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八回連載小說大挑戰 (第五回) - 【靈異鬼怪】人偶 -Chapter.5- 幻影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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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靈異鬼怪】人偶 -Chapter.5- 幻影

緋玖

Aug 9, 2018

485

7 Mins Read 2,000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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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板用力闔上的剎那，徐子頃卻感覺一陣暈眩猛然襲來，一眨眼，就見眼前景象已然大變！

　　澄黃的光芒乍現，頓時將周遭映得通明，像是燭光搖曳、忽暗而忽明，轉眼驅散了黑暗帶來的冷，徒添了股暖意。而此同時，徐子頃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瞬間來到了房間中央！

　　──正是方才陸洪位處的地方！

　　可弔詭的是，陸洪的身影與滿地人偶不復存在，取而代之，就見不遠處靠牆的工作檯邊，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弓著背脊，正手執刻刀專心雕磨，一筆一劃，刻得極認真。

　　桌上與地上散亂著各式圖紙工具，擺放毫無秩序可言，徐子頃才發現這似乎是間工作室。高大的壁櫃占據整整兩面牆，上頭除了雜物，只擺了許多的人偶……有的僅是半成品，有的則已臻完成。

　　不若方才看到的、臉色慘白且面貌詭異的偶，架上的人偶模樣儼然正常許多，不僅勻上了膚色、點上唇紅與眼白，且每一尊都像精心雕刻而成，眉、眼、耳、鼻，五官的刻畫萬分靈動，被整齊列在架上，就像一尊尊待價而沽的精緻藝術品。

　　而似乎是名製偶師的男子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此刻視線無比專注，然而倏地，他手中動作一停，似是心有所念，抬頭便望向徐子頃的方向。

　　心跳漏了一拍，徐子頃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差點不受控的慘叫出聲。可很快，他便發現對方不是看著自己……而是遙望著自己身後的方向。

　　愣了一下，他回過頭。就見另一邊的沙發上，一名容貌極美的女子盤起長髮，背靠軟墊，正捧著書本輕聲低喃，表情柔軟而溫和。在她身旁，兩名孩子分列左右，左側的男孩看來年紀大些，邊心不在焉翻拆手中的人偶，另一邊的女孩則聽得專注，一雙眼楮泛著明亮而澄澈的光芒，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氣氛一派融融。

　　唇邊漾起淺笑，製偶師的目光柔和，像是看著此生最摯愛的寶物，眼底盛載著無邊溫柔，洋溢其中的幸福不言而喻……

　　光芒漸褪，畫面同時轉淡，一眨眼，就見眼前重新出現緊閉的門扉，一切彷彿僅是幻覺。

　　徐子頃瞪大雙眼，一時怔愣在原地。然而下一秒，只聽門板突然由裡被沉沉敲響。

　　叩。

　　叩。

　　叩。

　　不多不少，剛好三下。

　　像是正禮貌詢問是否能開門。

　　接著，就見門把「喀喀」兩聲，竟是緩緩、向左旋動──

　　渾身一顫，徐子頃頓時警醒！意識到門後究竟是什麼，瞬間，恐懼占據一切思維，他當即腳下一轉，不管不顧便往走廊另一頭奔去！

　　氣氛在瞬間變得異常緊繃。

　　空氣中瀰漫起揮之不去的黏膩感，不知從何開始、霉味漸漸混雜進奇異的鐵鏽味……像是泥土混合鮮血的氣味。

　　那味道，令人幾欲作嘔。

　　逐漸失控的一切，迫使徐子頃腎上腺素爆發，不過幾個跨步、很快便同風一般衝至樓梯口！與此同時，卻聽樓下一陣劇烈的兵乓聲傳來，接著地板猛然一陣搖晃震盪！

　　未加預防，他不由得腳下蹶咧，只聽一道聲音直直打入腦中，無比清晰的對著他說：──別下樓！

　　──那聲音……是梁曜呈！

　　腦子麻亂下，徐子頃也不曉得是否是錯覺，步伐只下意識的順著指示止住。

　　樓下傳來的聲音接連不斷、甚而夾雜微弱的尖叫及哀號，可怖至極！顫著肝膽，他絲毫沒有探究的慾望，扭頭見走廊尾端開始凝聚詭異的霧氣，慌亂下，他當即扭頭挑間房間便撞了進去！

