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在幫山本武特訓時,朝上看了一下川原悠他們,然後轉頭看著小可,「看來那邊很難有成果。」
「畢竟是小悠嘛,不這樣就不像他了。」小可點點頭,臉上倒是沒多少遺憾,他不認為川原悠會一直綁著澤田綱吉跳樓。
Reborn看著眼前的封印之獸,肯定地開口:「你既然沒跟在他身邊,就表示你也希望川原能克服恐懼。」
「但其實我們都不知道恐懼的原因吧,畢竟在小悠家住了那麼久,我很清楚他受到了多少保護,你的資料肯定不完整。」小可頓了頓又繼續開口:「甚至可以說,小悠他恐怕是兩個家族裡最受重視的孩子。」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kMZP6CYJI
「整棟房子被施加的防禦類法術多到不可思議,而且每個都很強大,如果不是特別排除了庫洛牌的話,當初,無主的『矢』牌連一塊石子都不可能從牆上打下來,或者說,封印之書能出現在書房一定是被特意放行的。」
「在這樣的保護下,除非他自己開口,否則我很難想像有人能知道小悠的過去。」小可做出了總結。
「你說得沒錯,我也是在偶然下才發現一些零星記載的。」 Reborn 看著躲避微型鐵槌的山本武,確認對方沒問題後,轉身走向教室,示意獄寺準人和笹川京子跟上。
在行進的路上,Reborn繼續和小可討論川原悠的事,「你知道雲雀恭彌嗎?」
「那個奇怪的風記委員長?」小可想起了那個到處打人的傢伙,因為雲雀恭彌很少接近川原悠,所以他不太了解這個人。
「他和川原的資料上都是一堆不明,我當初還差點以為那是三流情報機構做的調查,最後只能親自出馬,結果就意外發現了這兩人之間的關聯。」Reborn的意思很明顯了,他是在調查雲雀恭彌時找到有關川原悠的記載的。
「雲雀和川原的母親是舊識,他曾出席過川原父母的葬禮……也可以說是集體告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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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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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原家有一種能夠遺傳的特殊能力,這種能力沒有被特別取過名,因此,知道的人都叫它『無法遺忘的川原』,順帶一提,別人也都是這麼稱呼我們這個家族的。」
川原悠轉頭問道:「阿綱你知道超憶症嗎?」
澤田綱吉點了點頭。
「那就方便解釋了,你可以把這種特殊能力當成超憶症的修改版本,擁有它的人,可以記住一切,而且記憶不容易失控。」
「超憶症的患者常常會沉浸在記憶中,難以脫離過去的悲傷和痛苦,同時,各種雜亂的資訊也會干擾他們的判斷,使得他們的各種表現並未因過人的記憶力而提升;可以說,他們的記憶就像是不斷送進文件的資料館一樣,堆積成山,每次想要抽出一份記憶,其它的片段也會一起被拉出來。」
「而川原家的人則不同,記憶對於我們而言,就像是電腦的資料庫一樣,除了沒有刪除的功能外,不論是特定地重放、檢索還是分類,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川原悠看了一下澤田綱吉的表情,突然嚴肅地問一句:「你有聽懂嗎?」
澤田綱吉原本已經聽得暈頭轉向了,川原悠又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頓時被嚇得語無倫次,「我沒……我有……聽懂……不……我沒聽懂。」
川原悠笑了起來,然後又擺擺手,「沒關係,其實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承認,自己是在明知故問,但這樣真的很好玩。
「那我用比較形象的比喻。」川原悠思考了一下,「就用上課作筆記來比喻吧。」
「首先,先假設所有人做筆記的方式都是一張紙、一張紙做,做好的筆記會放在資料夾帶著。」
