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喬早上是被冷醒的,寒風透過窗戶吹進房間,讓人直打哆嗦,他打了個噴嚏,默默地關上了窗戶,結果意外看到外面正下着雪。
想堆個雪人。
他穿上一件很厚的藍色外套,看起來像多啦某夢,當他下樓的時候,蔣海看了他一眼,手裏還捧着早餐。蔣海看他這身裝備,屋外正下雪,海喬九成是要去外面看雪或玩雪。海喬默不作聲,穿上鞋子就奪門而出,在那雪地裏獨自快樂去了。
房子外銀霜遍地,樹上堆滿沉甸甸的積雪,但唯獨海喬那一點藍色顯得十分顯眼。蔣海拿出了麈封已久的相機,披上外套,跟着出了門。海喬這“藍胖子”手上正把玩着兩坨雪,眼見他把越來越多的小雪球堆在一起,雪人的下半身出來了,用不了多久一個雪人就被創造出來了。蔣海趕緊舉起相機,按下快門,一個愉快堆雪人的“藍胖子”被收入相機裏,一張一張,拍得蔣海很是滿意。鏡頭裏的海喬看上去比小朋友還開心,突然,海喬回頭看着他,和那雙熾熱的眼神對上,令他鬼使神差的按下快門。
放下相機,是海喬呆滯的表情,那被凍得通紅的臉,把他那本來就白的臉襯托得更白了,乍看之下還有點像洋娃娃。本以為海喬會很追究,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堆他的,他拍他的。
蔣海拍完就回屋裏去了,而海喬還樂此不疲地堆着他的小雪人,直到中午。眼看到午餐時間了,而海喬卻不見人影,一個沒怎麼吃過飯的人,現在還能這麼有精神去堆雪嗎?抱住試一試的心態,他從客廳裏的窗戶看出去,海喬躺在了雪地中,看起奄奄一息。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只好以一己之力把海喬抱進了屋,此刻的海喬臉色慘白,喘着粗氣地被人抱在懷裏,嘴巴上還有莫名的血跡。蔣海把人放在沙發上,轉身打算拿杯水,卻被海喬扯着他的衣服,似乎不想他離開自己。
“我去給你拿杯水,你先放手。”他輕輕握着海喬的手,如同待玻璃一樣。
蔣海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得像滾燙的開水,再燒下去,怕不是會燒死。
“你發燒了,我給你拿點藥。”蔣海勉強地把手抽了出來。
他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找到一盒退燒藥,但是以現在海喬的情況,喝水都成問題,吃藥更不用說了。他只好把藥用湯匙壓碎了,再讓海喬含着,最後由自己先喝口水,再吻上海喬那柔軟的嘴脣。帶着悸動的心,一點一點地把水送到海喬嘴裏,卻沒注意到自己早已害羞得臉紅,心臟都快離家出走了。直到他嘗到一絲血腥味,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這一“吻”,他默默地幫海喬蓋上被子,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龐,可當海喬蹭了蹭他的掌心,他又把手抽了出來。
蔣海並不想相信自己愛上一個認識不到一周的人。
愛情是門玄學,沒有太多為什麼。
結果蔣海晚上失眠了,展轉反側,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他下樓想喝杯水,卻看見海喬蹲在自家洗衣機前,喃喃自語。不過一會兒,海喬又站了起來,嘴裏的話就沒停過,又返回沙發上睡覺了。蔣海默默給自己倒了杯水,今日整天都在照顧海喬,可把他折騰壞了,正當他閉上眼睛放鬆時,一聲巨響把他拉回現實。
看來“海市蜃樓”不單夢遊,睡覺還喜歡亂動呀。
令人不得不佩服的是,都摔下來了,還是臉朝下的,他依然在夢鄉遊蕩。
在這裏睡太不安全了,還是抬回自己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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