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璇兩人乘坐著氣泡來到了一處寢殿大門前,顧晨宇他們則是在我們的對面落下;江晚晚他們則是和我們分道揚鑣,也不知道是太一君刻意如此,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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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了一眼顧晨宇,他似乎是感覺到我在看他所以也回過了頭給了我一個安心的微笑,我也回應了一個給他,隨後就跟著張璇一同進到了寢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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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的四根柱子上有許多雕刻,其中一根柱子上的雕刻就是我在那間圖書館的門上看到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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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過去撫了上去,張璇這時走到了我旁邊看著這根柱子,「這是玄武的雕刻,而其餘的三根柱子上分別雕刻著朱雀、白虎和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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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雕刻很精緻。」我將手收了回去,「我曾經在我那世界也看過這個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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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走到了床邊直接躺了下去,「在北甲國的時候,我們似乎沒有帶你去過玄武廟,下次一定帶妳去,那裡頭的玄武尊像更為壯觀。」我走到了她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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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妳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我疑惑的看著張璇,點頭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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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笑了笑,手指放在嘴上點了點幾下,「嗯⋯⋯該怎麼說呢,其實我的童年一點也不幸福吧。別見我這樣的個性以為我有個幸福的家庭,其實那時聽見妳和陽衣說妳的童年時,我也是頗感深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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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生時,我的確是在我爹娘的寵愛下長大,每當我想要什麼我爹娘都會拼盡全力來滿足我。當時的我的確覺得自己是個很幸福的孩子,我很慶幸我是出生在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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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七歲那年,我爹不知道是何原因時常出去歡天酒地、飲酒作樂,每當回到府上都會開始責打下人們,也是那時所有的下人都選擇請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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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因為無處發洩,所以就將家中的花瓶、古物一併都摔碎,沒錢了就找我娘要,日復一日我家中破敗只得靠我和我娘做些手工藝來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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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常常問我娘,「為什麼爹爹會變成這樣?」而我娘則是回我,「不必擔心,娘只希望璇兒開心地長大。」那時的我還小,實在不懂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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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日子久了,我娘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時常和我爹鬧著要去死或者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爹也會因為我娘說的這些而開始動手打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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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的傍晚我受不了了,一個激動下我使用了七星士的能力將家中的窗給打破,那也是我第一次使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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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在那時使用能力划傷了我爹的手,從那之後我爹就將我當成怪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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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的神色變得有些哀傷,我輕輕地拍了她的背,「一切都過去了。」她搖了搖頭,「我爹會這樣認為也是應該的,怎麼會有普通人會使用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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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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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轉變了神情變回原本的樣子,「之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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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使用能力之後,我爹發洩的工具變成了我,我也在那時常常離家出走,只要是遠離我爹的地方都有可能看到我的身影,這也是為何我在曇凌村多少有那麼點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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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我又離家出走,也是因為那次的離家出走我認識的顧陽衣,他微笑著問我為什麼回在外邊遊蕩,我那時毫不客氣的直接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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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陽衣他還是很溫柔的邀請我到顧家作客,那是我長大後第一次感覺到家人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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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去過顧家後,我只要每每在家中不快樂我都會跑去顧家躲著,還記得那時候晨宇可煩我了,總吵著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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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我們兩個同時笑了出來,緊接著張璇又繼續說了下去,「好景不常,我爹因為又無處發洩只好轉向我娘,我娘也因為受不了而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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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離家出走了五日,我也就在顧家待了五日,直到陽衣勸我回去看看我娘有沒有回去,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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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腳才剛踏進大門內,我娘也緊跟在後頭回來,只是她的神情以及舉動都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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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我娘要踏進房子時快要跌倒,我趕緊上前去扶了她。誰知當我觸碰到她的那一下,她整個人像觸電了般停在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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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爹回到家中又是喝了個爛醉加之看到我娘的舉動,他又更肆意妄為的對她責打。我原以為我娘會像之前一樣躲回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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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我娘將雙手舉了起來,她的雙手中凝結成了許多冰晶,我娘見到自己手中的冰晶突然詭異的笑了出來,隨之開始瘋狂地對著我爹發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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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也在我娘的攻擊下失血過多去了⋯⋯」張璇拿出了手捐擦了一下自己掉下來的淚水,「這之後我娘跑出了府,開始攻擊其他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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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的跟了上去,我娘見到我完全像是不認識我似的對我也開始發動攻擊,我不管怎麼喊她都沒有用,看著受傷的村民我實在是逼不得已,只好親手殺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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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的眼淚不自覺得落了下來,當時的情況可想而知張璇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親手解決自己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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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微笑著輕撫上我的手,「用不著難過,要換作是妳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相信妳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犧牲眾人不如犧牲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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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翻了個身整個人平躺在床上,她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我始終記得我娘斷氣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她將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她說『謝謝妳,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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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就決定離開曇凌村到北甲國境內開了家餐館。在那之前我替我娘安了葬,在下葬時我看到我娘身上有許多青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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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斑⋯⋯我記得簡錫的妹妹死的時候也是被看到有青斑,難道張璇的媽媽和簡錫的妹妹是得了同種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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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我在開餐館的時候也還是時常聽聞曇凌村還有這樣怪異行為的人出現,可我一直沒有勇氣再回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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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過爬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雙手,「等我們回去北甲國,我們就去曇凌村一趟吧!」張璇有些詫異我會有這樣的想法,「妳說什麼?妳真的確定要去曇凌村?」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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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去,我被那邊的村民當成怪物過,要是遇到從前的故人我還不被打死才怪!」聽見張璇拒絕,我就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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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見到我的樣子,似乎有點抵擋不住只好擺手說道,「好啦⋯⋯但是這件事情還得跟陽衣他們商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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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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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就跑出了寢宮,我想趕緊把剛剛決定的事情告訴顧晨宇,只是當我敲門找他時他卻不在房中,簡錫告訴我顧晨宇似乎是出去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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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見到顧晨宇的身影,直到跑到一處才看到顧晨宇一人看著一棵桃花樹,「原來你在這。」他聽見了我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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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早點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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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了他身邊撫去了他肩膀上的落花,「你不也還沒歇息嗎?」顧晨宇輕笑了一下,隨後蹲下去從地上抓起了一把花瓣往我身上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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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這樣一丟有些愣在原地,顧晨宇向著我調皮地做了個鬼臉,我也從地上抓起了一把花瓣開始朝他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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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就這樣互丟著對方花瓣,丟了一段時間顧晨宇突然躺了下去,我則是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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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宇忽然改變了一下方向躺到了我的腿上,他笑著看著我,「這樣舒服些。」我坳不過他只好讓他躺著,過沒多久他就沈沈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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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睡顏,我真希望時間可以停到現在,別再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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