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是我,雯寧。」那人一看是雯寧又轉頭去翻箱倒櫃,雯寧撫平剛差點被嚇出來的心臟,走了進去。她看到辦公室裡簡直就像颱風過境,她問:「小張在做什麼啊,還有你剛剛為什麼那麼緊張?」
小張頭也不回埋首做事說:「我在找過去前輩留下的老資料,我昨天有新構想就馬上跑來,想看看那構想可不可行。我找到後就會整理好,所以你不要告訴吳部長喔,我可是會被那潔癖老太婆修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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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微笑地說:「好好,我不會說的,但是你也要快點,吳部長就快來了,你也應該知道她一向都很準時上班的。」
「什麼!已經那麼晚了。不找了,我先把東西收拾好。」小張如狂風般把散亂在各處的東西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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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雅笑笑地到她的辦公桌,從抽屜中拿出一把鑰匙和一些文件夾,突然想一些事,抬頭對小張說:「小張,我昨晚好像有夢到你。」
「真的嗎!?能被全研究院,不,全世界第一美女夢到是我的榮幸。你夢中的我正在做什麼,是作你的男朋友嗎?」小張停下手,高興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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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那好像是個不吉利的夢,內容是…嗯…想不起來,反正是個不好的夢,你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我是想警告你小心一點。」雯寧說。
「是嗎?沒關係,夢和現實總是相反的,我不會有事的。最主要的是能在你夢中出現,代表我在你心中有一定的份量,所以我才會在你夢中出現。」小張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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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讓我出現你的夢中。」一個有些蒼老但帶著威嚴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響起。
一聽到這聲音,小張嚇得笑容一縮把手一放,一堆文件就這樣掉得滿地都是。小張像是個生鏽的機器人,回頭對門口的人說:「吳部長好,今天怎麼那麼早?」
雯寧也對門口的人打招呼:「吳部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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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部長大約是三、四十歲的人,身材微胖,身體保養還不錯,她總是戴著素色四方眼鏡,頭髮永遠一個樣–捲起盤在頭上,使她看起來老了幾歲。她對雯寧點個頭,接著對小張開砲:「你是怎麼弄得,把辦公室弄那麼亂,你把你自己的地方弄多亂我不管,你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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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從牆上取下她的白袍,抱起她的文件走了出去。要出去時撇見小張正以求救的眼神看著她,她投一個沒辦法的笑容給小張,小張只好低著頭聽著吳部長的機關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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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走到走廊右邊放著一個,外表是一根細桿上面頂著一個半圓形的盤子,雯寧在平滑的盤子上按了幾下,接著從地板打開一個洞,從下面伸出一張座椅。雯寧坐上去後,椅子便開始沿地板上其中一條細溝紋往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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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上班時間,走廊上已經有不少人跟雯寧一樣,坐著長廊移動椅來來往往,他們相互交錯而過時會順便舉手打個招呼,自然也有不少人跟雯寧打招呼,雯寧也都微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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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沿著走廊走著,直到走廊的盡頭才向右轉彎,到一道門前停下。雯寧起身離開椅子一段距離,椅子才收回地板下。
雯寧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門鎖內,接著旁邊的牆上降下一塊板子,露出一塊看起來像黑色螢幕的東西。雯寧把右手掌平放在那螢幕上,只見到螢幕上一個線狀的光線,從下往上移動掃過整個螢幕。一段時間後,「卡」了一聲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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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推開門走入,印入眼簾的居然不是冷冰冰的牆壁和天花板,而是一片廣大無比的草原,遠遠可以看到地平線那邊的太陽正奮力地往上爬伸,天空是一片萬里無雲的好天氣,蔚藍的天空讓人看得心情舒爽得多。地面到處都是花草樹木,各式各樣的動物在原野上奔跑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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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欣賞完這景色,便轉身把門關上。雯寧進來的門像是小叮噹的任意門般,立在這另一個廣大的空間中,像是這只是被立在這裡的門板吧了,若不看門內的景象的話。雯寧把門關上後,那門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一樣,消失於這空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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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雯寧早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立體影像做出來的,否則他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實際上這裡還是在研究院內,這裡面積只有全研究院三分之一大而已,高也只有兩層樓高,也就是說,這裡位於研究院十四十五樓的後三分之一處,十四和十五中間沒有分界,直接就是頂樓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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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天花板都是立體影像螢幕,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播放草原的景象,由電腦及時運算讓這裡有天氣、季節、白天黑夜的變化,還有各式各樣的動物都由螢幕播放出來。