「普通人的記憶就像上課做筆記一樣,正常人不會把老師講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所以會挑重點去記,而幾天之後,有人問你上課內容時,你就會翻筆記去回答,對吧?」川原悠看到澤田綱吉點了點頭,又繼續解釋:「接著,隨著時間流逝,你的資料夾會被放滿,這個時候,你就會選擇把舊的筆記放在家裡,畢竟新的課程很少會用到舊的筆記了,而之後,如果有人再問你舊的課程內容時,你會怎麼做?」
「我會回家去拿舊的筆記,然後再告訴他。」澤田綱吉想了想後開口回答道,同時,心裡也在吐槽自己:『不過我做過的筆記放得滿一個資料夾嗎?不對,我有做過筆記嗎?』
川原悠打了個響指,試著拉回澤田綱吉的注意力。
「那你覺得,你一定找得到那份筆記嗎,它會不會破了、不見了或是乾脆被丟掉了?」
「嗯……會!應該說如果我把筆記放在家裡,第二天大概就沒了!」澤田綱吉用自己的情況回答,原因包括但不限於:手榴彈爆炸、有毒料理腐蝕、意外掉進藍波的頭髮裡拿不回來,被拿去當各種用火物品的燃料……等,他還記得Reborn上次說要烤秋刀魚時,用的是他好不容易及格一次的考卷。
「……」其實川原悠也知道澤田家的情況,但這樣講不下去,「那我們用一般人的家舉例,回去找筆記的人,不一定能找到它,而且,越少使用到的筆記越容易壞掉或不見,因為人們如果發現自己常常看的筆記破了,都會馬上修補或是重新抄錄。」
「這就是普通人的情況了,對於最近的課程可以回答大部分重點,不論它是否常被用到;而相對較久以前的課程,則只能回答一部分常用到的重點。」
「到這裡還行嗎?」
「可以。」澤田綱吉點頭。
「那接下來是超憶症患者的部分。」
「他們的記憶與普通人不同,雖然也是上課做筆記,但他們不知道如何找重點,所以會把老師講的每一個字全都記下來,用的是一種不會破損的神奇紙。」
「記下來的筆記會被放到一個神奇資料夾裡,所有筆記都按時間順序整齊排列,而且那個資料夾會不斷變大,永遠和所有筆記的厚度相同。」
「意思是……不論放多少都放得下?」澤田綱吉很快地理解了這句話。
川原悠點點頭,「因此,每天的上課內容就這樣被他們一字不漏地記下來了,全存放在資料夾裡,不會破損、不見或是被丟掉。」
「接下來,在給出課程時間的情況下,有人要問他們舊的課程內容時,是不是一定能拿出那份筆記?」
澤田綱吉想了想後回答道:「可以,但如果資料夾一直都是放滿的,應該很難拿出來吧?」就像放滿的書櫃一樣。
「沒錯,如果他們想要拿出特定時間點的筆記,也會不小心一起抽出前後的筆記;那麼,為了把那些被抽出而散亂的筆記按順序放回去,他們就必須得全部看一遍,以確定筆記的順序。」
「這就是超憶症患者的情況,不論你問他們什麼時候的課程,都能被一字不漏地回答,但除了要回答的部分之外,他們還會額外看到很多沒有要看的筆記。」
「還有,阿綱,假如你向我借筆記,你會希望我給你記下重點的筆記,還是記滿老師每一句話的筆記?」川原悠遞出兩張便條紙,他趁剛才解釋時,在上面寫了一些內容。
其中一張紙上短短地寫了三行物理公式,另一張紙上,則是老師講那三條物理公式時,前後說的所有話: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3eD7YyQYU
“好的,那我們來看這條公式,(公式A),它是非常重要的,考試一定會考。還有這條,(公式B)……等等!山本同學、澤田同學,上課時請不要睡覺!好了,那我們繼續,剛剛說到(公式B),你們最好也把它背起來。最後是(公式C),這就不一定要背了,因為它是由前兩條公式推導出來的。”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CmbD25F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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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那張……」澤田綱吉有點想哭,他不知道川原悠的記憶裡,有多少自己糗事的詳情……
