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來到真武堂的賈巡跟長風正月,被弟子領入堂內大廳接待奉茶。
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oAmqFepzT
「靠......沒有搞錯吧?」長風正月看著真武堂大廳的內部裝潢,整個人都傻眼了;什麼高級的真皮沙發,用昂貴的木根瘤雕刻的雄鷹展翅像,足足有一個人那麼大,就擺放在兩人的面前,連沙發前的茶几都是用高級木料訂製的特色家具。加上四周擺放的匾額、神像雕刻以及其他美術裝飾品,這整個大廳換算成價格,大該也要花個幾百萬。「我是來到哪個大老闆的家中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JlQ0NP1FJ
「你聽說過『仲裁』嗎?」賈巡則是嘬飲了一口茶,對長風正月說:「那是從有法律的概念以來,就誕生的一種制度。雙方的爭議,在不涉及刑事的刑罰時,可以請求雙方都認同的長者或前輩作為仲裁者,聽取雙方證詞之後進行判決或調解。一般而言,這種事情都會邀請村里間的長老,或者是家族中的長輩來擔任。事實上,這種制度到現在都還有,包括民法。」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x4m2KwsP
事實上,賈巡所謂的「武林仲裁」,是一個存在時間相當長久的武林制度。他基於現實的民法之私法自治原則,已邀請地方上有一定公信力的武林人士進行仲裁,判決對錯。由於武林事務的特殊性,加上「武林事武林了」的基本觀念,武林仲裁的範圍甚至可以擴及到與刑事案件相關的事件之中。若要以更簡單的方式說明的話,就是「武林仲裁是除了報仇雪恨之外,唯一解決武林糾紛的方法。」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paFX9QysC
而調解完畢以後,雙方都要支付一部分價金以酬謝,當然也有私下塞錢給仲裁者,使其作出偏頗判決的情況。然而一旦這樣的事情被暴露,那仲裁者可以說不只名譽掃地,甚至連過往被其仲裁的敗方,都有可能出面對其復仇。因此,武林仲裁這件事,對於擔任仲裁人的人來說,是一種相當重大的責任。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2HNyG6IFF
「我聽說過真武堂從成立以來就是專門幹調解的事情的,沒想到可以賺那麼多?」說到這裡,長風正月就感到有點不滿:「不過就是調解而已嗎?這我也能做到啊?要是我有這個門路還當什麼捕快?」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fvv63yEMx
「長風兄此言差已。」此時,一名身穿翠袍,頭戴玉冠,面容清秀仙風道骨的青年,走到二人面前。他先是恭敬的對長風正月行了禮,並對賈巡點頭示意,便說:「所謂仲裁者,便是『剛正不阿』四字仍不足以。其所作出之判決,無論是對於正確的一方,還是錯誤的一方,都是有絕對的責任性。『讓冤者昭雪、令惡者伏法』並非能完美解決武林仲裁之事,其中之權衡,過於細膩,著實難以言喻。且不如長風兄身為捕快,以追捕惡人賺取酬金,來的逍遙快活。」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c8quVT6E3
「是啊,我也不是沒見過仲裁的場面,有夠無聊的,還得坐在那邊聽著他們互罵。」長風正月搖搖頭說:「不過,如果知道聽聽那些廢話,就能賺那麼多。」此時,長風正月話鋒一轉,直視面前的男子,說著:「我聽說......夏侯長青老當家幾年前過世了,現在真武堂是由天字爐的爐主,也是夏侯老先生的長子——夏侯日青——負責管理的。我雖然沒見過他,但你如果只是哪個爐的爐主,就快幫我們找他出來。」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OHECbpjK5
男子笑了笑,拱手對著長風正月說:「不才正是夏侯日青。」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PZbqFQGwn
「哎呀?原來你就是新任堂主啊?」說到這裡,長風正月站起了身,走向夏侯日青並且繞著他。其上下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青年,雖然夏侯日青只比自己矮了些,但長風正月也看出了一點端倪。他點了點頭說著:「嗯,很好,很好。」然後隨即伸手攻向夏侯日青。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Gd8XXaZ3
卻見夏侯日青踏著步伐,身形飄移之際,接連躲過了長風正月的幾次攻擊。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oKhBD6cXj
長風正月身為捕快,修練之擒虎手已經爐火純青。擒虎手的特殊之處在於爪、扣、鎖,其中爪是攻擊招式,但攻擊的目的除了殺傷對手之外,還有把對手逼入利於其招式的死角。接著,於死角處以扣手限制住對手的手部活動,就可以進入鎖的階段。而一旦被鎖住,對手就再也無法掙脫了。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QKkgpjpL
而夏侯日青的步伐身法,奧妙之處在於,他不會令自己陷入優勢,也不會讓自己處於劣勢。透過步法,帶動身體的移動,閃過長風正月的攻擊時,也一直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夏侯日青很清楚,面對攻擊,無論是進還是退,都會因此陷入扣的陷阱之中。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z4juVjm3
不過,長風正月也沒有打算就這樣擒抓夏侯日青,大約攻了十幾次以後,便縱身向後一躍,親自拉開了與夏侯日青的距離。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aFY9ZGtND
