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與夜空 - 第十三章校園襲擊下

持續保護冰柱拖延戰，另一邊，御欣雲收到白翔傑呼喊的瞬間，身邊一個殺手立即倒地，她踩過那名殺手，蹬腳向上，忽然在空中跑了起來，彷彿有個天空之橋一樣。

御欣雲的特技之一「虛質實化」，實在是個很妙又稀少的特技，基本上只要是能量、光、魔法、液體等等，她都能將其實體化，除了純空氣。

也就是說，御欣雲不僅能做到踩在大海上，也能漫步於下雨天空中，當然實戰中她能噴發毒氣，借力實體化到處浮空亂跳攻擊，甚至奔跑在白翔傑精神魔法上。

做到這些事的前提就是，將實體化控制得當，不然很容易被敵人利用，或是自己沒踩穩摔下來，於是御欣雲實體化的地方，通常只有下一秒要踩的地方，局部才能到達精準。

但是，即便實體化也沒辦法造成物理或魔法傷害，物質的本質不會改變，也不會出現被光照到，實體化直接貫穿身體的場面，頂多會讓人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頂住自己一樣。

於是，當御欣雲看到白翔傑不惜暴露她的特技，也要上來救她時，她才知道自己玩得太誇張，讓老師大人擔心了。

當下，御欣雲絲毫不敢耽誤，用著「虛質實化」踩上白翔傑精神系攻擊，卻不曾想跑到一半，卻忽然踩不著了。

御欣雲知道，自己並沒有魔力耗盡，當然也沒有抓錯距離跌倒，所以只有可能是白翔傑停止了攻擊。

果不其然，御欣雲從空中摔下來。

任詠晰說道：位置，十二……六十米……

雖然不知為何斷斷續續的，但還是有成功傳達。

全員之中，就屬夜香最閒，魔力最多，僅次任詠晰最沒攻擊性，搭救御欣雲大概也是她少數能做的事。

再次摔在冰柱上，御欣雲先是拍了拍疼痛的屁股，用「憑空傳聲」喊道：……

若說任詠晰剛才傳達位置只是斷斷續續，御欣雲想說話時，卻連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這就表示，白翔傑出事了！

御欣雲望向遠方的冰柱，只見白翔傑還穩穩地坐在上面。

本想問個情況，向陽也發現「憑空傳聲」動不了，大聲向冰柱上喊道：「老師，怎麼了？」

任詠晰的聲音從影子裡傳出：「陽哥，你打傻了嗎？白老師身在四十五米高空，聽不到。」

四十五米高空？冰柱？

「小洛這麼厲害！」

這下不只向陽驚訝，連敖婉淇都回頭齊聲說道：「咦，空空這麼給力？」

夜香說道：「嗯。」

影子裡只能聽見影子主人的聲音，任詠晰雖然沒聽見向陽說了什麼，但看表情加上後面敖婉淇的話，大概知道他們誤會了。

任詠晰說道：「非也，是因為我的冰領域。」

夜香問道：「位置？」

為了要傳到影子裡，敖婉淇也跟著喊一次：「位置？」

「一樣，十二點鐘，六十米，只不過御姐似乎有在動作。」

御欣雲沒有閒到無聊跳下冰柱，只是夜香實在太弱了，即便有任詠晰加持，遠處的冰柱還是撐不到二十秒，就被殺手們搞得搖搖欲墜，她只好再次跳下冰柱，在人群中又殺了起來。

御欣雲方向感並不差，但面對成百的黑衣群眾，有意無意地拉著她轉暈，她還是不免喪失方向，不敢隨意移動，只好原地防守。

御欣雲與眾人斷開聯繫，沒辦法憑藉任詠晰幫忙指方向殺回去，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另一頭，夜香問道：「把老師放下來？」