川原悠舉起寫滿的便條紙,「對吧,如果看這種筆記,費時費力又會看到一堆不需要的資訊,在拿出來時還會帶出更多筆記,超憶症患者全都得看一遍。」他又拿出幾張便條紙,澤田綱吉眼尖地看到上面有“澤田同學!說了幾次上課不要睡覺!”之類的內容。
「這就是超憶症患者的困擾了,他們無法只記重點,每次回憶都會看到完整的記錄,且回憶的量遠超出需要的部分。」
「而且,還有一個用筆記無法比喻的隱患。」川原悠用筆在便條紙空白處用力戳了一個洞,「阿綱,假如你受傷了,當下會覺得很痛很難過對吧?」他繼續戳了幾個洞。
澤田綱吉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張便條紙。
「但過了幾天之後,再問你受傷當時的情形的話,你還會感受到完全一樣的痛與難過嗎?」
看到澤田綱吉搖了搖頭,川原悠拿出另一張便條紙,放在被戳洞的便條紙旁,在一模一樣的地方戳下了洞。
「但超憶症患者會,那份疼痛的記憶、那份難過的記憶,全都會在他們回想當時情形時,一起完整地被回憶。」
「他們每回憶一次,就得體會相等的痛苦,像是再受傷一次,只是沒有產生傷口。」
澤田綱吉開始擔心地看著川原悠。
川原悠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我,接下來要講『無法遺忘的川原』了。」
「我的比喻可能會比較不可思議,還請見諒。」
「雖然還是記筆記,但川原家的人都有好幾千、好幾萬台的AI機器人可以幫助我們,每台機器人都拿著一個資料夾。」
「上課時,我們一樣是記下老師的每一句話,而且因為有機器人的幫忙,還能同時做出一份只有重點的筆記。」川原悠又開始寫便條紙,「不只這樣,同時做出的還有各種知識的筆記以及各種廢話的筆記,而這些會全部被放到不同資料夾裡。」
「也就是說,在被問到課程內容時,我們有像普通人一樣只記重點的筆記,而且不論多久,記下的內容也不會消失;同時,如果想知道一些不是重點的事,也能從知識或廢話裡找到。」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FkLWe1ocP
川原悠將便條紙一一排在面前,「假如川原家的人想要一份筆記,像是『老師舉過的例子』,擁有例子知識那份筆記的機器人就會自動出列,將筆記交給我們。既不會拿到多餘的筆記,上面也只記有例子的部分。」他拿起一張便條紙,上面只寫了三個公式的例子。
「而如果代入到記憶的部分,那麼,全部記下的筆記是像超憶症的記憶、只有重點的筆記是像普通人的記憶但不會遺忘、各種知識的筆記是各種客觀資訊的記憶、廢話的記憶是主觀情感的記憶,川原家的人會同時記下這四大種記憶。」
「以受傷的記憶舉例,會有一份完整的記憶,一份像是普通人記下的記憶,還會有一類是所有看到的記憶、聽到的記憶等,以及另一類是所有疼痛的記憶、傷心的記憶等;如果想要回憶當時的情形,而普通人的記憶又不夠用時,我們只要回憶第三大種記憶中需要的部分就好了。」
「更具體的例子是:當車禍後想要回憶車牌,普通人的重點記憶部分卻沒記到,那我只需要回憶當時看到的畫面記憶,不需要也不會回憶到聲音、氣味、疼痛等等無關的記憶。」
「這就是川原家的能力與超憶症的不同,我們有再記下重點的能力,且記憶還額外有純資訊與純情感的部分可以針對性回憶。」
川原悠突然笑了笑,「再舉個例吧,如果我只想要『收服『跳』牌那次阿綱的內褲花色』,就只會得到那時的畫面記憶,我可以完全回憶那時的畫面,找到你的內褲花色,而不用再體會一次當時魔力過度消耗的不適感。」他用了個有趣的例子做結尾。
「順帶一提,花色是藍底加上粉色愛心。」
「……」澤田綱吉現在很想撕掉川原悠腦中的所有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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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關於雲雀和格蕾西的第五次見面:
雲雀這次是自己到川原家的,之前又欠下了更多人情,他要想辦法還掉。
「你好,要進來喝杯下午茶嗎?不小心準備太多茶點了,要是浪費掉的話,我會很難過。」格蕾西放下手上的書,抬頭看著雲雀問道,她在對方抵達之前,就已經泡好茶、備好點心了。
雲雀看著庭院裡的女人與茶點,開口回應:「算是還妳一次人情。」
