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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應該有問題。」樓毅的聲音壓低，帶著些許小心翼翼。「你該去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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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處理。」對方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也是個男聲，對方回答得很快，像是也同樣感覺到急迫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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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正好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辛晴拿著手中的資料走了進來，樓毅的聲量也自然的馬上恢復正常大小，若無其事的說：「那就先這樣，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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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們繼續吧。」辛晴在電腦前忙碌了一陣之後這才坐回了沙發，「最近事情有點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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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妳本來就是個大忙人，不然我就不用過來了。」樓毅笑著翻弄手中的資料，語氣帶了一點挖苦，「而且就算當作是閒聊也沒關係吧，我們都是這麼熟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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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半夜是意外，我剛好睡不著想找人聊聊，隨便撥出去就……」辛晴一時有些尷尬，趕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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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不介意。」樓毅笑著說，「妳感覺沒什麼朋友，如果妳願意的話，偶爾跟我聊天訴苦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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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說，我們做不成朋友嗎？」辛晴本來可以笑笑的接受這說法的，但不知為何，她瞬間覺得彆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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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給你換個心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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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讓辛晴猶豫了，雖然樓毅要跟她做朋友這件事情，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她已經打開心房，可不想還要對一個新的心理師重新訴說。「這次不算！是我打錯了……就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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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會寂寞，有想要傾吐的時候，這很正常，所有人都一樣，妳不需要特別去抗拒這種感覺。」他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帶著些許疲累的表情清了清喉嚨，或許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樓毅馬上就收回了那個放鬆的表情，又露出了如同以往的溫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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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晴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樓毅，雖然她不討厭這個人，但也並不完全信任他，畢竟他知道自己很多秘密，但卻從來沒有透露過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總是笑得溫柔，卻沒幾句真話，「跟你當朋友有甚麼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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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搞不好是個渣男，騙女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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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其實是個變態，到處聽別人的秘密和把柄，賣給競爭對手從中獲利，玩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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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好處在妳這樣生活優渥的人眼中又算得了什麼？」樓毅忍不住失笑，「我大約就是能陪妳聊聊天的程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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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時間聊天。」明明這話並不討厭，但辛晴還是不想接受，「好了，你要給我換心理師的話就換吧，反正你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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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樓毅得到答案後，於是笑著起身，「我聽妳那個前男友律師說，你們已經在擬婚前協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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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楷翔不是我前男友。」辛晴皺眉，「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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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程家家產也不少，你們應該都會對彼此多多設防吧，這不需要別人擔心。」樓毅笑著搖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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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了關於程子皓的什麼風聲嗎？」辛晴卻感受出了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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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到處都有，不證實怎麼能確認是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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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但我真的沒有時間去煩惱這些，要是不能在年底之前確認結婚，我爸就不會把CEO這個位子給我了……」她無奈的聳聳肩，「那個程子皓要是真的不好，大不了就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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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妳這麼坦然，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樓毅於是收拾了東西爽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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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奇怪的人，辛晴皺皺眉，繼續專注在手中的報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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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度的業績不算很好，但收購綠色撥放網的效果不錯，許多點閱都有慢慢爬起來，目前看起來感覺還可以，只要把年底正在談的幾部好劇收下來，播放平台的部分也算是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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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夠讓行銷部門的人稍微閉嘴，不再整天找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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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群軟體辛繫Attach的手機支付系統則是一團亂，這款軟體出現得早，雖然因為這樣用戶相當多，普及度高，但也因為如此，各種盜用、詐騙等等事件層出不窮，廣告和使用效能也亂七八糟，新推出的手機支付也有個人資料流出的風險，需要從頭開始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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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辛晴又陷入了暈頭轉向的忙碌之中，當方楷翔把修改好的婚前協議書拿到她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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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方楷翔這個人也不拖泥帶水，先前接受她送給他的禮物接受得理所當然，但是分手不再見面之後，卻也不會癡纏或挽留，算是個識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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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給她兩通電話沒接到，晚上她看到訊息，方楷翔說，「我得告訴妳，這個程子皓不是好處理的人物，他的律師很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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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是，但是她只能把這些可能性當作是有錢人的習慣，她自己也生長在很難纏的家庭，對於錢斤斤計較，因為這樣的基業從來不是輕易得來的，他們被培養得兢兢業業，也從未讓自己輕忽過婚姻和金錢的關聯性，想必程子皓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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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目前在什麼都還不知道不確定的時候，再多的疑心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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