「不錯,果真不錯,現今的夏侯當家步履穩健,天資聰穎,卻是實難能可貴的人才啊,哈哈哈......」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NcxuZ4bE4
一旁的賈巡則顯得略為尷尬:「我說...這是哪種誇獎人的方式?步履穩健跟天資聰穎能說到一起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FpI48s2eE
雖說長風正月的攻擊來的唐突,一旁的賈巡也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給嚇到,但夏後日青卻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甚至沒有多理會賈巡,徑直走向長風正月。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t5I5dzCxR
「長風兄謬贊了,不過...難到今日前來真武堂,就只是為了試試在下的功夫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oPc5ykEAB
「這也只是一個理由而已,主要是聽說了你跟金淼那騷妮子見了面,正好我有事要找她,所以就跑你這裡來了。」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gpLzol2xS
聽到長風正月的話,賈巡傻了,哪能這麼直接把這些事情說出來的?他連忙上前拉開了長風正月,悄悄地對著他說:「你是想把我們給害死還是怎樣?我們應該要對他們見面的事情裝作不知情才對啊!」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15B2diKJ
「你沒注意到那小夥子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嗎?相信我,我跟你年紀差不多,混武林的時間我比你還久,這件事看我的就好。」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aCLJ8UDXp
說完,長風正月把賈巡甩開,便走向夏侯日青。他微笑著對夏侯日青說:「主要是...你也知道的,我這才剛從牢裡被撈出來,正缺錢用,所以想幹點老本行。本來想找那騷妮子看看,有沒有什麼補人的生意,結果去她那邊,沒見著人,聽說上你這裡來了,所以我才趕來的。」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byxWIhmsx
此時,賈巡可以說是完全絕望了。要知道華月樓可是在南方,你聽說她不在南方就跑來北方找她?你是用飛的還是用傳送的?再者,就算如長風正月所說,只是來找生意做做的,又何必一定要找金淼?這不明擺著跟夏侯日青說「我知道你們見面了」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PtLZ2AcQX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也確實出乎賈巡意料。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16426euY
「我聽說......長風兄你不是已經改行作正經生意了嗎?」夏侯日青笑了笑:「不過沒事,說不定只是想找金淼這個老相好敘敘舊,對吧?長風兄?」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fsa86oPWb
這句話讓賈巡產生了警惕心;他知道長風正月的過去,所為「捕快」其實是一種近乎賞金獵人的工作,沿用了古代官府的捕快之職位,說明了他捉拿人的特質。也就是說,捕快其實就是抓人賺取賞金的職業。這代表,無論是好的壞的抓人工作,只要是抓人,都是他的強項。然而,近乎一詞也表示,這個工作並非表面上所想的那麼單純。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VAHjECGv
長風正月被捕的原因也簡單,他不是那種正派的捕快,為了賺錢,他也接下過擄人勒贖的工作。而被捕則是因為失風,抓人者反被人抓了。而夏侯日青說『長風正月改行作正經生意』,這不就代表,他知道長風現在的身分是什麼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MPjgczSbG
不過,長風正月的表現,也讓賈巡感到驚艷。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哎呀,被發現了嗎?沒錯,你不是也見過那騷妮子嗎?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一邊說,他還一邊比畫著:「我這進去好幾年,沒碰什麼葷腥,一出來就想跟那騷妮子好好的敘敘舊,重新溫存一下而已。」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spcDrvVF9
「唉,我說長風兄啊,你現在可今非昔比啊,不該再有這樣的態度來行事了。」夏侯日青搔了搔臉,面有難色的說:「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局。你聽說了嗎?皇室要成立武林局,以管理整個武林,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碰巧趕上了金淼姑娘,也想為武林和平貢獻一點心力,於是便找上了我,想要我給她一點建議。」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Uz0KrvRy6
「怎麼?這麼說...這騷妮子是不打算在幹黑事了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t66tX7e2s
「是的,長風兄,所以晚輩日青也希望您也能專注在您的新事業,共同為武林和平奉獻心力。」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yTarHbxkY