格蕾西輕笑著為對方拉開了椅子,然後從一旁拿起茶壺,「紅茶可以嗎?」她其實早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即便是名門出身,但對方並非是個挑剔的孩子。
雲雀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坐下。
……
最後茶點並沒有被吃光,格蕾西也沒在意。
她對準備離開的雲雀提醒了一句:「回去記得檢查你的浮萍拐,有一組快斷了,上面已經有裂痕,仔細看很容易發現的。」
雲雀沒有停下腳步,讓人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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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分析、判斷與餘地:
半小時後,川原正人帶著小悠回來,一邊走還一邊開口:「跟你出去買東西還真無趣,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
「誰讓你想買的全是些沒用的東西。」小悠快累死了,他必須告訴川原正人每樣無用商品的瑕疵,才能打消這個廢物搜集者買垃圾的念頭。
川原正人看到在庭院裡的格蕾西,頓時高興地打招呼:「親愛的,我們回來了!」
小悠注意到了一些痕跡,肯定地開口:「茶點剩太多了,所以對方是妳無法預知會吃多少的人,媽媽妳下午邀請朋友來作客了吧。」他有些好奇是誰,畢竟他父母很少帶朋友來家裡,大多數的人都是來這裡欠人情的。
格蕾西搖搖手指,愉悅地開口:「雖然小悠你最後的判斷大致上是正確的,但分析錯誤,我暫時還能預知他的事。」她微微笑了笑,「你不要總是這麼急。」
小悠理解了格蕾西的意思,他不該總是急著分析並做出判斷,但也有些疑惑,「既然能預知,為什麼會剩這麼多茶點?」
「因為不準備多一點,他根本不會來陪我喝下午茶。」格蕾西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低低地笑了起來。
小悠點了點頭,稍微思考後總結道:「我以後在做判斷時,應該考慮更多可能性,我想隨著記憶量的增──」
「不對。」格蕾西打斷了小悠的話。
小悠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
「可能性這種東西,是永遠數不盡的。」格蕾西溫柔地解釋著:「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在做出判斷時,同時考慮錯誤的後果,並留下一些餘地,不要總是那麼肯定自己的分析,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對每一件事。」
「我做好晚餐了,你們快進來吃吧!」川原正人走過來收拾沒吃完的茶點,示意他們先去吃飯。
「我懂了,就像現在我聞到一絲焦掉的味道,可以做出『有東西還在爐子上,而且焦掉,說不定還著火了』的判斷,並做好廚房可能會失火的準備,但不能直接責備爸爸『用魔法快速煮晚餐,離開時還不多注意』這件事,因為也可能是他做出一道燒焦的料理、電線走火或是有人偷偷在房子對面縱火等數不盡的可能性,我應該給自己留一些餘地。」小悠表示自己理解了。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沒有理會喊著「天啊!我的烤魚!」跑走的川原正人,格蕾西點點頭,「不過不用擔心失火,家裡到處都有附加防禦類法術,正人做飯用的火頂多燒穿爐子。」
「……」小悠很擔心自己會不會哪天被冒失爸爸的魔法意外害死,「我真的不能學魔法?哪怕只是防禦類型的?」
「不是不能,只是適合你的還沒出現。」格蕾西摸了摸小悠的頭,「你知道,我和正人都不希望你學習我們兩邊家族的魔法。」
「好吧,我會耐心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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