向陽說道：「先不要，他如果遭到精神攻擊，隨意移動他會出事。」

「嗯。」

為了突破僵局，敖婉淇問向陽：「你能撐住下面嗎？」

向陽微微一笑：「當然。」

「那我把空空扔進影子裡。」

向陽搖搖頭，說道：「不必，我拉著她一起打。」

敖婉淇雖然疑惑於鎖鏈刀如何拉人打架，但還是不疑有他，伸出雙彩帶，往冰柱上面又繞又纏，借力而上，攀爬速度絲毫不亞於先前向陽鎖鏈刀飛行。

「上來。」向陽一邊揮舞鎖鏈刀，一邊微彎身說著。

夜香歪頭，表示不解。

看到夜香呆頭呆腦的樣子，向陽百忙揮刀之際，還得跟她解釋：「我背妳。」

夜香這才反應過來，一整個身體都往向陽身上倒過去。

比起說是背的姿勢，不如說更像是趴在向陽身上。

聽不到對話，任詠晰在影子裡瞧見這一幕，乾咳兩聲，心裡默默想著：「無語，你倆背著姐姐搞基我沒意見，問題現在戰鬥中啊！戰鬥中啊！」

向陽更是差點沒把鎖鏈刀摔出去，保持理性問道：「妳……要跳。」

「喔。」

夜香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加速奔跑，奮力一跳，儼然是個跳高比賽標準姿勢，只差了轉身跳躍。

如果不是夜香夠輕，向陽覺得自己的腰可能瞬間折了也不奇怪。

雖然姿勢有點奇葩，反正都跳上來了，得過且過吧。

任詠晰看到這裡，先是偷笑了一下，再為向陽的腰默哀五秒中，也觀察出兩人舉動是為了做什麼。

向陽一背上夜香，就忍不住問一句：「妳沒被背過啊？」

夜香回道：「沒，就你剛才一次。」

方才戰鬥慌亂中，夜香曾被向陽抓上來背過一次，除此之外就沒有過了。

以前在總府，誰敢背她呢？唐凌天那傢伙？

暫且不論唐凌天敢不敢背她，夜香都曾被他威脅過禁止與異性過度親密，他還提倡男女授受不親，違者扣押甜點。

逃亡之後，一開始夜香還算遵守，後來仔細想想，唐凌天又看不到，也沒甜點好扣押，應該沒關係吧？

一邊揮著鎖鏈刀，向陽視線順到下方，倒抽一口氣，問道：「妳的腳……怎麼都是針！？」

「雷魔法。」

向陽持續盯著飽含滿滿雷元素的細針，不禁問道：「不痛嗎？」

「有點。」夜香誠實回答。

「痛至少吭一聲啊，你想帶著傷口拖多久？」

「你傷口也不少。」

「我至少沒有正中攻擊！妳這傷口還在持續被雷魔法惡化！」

「哦。」夜香依舊有點漫不經心。

「等下一定要處理。」礙於還在戰鬥中，不然向陽肯定直接把夜香扔去治療師那裡。

多了夜香的冰魔法，向陽輕鬆許多，一邊繞著冰柱三百六十度移動，一邊小聲唸著：「左方冰塊，右前冰柱。」

冰柱是拿來攻擊人的沒有錯，但冰塊只能限制人動作，此時卻被向陽另類地作為攻擊手段，甩殺手冰塊扔其他人。

一時半會效益還算不錯，人家都還來不及破壞冰塊，就被鎖鏈刀揮著砸來，即便冰塊防禦有多麼弱，也牽制住不少人。

趁此機會，任詠晰幫忙補上剛才兩人拖拖拉拉背來背去的時候，四十五米大冰柱被殺手們削掉的部份。

向陽越打越覺得不對勁，背後觸感又軟又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論外表多麼帥裂蒼穹，這傢伙仍然是個女生。

與底下半悠哉氣氛不同，敖婉淇一爬上冰柱，就看到白翔傑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雙手不斷變換動作掙扎著。

「老師？」

白翔傑沒有回頭，嘴裡勉強蹦出幾個字：「離、開……我。」

隨著白翔傑目光掃過去，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彷彿他被一個不存在的人控制住一樣。

既然找不到對手，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白翔傑的情況，敖婉淇開始尋找御欣雲的位置，卻發現十二點鐘六十米並沒有熟悉的紫色身影，環視一圈，只有一片漆黑人影。