至於地板上卻種著真正的花草樹木,不過都是基因改良品種,全部都對人體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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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走到草原中央一棟二層樓的洋房,周圍還有木製籬笆圍繞著洋房。當然那也是立體影像作出洋房的樣子,實際上是二層樓所有實驗小孩住的地方。不過籬笆倒是真的,裡面還有那些小孩種的豆子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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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孩有不少是孤兒,大都八、九歲左右,都是五年前的病毒危機後,父母親戚都死去了。於是由國家扶養,有一些被偵測出精神數值較高的或某些奇異能力,就被送到這研究院來,接受一些較為人道的實驗。畢竟這裡不是專制國家,有民間團體在注意,不能做太慘忍的實驗。所以雯寧主要的工作就是幫他們做些數據調查,和一些簡單關於超能力的實驗,但大部分的時間則是作類似保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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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正要推開棕色的木門時,有一些聲音後院傳來,於是雯寧信步走到後院查看。後院有幾個小孩正在揮舞著拳頭,練著他們自認為的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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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不禁地笑了起來,因為前幾天給他們看了一部武俠片,結果有一個叫小武的男孩說他想學武,接著所有小孩都異口同聲地說他們要學武,連常跟小武吵架的小如也都吵著要學劍術。我和正職保母–楊逸婷被他們吵得受不了,只好去申請基本武術教學錄影帶全套,和一些安全刀劍玩具給他們,每張小嘴才乖乖的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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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他們都只有三分鐘熱度,沒多久一定全部放棄。沒想到這麼多天以來,他們不但沒有放棄,還按照教學指示每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當然指的是五、六點左右,立體影像的太陽還沒伸起時。)就勤快地起床練武術。平常沒事也仍會到後院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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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自發早起練武強身是很好沒錯,但這可苦了逸婷。因為她本來就是標準早上七點起床的人,平常都是她起來後再去叫醒大家。但現在都是被這群小蘿菠頭挖起來開門,順便到後院看他們練拳。
看到逸婷正不顧淑女形象打一個大呵欠,看來他要改變起床時間的習慣還要一段時間。雯寧走過去拍一下逸婷的肩膀說:「逸婷,這個樣子是不會有帥哥看上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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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回頭一看是雯寧,馬上打招呼說:「雯寧你來了啊,呼,我有什麼辦法,這些小鬼一個比一個還有精神。」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要不要我去幫你泡杯咖啡?」雯寧好心地問。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有準備,你要不要來一點。」逸婷拿出一個保溫瓶說。
「我也不用了,謝謝。」雯寧看一下手錶問:「逸婷,現在不是快上課了嗎,要不要叫他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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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廷也看一下手錶說:「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都快被這些小鬼搞得頭昏腦脹的,我馬上叫他們進去,你等等喔。」逸婷走上前呼喊著說:「好了,各位,上課時間快到了,快點進去洗澡換衣服。」
逸婷喊完,那群小孩這才停下來,跟著逸婷到洋房內。他們在經過雯寧身邊,都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對雯寧打招呼。「雯寧姐早啊。」「雯寧姐,我把那六式都學會了喔。」「雯寧姐姐,我早上烤好一些餅乾,待會上完課我要拿給你嘗嘗。」「雯寧姐姐,項炳好壞喔,一直欺負我。」「雯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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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七嘴八舌爭著要跟雯寧講話,心中想著他們都很可憐,年紀還這麼小就失去父母,有些居然是還在母親的肚子裡,母親就死於那病毒,是靠醫生搶救而活下來的,但也因此使他們有一些異於常人的能力,而被大家當怪物來看。