　　瞬間，眼前一花，周遭視野再度亮起黃澄的光芒──竟是再次陷入幻覺之中！

　　一樣是方才那名製偶師，可雖五官不變，男子的模樣卻像往前推進了十幾二十年，瞬間蒼老了許多，不僅形容枯槁，面目黎黑，眼中亦不復見以往的柔情，沉甸甸的，透不進半點光。

　　一樣手持人偶，可不若方才一筆一刀極盡小心的琢磨，此刻他卻像是瘋了一般，竟用力徒手支解著手中的偶，先是手、臂、腿、腳，而後扯斷腰，扭斷頭，動作粗暴而殘忍，轉眼，人偶便被拆得支離破碎。

　　一只拆畢，他彎腰，拾起另一只，重複著動作。

　　自始自終，男子皆面無表情，眼底隱含著無望與瘋狂──

　　畫面再一次如潮水般褪去，與此同時只聞「碰！」的一聲──是門板闔上的聲音！徐子頃剎那間驚醒，再睜眼，就見一抹白色人影懸於半空，距離自己不過五步之遙。

　　「嚇……！」

　　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徐子清腳步不穩便往後退去，後背用力撞上門板，劇痛與短暫暈眩傳來的瞬間，他只覺得好似看到歸西的阿嬤正朝自己揮手……

　　無助的緊閉雙眼，在自己的生命即將邁向終結的剎那，他才發現自己竟連放聲尖叫也做不到。

　　濃烈的絕望當頭籠罩，可直到抱頭咬牙抖了好幾秒……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落下。

　　「……」

　　……怎麼回事？

　　忍不住遲疑，徐子頃睜眼偷瞧。就見那白影懸於原地……似乎沒有攻擊他的打算。

　　以身高來看，那白影個頭顯得極小，看來像是個孩子。形體朦朧，五官不明，只依稀在嘴巴的位置開了個洞，張闔兩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雖未言語，徐子頃卻感覺「祂」似乎很著急，伸手不斷指著地上，像是欲訴說著什麼。唯不等他會意，那魂體卻兀自開始飄搖，接著像是蒙受極大的壓力，口部扭曲、型似哀號，下一秒、竟是被無形的風給生生往後吹散！

　　與此同時，就見白霧透過門縫竄入。貼著門板，徐子頃只聽見門外傳來極其詭異的聲響……

　　喀喀喀……

　　像是木頭磨擦的聲音，接連不斷，連綿不絕。且距離……越來越近。

　　不妙的預感傳來，徐子頃慌亂四望！正如幻覺中呈現，這裡似乎是孩子的遊戲間，房間內到處零散著玩具，除此之外，還有滿地破碎的人偶斷骸。

　　可奇異的是，偶雖殘破，但模樣卻很正常……一如幻覺中，整齊列在架上的美麗人偶。

　　殘破的，卻模樣正常的人偶。

　　……對比方才所見，完好的、卻五官詭異的人偶。

　　兩種截然不同的偶，暗示著什麼？又有什麼含意？

　　──不待他細想了。

　　不遠處簾子微動，定睛一瞧，就見那似乎是個小型輸送梯。而有風，正不斷由底下吹出。

　　雖不知通往何處，可有風代表有出口！徐子頃心下一喜，正想上前探探究竟，卻突然一聲巨響傳來，與此同時房門往裡一開──當即往閃避不及的徐子頃撞去！

　　「──！」

　　被撞得一個踉蹌，徐子頃姿勢狼狽的摔倒在地，捱著難以言喻的疼痛，扭頭只見一人影閃身進房，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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