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其實是過得很快的,一轉眼距離馮承畢業的時間只剩下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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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真的好快呀,高三都要畢業了……」姜璟聽見薛南的自言自語才抬起頭看日曆,「妳不說我還沒有發現……」「一下他們就快畢業了。」姜璟徵徵的看著日曆出神,這就代表她在H高能見到馮承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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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姜璟抬頭和薛南說倒,「今天晚自習,妳幫我請個假。」姜璟拿起書包收拾好,就準備放學。
看著好友急匆匆的動作,薛南有些疑惑,「小璟?怎麼突然想著要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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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璟背上書包,朝著薛南吟吟一笑,「因為人生有些事,總會比讀書還要重要。」比如說天上的嬋娟,或是秋天里的風,還有那個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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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自然是不懂姜璟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我會幫妳請假的。」她朝著姜璟揮揮手。
姜璟只是對薛南感激的一笑,就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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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璟小跑著穿過教學樓的長廊,來到高三教室的門外。「姜璟?」「為什麼跑得那麼急?」還來不及順口氣,姜璟就聽見了面前傳來馮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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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笑了笑,「姐晚自習翹掉了,來找你一起回家啊。」馮承只是失笑,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姜璟的額頭,「膽肥了?」姜璟只是理直氣壯的道,「你不是快畢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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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璟笑意吟吟的拉起馮承的手,「總之,走吧,送你個畢業禮物。」馮承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女孩牽住的手,心中微微一動,嘴角也浮起了淺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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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一起走在路上,不過卻不是平時一起回家的路,馮承微微挑眉,「打算送什麼?」姜璟只是偏過頭看著馮承,「姑且稱它叫家的味道吧。」姜璟哼了哼,眼睛裡都是愉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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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離小區不遠的一家超市,馮承瞭然的笑了笑,「我想吃清蒸魚。」姜璟故作不滿的插腰,「你小子破我梗!」她蹙起眉,「給姐裝作不知道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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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女孩嘴上這麼說著,仍是指了指水箱,對超市老闆說著,「叔叔,我要那條銀鯧。」老闆笑瞇瞇的把魚撈出,和姜璟先聊了起來「這丫頭打小就識貨,和妳爹一樣。」「未來打算接班家裡的飯店呀?全國連鎖那麼多間呢,那可是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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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璟卻伸伸懶腰,「不接,志不在此。」老闆只是笑呵呵的處理著魚肉,點點頭「年輕人有自己的主張,挺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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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承只是自然的結好帳,然後接過姜璟手中的大包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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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同意妳讀時尚設計了?」走在回小區的路上,馮承好奇的問。
姜璟搖搖頭,「沒同意,但無所謂。」這回答,倒是很符合姜璟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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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她就不是什麼聽話的女孩,母親希望它學鋼琴,學芭蕾。她轉身就去學架子鼓,玩搖滾,學馬術,把自己的課外時間塞的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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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晴其實是個傳統的婦女,思想傳統,行為傳統。她總覺得女孩就該溫柔嫻雅,然後順其自然的結婚,為了家庭和丈夫奉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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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同阿姨想的。」馮承聳了聳肩,「如果這世界上只有一種樣子和顏色的花,那多索然無味。」他看了看路邊的小花攤,「小姜同學,我也送妳個禮物吧。」他的腳步停在花攤前,拿起一束包裝精緻的洛神玫瑰,「嗯,跟妳今天的手鍊顏色挺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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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花,姜璟淡淡的笑了笑。
「你從哪學的這些小把戲。」馮承只是看了看身旁的女孩,愉悅的勾起唇,「電視劇不都這麼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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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花攤前也經過一對情侶,女孩半抱怨的說著,「你看看人家手裡拎著菜也給女朋友買花!」男生顯然不服氣,他撇撇嘴,「資本主義陷阱,也就騙騙妳們這些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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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姜璟沒忍住笑出聲,「你說過一樣的話。」她開口調侃馮承,馮承喔了一聲,「那是對馮婷,妳不算。」聽見這一番光明正大的雙標,姜璟睜了睜眼,「我要去和小婷告狀。」並且哼了哼,擺出一副誰都不能欺負我姐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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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承裝做求饒的樣子,「祖宗,妳不能挑撥我和親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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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回小區,碰巧遇到下課回家的馮婷。她看了看馮承手中的菜,展開笑顏,「我可以去蹭飯嗎,嫂子。」
姜璟聽見馮婷的話,連忙紅著臉說,「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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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承卻笑了起來,「妳可難得說句人話。」
馮婷只是停好了單車,「V我兩千,都說你愛聽的。」馮婷伸出手,擺出一副結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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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不是要蹭飯嗎,快進來幫我打下手。」姜璟失笑搖搖頭,馮婷伸腳踢了踢馮承,「聽見沒,打下手。」三個人都廚房充滿了歡笑,姜璟把提前準備好的滷料放上灶台,馮婷一眼就認出來了,「喔!這是我奶奶常常用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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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婷瞭然的笑了笑,「哎呀,我大概有三年沒吃到奶奶的飯了吧。」馮承只是一把揪過馮婷,「妳別給姜璟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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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婷有些不服氣,「蹭飯還得吃狗糧,你們良心呢!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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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璟叉腰,「算了算了,妳連蔥和蒜都搞不清楚。」不想聽馮婷打趣自己,姜璟無奈的把馮婷推出廚房,「乖乖去客廳待著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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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承只是接過姜璟手中的菜,仔細的清洗,「什麼時候去找我奶奶了?」姜璟只是聳聳肩,「前陣子。」馮承苦笑,三年前奶奶得了很嚴重的癡呆症,她幾乎忘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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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起來精神很好。」姜璟看著鍋裡咕嘟咕嘟冒著小泡的滷水,「這食譜,是她總念叨著,我記得小承最愛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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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承深吸了一口氣,他確實沒辦法接受,奶奶有一天會忘記所有,甚至會離開他而去,而日子每一天天過,都像是在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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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才會說,家的味道?」馮承垂下眼睫,姜璟看不清他的情緒,她只是夾了一塊肉遞到馮承面前,「阿承,你也在被愛。」姜璟只是回答了一句飄渺的話,卻讓馮承呼吸一怔,姜璟說得對,他確實習慣把孤獨無限的放大,卻忽略了身邊人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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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是被丟在雨中,沒人要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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