幸好他們都被送到這裡,看到周圍有一樣的人,又加上有不把他們當怪物看的大哥哥、大姐姐照顧他們,所以他們沒有以前的陰鬱,都顯得比較快樂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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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和另一個保母–張千豪,盯著所有的小孩洗完澡,吃完早餐。然後依年齡把他們分別帶到幾間較大的房間內,房間內擺著學校的電腦式課桌椅、教學用的電腦講台,還有黑板式的電腦螢幕,當然牆壁都是立體影像投影機和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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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吩咐著所有的小孩入座,千豪打開模擬影像教學程式後,雯寧看見到那整個房間變成一間教室,一位立體影像做出來的老師走進教室,因為牆壁有顯像出窗戶外情形的關係,讓人有一種那老師是從教室外走進來的,加上有聲效控制喇叭,能夠讓人以為那聲音是從老師口中發出的。小朋友們都按照老師的指示,按著桌上的電腦螢幕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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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些特別,但都還是小孩,所以上面想出這種方式給他們上課,學習一些基本知識,順便讓他們體驗學校上課的方式。平時都由電腦程式來教課考試,三、四個保母在控制室裡監視,有時切換成自己控制,好管理一下上課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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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讓小孩們搞混,保母都很有默契地分配哪幾位老師是哪幾位的保母,使這些年紀不大的小孩們,都誤以為那些老師都是真人,下課後還想去找那些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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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看著所有小孩都安安靜靜地坐著上課,便轉身對雯寧說:「這些小鬼平常吵得要命,只有再這時候和睡覺時才會安靜些。」
「嗯,他們還小,會比較好動。你就多忍耐一點。他們也都很可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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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正紀錄小孩們睡眠的腦波資料和精神指數,另一旁有個儀器正顯示著一堆彎彎曲曲的線條,那些正是現在他們上課的腦波資料和精神指數。那些小孩身上都有一個鈕扣大的腦波探測器,平時都是邊探測邊紀錄,等他們上課時或睡覺時,由裝在桌子和床上的收集儀器把資料傳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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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沒錯啦,只要他們不要老是製造麻煩,那就謝天謝地了。像小武和小如每天吵架吵個不停的,昨天小如還拿著玩具劍追打小武呢,真是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不過好玩的是,剛開始小如不管怎麼打都打不到小武,小武像個猴子似的,東竄西跳的但就是不還手,兩人還邊打邊吵。最後小如急哭了,一滴眼淚才落下,小武就被劈頭砍中當場倒下。」說起這群小孩子逸婷話夾子就像關不起來般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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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後來如何。」雯寧手不停地敲打著鍵盤,頭也不回地問。
「後來小如嚇呆了,馬上跑過去拉著趕過來的千豪,拼命問小武有沒有怎麼樣,他怎麼了…等等之類的話。突然小武跳起來說他沒事,只是嚇嚇人而已,小如才笑了起來繼續追打小武。」逸婷微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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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是電視上才有的情節,而且他們兩個還真像電視上的歡喜冤家形的情侶。」雯寧回頭笑著說。
逸婷心情大開點頭說:「對啊!我當初也嚇了一跳,後來想一下八成是小武從電視上學來哄女孩子的招式,真是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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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回過頭繼續忙著邊問:「怎麼沒人阻止他們打鬧啊。」。
「怎麼阻止,自從他們練武術後,身體靈活得像什麼似的,每次快抓到他們,他們就像泥鰍一般地滑開,抓都抓不到。」逸婷無奈地說,不過她的嘴角卻露著微笑。
「嗯,咦~?」雯寧突然看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她趕緊拿出她帶過來的資料,和電腦上的圖案比對。
「怎麼了?誰有發生什麼問題?」逸婷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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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有幾個的腦波和精神數值,在今天凌晨三點多時,有劇烈的變動,到四點多時才回復原來的水平,而且都是同時發生,同時結束。大概作了什麼特殊的夢,他們有說他們今天早上有作過什麼夢嗎?」雯寧邊比對邊問。
逸婷搖頭說:「沒有欸,等他們上完課再問好了。發生的變動跟他們作什麼夢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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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沒有。」雯寧想到早上那個被嚇醒的夢,雖然已經忘了,但那份恐懼、焦躁卻留在心中,她不由得作此聯想,解釋說:「這些腦波曲線正是人作夢時才會出現的曲線,產生變動正是這曲線出現和消失會在同時發生,又同時結束,而且還不只一個人如此,這太不尋常了。還有全部中以小武、小如變化最大,待會一定要問問他們做過什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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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點頭說:「嗯,那待會就問他們好了。」
「咦~?」雯寧又發出疑問的聲音。
「又怎麼了?」這回逸婷緊張地湊過去看。
雯寧微笑指著螢幕上一個地方說:「現在他們上課的腦波,有一位出現作夢腦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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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誰?」逸婷趕緊看著雯寧指著其中一條曲線的地方,接著生氣的說:「又是小武,每次都在課堂上打瞌睡了,正好這堂課的老師是我。千豪,幫我把控制從電腦切到這裡來。」
雯寧微笑地看著逸婷對著麥克風怒吼,同時螢幕上那個老師也對小武吼著:「小武!給我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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