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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自從經歷過太魯閣號列車出軌事故後,我就變得孤零零的一個人。即使去了很多人的晨光孤兒院我這個想法還是沒有改變。直到我打算用美工刀在廁所割腕自殺時,這個想法才有了改變。
我失敗了。
自殺並沒有成功。因為美工刀裡沒有刀片。這把美工刀我是和大我一歲的周不二哥哥借的。所以,是他抽走刀片的嗎?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可能是已經知道我要自殺了吧⋯⋯?有這麼料事如神的人嗎?
總之,因為這把美工刀已經對我來說沒有用了,所以我將它還給了周不二哥哥。
在我還給他要離開他的房間時,他向我這麼搭話道:「妳現在有空嗎?」「⋯⋯」我不回答他的搖了搖頭。我還忙著找下一個自殺的方法,怎麼可能有空。
但這人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似的,這麼道:「既然有空的話,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蛤?」我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他抓住了。
接著,他用那個怪力將不情願的我拖出晨光孤兒院⋯⋯好吧,往好的方面想。在外頭也是能找到自殺的靈感的。因此,我不情不願的跟著這個怪力男在馬路上散步。
接著,我們看到一家賣鬆餅的鬆餅店。
我很喜歡玉米口味的鬆餅。我認為那是一種人間美味。我讀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媽媽經常做夾著玉米和起司的鬆餅給我當早餐。啊啊,好想吃啊。
「妳想吃鬆餅對吧?」在我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時,旁邊的怪力男突然這麼問道。
「嗯⋯⋯」由於敵不過美食的誘惑,我不爭氣的微微頷首。看到我的反應,周不二哥哥立即向賣鬆餅的大叔買下一份玉米鬆餅。
收下這熱騰騰的玉米鬆餅後,我才發現事有蹊蹺。我有和周不二哥哥說過我要什麼口味的鬆餅嗎?應該沒有吧?那他怎麼會知道要買我喜歡吃的?當我想到這裡時,周不二哥哥像那個擅長解謎的福爾摩斯那樣,解開了我心中的困惑。
「妳的雙眼盯著『玉米鬆餅』的字樣三秒,所以我就認為妳喜歡這個,猜錯了嗎?」
「⋯⋯不,沒猜錯。只是⋯⋯」我邊說邊看著菜單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是要有怎樣的觀察力才能觀察到我的眼球只注視著「玉米鬆餅」這四個字啊。
「沒事。」
我搖搖頭後,走上人行道。對於周不二哥哥的觀察力,我認為不要認真去思考比較好。不然最後可能會懷疑人生。要自殺的人可以去懷疑人生嗎?我突然思索起這個有點哲學的問題。但看到周不二哥哥跟到我身旁,就不怎麼想思索了。
隨後我看到一間音樂教室。這間音樂教室的地板全是木質的,看起來很有質感和格調。音樂教室的最裡面有個年輕人在彈鋼琴。他的前面坐著一位大叔。從他嘴唇上下開合的樣子,可以明白他正在唱歌。
看來是一人伴奏一人唱歌的音樂表達形式。
我記得曾經和媽媽也這樣玩過。但一想到過去的美好已消失無蹤,我的胸口就痛到無以復加。悲傷的情緒像滴在白紙上的墨汁漸漸擴散。當我想摀住胸口看看能不能緩解疼痛時,周不二哥哥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看到他以和往常沒什麼兩樣的淡定雙眼認真凝視了我一會兒,說:「想不想和我一起彈鋼琴?」
「⋯⋯」
聞聲,我無言的搖了搖頭。
自從媽媽撤手人寰後,我就不再彈鋼琴了。因為那會讓我的痛苦加劇。昔日讓我那麼快樂的事情,竟然變成了使我痛苦的毒藥,這命運之神操縱的命運也太惡趣味了吧?不過縱使如此也不可能改變木已成舟的事情。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我們全都是命運之神棋盤上任祂玩弄的棋子。不會有人能逃離棋盤的。不會的⋯⋯
在我這麼想時,我聽見了周不二哥哥的聲音。「那就走吧。」
「蛤?」我還沒反應過來,周不二哥哥就抓著我的手,然後打開音樂教室的門。
周不二哥哥以流暢、不帶給人反感的語氣和彈著鋼琴的年輕人與唱歌大叔交談。他們同意讓我們彈琴了。本來我想強硬的拒絕這個不聽人說話的周不二哥哥。不過當他坐上鋼琴椅,彈奏鋼琴的時候,我就發不出聲音了。
周不二哥哥的鋼琴彈得很優美。那個琴音能讓我想像自己躺在溫暖的大海上漂泊。不誇張,周不二哥哥的琴聲就是有著這種溫暖人心的力量。我感覺自己不知失去溫度多久的心靈,又變得暖洋洋的了。
此外,周不二哥哥的琴音還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讓我不知不覺已經坐在他旁邊和他一起彈鋼琴了。和周不二哥哥一起彈鋼琴的感覺是快樂的、美好的。
這種快樂難以用筆墨形容,必須親自感受才能理解其中的奧妙。周不二哥哥就像一道光。照亮我灰暗生命的、我想要追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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