謝我吧。
林語白再次搭上馬車,自己的存在對於徽商已經是一種必然了,連車夫都沒有過問出行原因,很放心的把他載到棉灣樹,到達時又來到了下午,這樣東奔西走的生活有種每天上下班通勤的感覺,在這樣折騰下去,應該還會出現通腸的感覺。
我一定要找個自然能拿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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