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永遠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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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高中的事情了,當時還在兩千年初電腦剛盛行的時代。我還記得,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網路上找一些搞笑的圖片,用電腦附贈的剪片系統,做成搞笑短影片寄給朋友。當時,近乎班上所有人都有我特製的影片,有的胡搞瞎搞歷史,有的把偉人的臉放在比基尼女優身上,有的是大便口味的冰淇淋,有的則是會嚇人的鬼片圖案。然而,這些都不比我在03年初找到的那個MV來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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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搖,記得現在的孩子是這樣稱呼的,而我們那個時代則說白人宅男跳舞影片。不知道甚麼時候起,我們班上所有人的電腦都各自存有一部專屬於自己的瑞克搖影片。有的人將自己的頭放在瑞克的身上,有的則是跟風穿起同樣的衣服來拍影片,有的則是在禮堂舞台上唱歌。這些瑞克搖的影片,品質堪憂,但卻代表了我們這群人的青春。除了一個人以外,一個名叫咖啡狗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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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咖啡狗,我只記得她是個安靜不說話的女生,性情古怪且據說她會吃鼻屎。當然,沒有人親眼看過。咖啡狗是我們班上被霸凌的同學,每個班級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人,我並不意外。她的個性難以相處、長相跟功課都不好。除此之外,還有人傳言她有在外面賣身。總之,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去接近她。直到一天放學後,我們才說上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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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星期三,我一直都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有社團課,我星期三在田徑社練習完後,都會回去班上換上早上帶的新衣服。順道抽根香菸,只要沒有人的話。那天,我回到了教室,看到她一人默默盯著我瞧,問了問有關某部網路上謠傳的瑞克搖影片的事情,我表示大多的影片都是我製作的,所以並不清楚她想問哪一部影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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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開始謠傳我在賣的那部影片。」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部影片是用女優A片加上咖啡狗的頭,並播放瑞克搖的骯髒影片。這種傷害人的影片通常出自班上最活潑的那幾個同學之手。我表示,可以給她製作者的名單,但最好不要報復或者反抗,這沒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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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傢伙的父母是議員、學校高層還有媒體記者,跟他們做對絕對不可行。」我把她反抗會出現的狀況說清楚,她很有可能會遭受到更為強烈的報復。或許,會在這間高中完全生存不下去。我用手指比出割斷脖子的手勢,要她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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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人做到底,表示能夠幫忙刪除所有的影片。然而,憾事還是發生了。沒錯!咖啡狗把那些人約出來談判,說自己有備份影片還有錄音。隨後,將我抖了出來。老實說,我並不在意,少了這些同學當朋友,對我來說並沒有差異。我在隔天仍然與那些壞學生為伍,照常吃飯、聊天、打球等等。但咖啡狗就沒這麼好運了,她死了,在談判後一個禮拜內就被車撞死了。據說是被一群蒙面的混混上了,然後開車輾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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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原本到這裡就結束了,但其實並沒有。在我們大學畢業後辦了一場同學會,沒有人記得咖啡狗,除了我。我們吃著南洋風味的料理,提到高中的往事。這時候,大家才想起那個白人宅男跳舞的影片。在咖啡狗死後,我們所有人都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不知道寄件人是誰,也沒有人敢去調查,只知道打開電子郵件後是一部瑞克搖的MV。整個畫面血腥且能感受到發出的惡臭,我們看著身體逐漸腐爛的瑞克,一邊跳針式重複NEVER GONNA GIVE YOU UP。接著,只剩下NEVER一詞不斷大聲重複,高頻不斷拉高,直到音響跟耳機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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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畫面變得全黑,被車輾過的咖啡狗,用腐爛的嘴巴說出了NEVER GONNA GIVE YOU UP,永遠不會給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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