敖婉淇不死心地往下一看，向陽和夜香的身影都不見了，她才發覺不對勁。

領域？特技？還是幻系魔法？

敖婉淇正想用「憑空傳聲」問任詠晰情況，又想起白翔傑在跟不明人士奮鬥，他無力使用特技。

敖婉淇憑藉記憶中的方向，把木彩帶加到最長，揮向十二點鐘六十米。

她忽然想到，即便她的彩帶加至最長，仍然勾不到御欣雲，於是她在木彩帶上加了毒氣，好讓任詠晰用領域擴散單一方向的毒氣，御欣雲得以「虛質實化」跑上來。

敖婉淇沒辦法確認方位，於是她此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告知任詠晰上面的狀況。

任詠晰使用「氣息感知」，敖婉淇一有揮彩帶舉動，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她的方向完全相反。

任詠晰開始碎念著：「距離，四十五，六十，七十五……」

向陽不知上方情況不對，聽到從影子裡傳來的碎念，說道：「還玩什麼數據流，算直角三角形邊長啊？」

這可不是剛好麼？冰柱距離御欣雲六十米，冰柱本身與地面呈九十度高四十五米，以此用直角三角形公式推算，敖婉淇彩帶加毒氣必須延長到七十五米。

饒是夜香一個理科強到逆天的人，也不禁滿臉黑線，這簡單粗暴的計算……雖然沒有錯就是了。

附上精簡估測，任詠晰用冰領域在敖婉淇背部加一層霜，引導她到正確方向。

敖婉淇原想再揮第二次彩帶，忽然感受到後方一陣涼意，不待多想，毫無猶豫轉身揮舞彩帶。

御欣雲看到木彩帶從遙遠地方飛過，來不來反應，「虛質實化」還沒來得及施展開，彩帶就已垂落。

任詠晰感知到一切，冰領域集中敖婉淇前腳，透出柔和寒氣，示意敖婉淇再試一次。

此時敖婉淇已閉上雙眼，全靠任詠晰指引和武器觸感判斷情況，斷絕亂七八糟的視覺畫面，知覺反而更準確。

這次，御欣雲早有準備，見到木彩帶蹤跡，立即猛砍周圍殺手，同時開啟「虛質實化」清道而上。

任詠晰算得很清楚，毒氣擴散範圍一米也不差，直直落到御欣雲眼前，以及接下來垂降瞬間的軌道。

於是，當御欣雲踩上毒氣，木彩帶要掉落之時，毒氣實體化非常成功。

一旦斜度過陡，御欣雲無法向上奔跑，她便會從空中掉落，所以她浮空踩上去，就開了全力速度，一邊傾斜一邊狂奔，終於要抓到木彩帶的時候，那個煩人的狀況又出現了，木彩帶又以神速偏離御欣雲。

幸虧敖婉淇和任詠晰早有準備，兩人雖然沒辦法仰賴「憑空傳聲」溝通，卻也能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

敖婉淇揮出木彩帶後，零點幾秒內右手感受到寒氣，她水彩帶一放，成功擊回木彩帶軌道，御欣雲得以抓住雙彩帶，被施力拉回冰柱上。

上了冰柱，御欣雲一看到白翔傑狀況，像是吃炸藥一般，在空中亂揮匕首，放了一大堆作用不明的毒氣，直逼敖婉淇躲進她的影子裡，隔絕生化武器。

欄杆上，隱藏身軀的男子原本還帶著漫不經心笑容，此刻皮膚卻已滲出一層薄汗，嘴中咬牙說道：「白家返老還童，果真厲害……」

剎那間，殺手們腦內迴盪一個指令：「撤！」

確切來說，那不是指令，是控制。

冰柱上，白翔傑總算從無神狀態恢復過來，滿是不屑地說道：「想撤？得看你有沒有能力！」

一見白翔傑有了意識，御欣雲馬上放下物理武器和生化武器，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死死盯著他。

白翔傑沒心思注意御欣雲，他雖然逐漸恢復神智，手依舊不斷變換姿勢，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突然間，白翔傑吐了一灘血，虛弱地捂著小小身軀，癱倒在御欣雲身邊。

敖婉淇從影子裡往外一看，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御欣雲徹底炸毛了。

「殺。」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眸，染上了血腥色彩，宛如夜空中流星穿過大氣層般，劃出耀眼奪目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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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校園襲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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