「......不成,我得親自去問問她。既然你跟她見過面,想必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對吧?」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IjX9C8bqA
「如果長風兄真要去找金淼,那麼,可以去市中心的高山酒店,只要跟櫃台說是我介紹的,他們就會帶你去見金淼。」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08vwMwqOW
聽到這個消息,長風正月露出了淫穢的笑容,說:「那真是謝謝你啊,夏侯兄弟。」說完,他便對著一旁的賈巡揮手,說:「小盒子,咱們走啦,去快活快活。」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G4YkDnxqv
還沒等賈巡反應過來,長風正月就搭著賈巡的肩膀,把他強拉離開了。而夏侯日青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Stct2WSXS
------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SXyUPCS4J
離開了真武堂後,走過幾個路口,長風正月才鬆開了搭在賈巡肩膀上的手。這一瞬間,賈巡如同解脫一般,揉捏著自己的手臂。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DkI2a2oBg
賈巡不滿的說:「好樣的,你要拉我離開就算了吧,還用擒虎手掐著我的手幹什麼?」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7sj6pqIsr
「不這樣做顯得不自然啊,在者,你剛才注意到了吧?」此時的長風正月,收起了方才的淫穢態度,一臉嚴肅的說著:「他對我們的了解太過透徹了。」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4ookV4tdK
「是啊...正經生意。」賈巡也一臉嚴肅:「估計這個消息,是從金淼那麼得到的。」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wYe80BhO
「我是不意外,」長風正月說:「華月樓的情報網比你我想像的都還要廣,怕是那隻兔子的報社也趕不上。」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VLtKp9CZp
「這不就表示,我們現在正處於弱勢之中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dcvW4AQPx
「沒錯,而且是絕對的弱勢,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長風正月看著賈巡:「他是怎麼不知道你的?」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rPjDG0twz
「我在加入武林局之前,只是一個地方的縣衛隊指揮官而以。」賈巡說:「你們都知道我岳父是葛崇禮,而他在成為勛爵前,就是行政廳民政局的副長,所以正常來說,他會不知道我們應該也很正常。畢竟,我們在此之前,都沒有參與過武林事務。」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7xg0hU0LC
「對,但你現在是巳衛,還是沒什麼職權的副隊長。」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vrWnPVjZY
「沒什麼職權這件事就沒必要說了...」被長風正月這樣酸,賈巡顯得有點尷尬,但是確實也令賈巡不得不注意到這件事:「現在我們必須假設,整個武林局的名單,都在金淼跟夏侯日青的手上。那對於我的忽視...有可能是演出來的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s9lUdZTUS
「還記得我剛才離開前,叫你小盒子嗎?」長風正月說:「我有觀察了那小白臉,他似乎不意外你被叫小盒子。一般而言,人們會把這樣的稱呼當作一個綽號,盒字通『何』,你懂這意思吧?」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udZeCNuPi
「你想說的是,他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rOtgRlbEA
「不確定,但我明白一件事,你有很大機率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人。」長風正月笑了笑:「這下可有趣了,十六張麻將摸了一朵正花,我們還有機會。」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XNxC0wyi9
「至少,從夏侯日青的言語中,我們可以確定他並非倒向反對派的一方。但他跟金淼的合作,仍然需要關注。」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26mc4hcGC
「如果還能再得到一個線索,我就會覺得今天出這趟門不虧了。」說完,長風正月搭著賈巡的肩膀,說:「我問你,你是不是靠關係才當上指揮官的?」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n09gSWVQV
「我是靠自己的努力好嗎?」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USJ8d1xWr
在賈巡不滿的回應之下,二人踏上了歸途。說收穫頗豐到是不及,然而,他們注意到了一個可能的缺口。而這個缺口,終將使大壩潰堤。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xs5Cd4YQ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