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躲著,但只要世間仍然存在人類這個物種,愛與被愛,傷與被傷是逃不開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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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幸言逃了許久,已經逃不下去了。距離第一次自殺,隔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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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畢業了。但她的子燕死了,那些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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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的依賴只剩下那小小的一座礁岩島,距離本島的沿岸需要三十分鐘的船程的那座小島。與其他地區的往來多半依靠船隻,夜晚小區一片寧靜時也是沾著沿岸的繁華和喧囂,才不使得島上的居民感到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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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四周圍繞著礁石,又總是籠罩在烏雲細雨之下,不易捕魚也不適合什麼生產或商業活動,由於陰暗潮濕的環境整座島上長滿不詳的彼岸花。這無趣、無用且充滿詛咒地似只有傻子笨蛋才會來的地方,便被人們戲稱為「愚人島」。久而久之,眾人便以此名稱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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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幸言挺喜歡愚人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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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為人,如果太聰明了,生活就沒了意義。」她在初次來到島上這麼說過。「太聰明,就懂得太多。懂得太多,就快樂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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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聽著破舊船隻似老狗喘息著的引擎聲,柳幸言竟然也只能靜靜地望著海面,看著遠方的高樓不斷變小,變小,變到眼睛一眯就看不到了,還是撫著欄杆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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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改變的太快,山水仍在,但觀者的心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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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幸言奔跑在長滿蘆葦草的岸上。眼淚接連著蜿蜒的道路不停地掉,掉了一地的心碎,也掉了一地的身不由己。眼淚就像她的靈魂般,哭著哭著,像這空洞的軀殼真的少了3克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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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笨,也不懂得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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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瘡百孔,昔日說愛她的人一一離去。絕望至渴望死亡時,卻多了一些必須活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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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覺得自己是故事的主角,但有主角在故事尚未真正開始前便死去的嗎?除非是恐怖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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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真是最荒謬的故事了!這確實是荒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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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村莊,穿梭過狹小的巷子。因為回來的時間還早,周遭只剩下風吹拂過屋子鐵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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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柳幸言朝著門口和二樓的窗口各別大喊道,也不顧第一個屋裡的人壓根聽不見,第二個樓上的人不想聽見,便踏著生鏽的鐵梯,咚隆咚隆地跑上二樓。到底來說,她是喊給二樓的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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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男人捂著臉,大力的搓了幾下臉頰後推開坐在自己身旁盯著自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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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柳幸言這般盯著自己,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撥。柳幸言不是沒試過。誰知道這男人被脫了衣服後像個害臊的青春期少年一樣,純潔的那叫一個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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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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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翻過身,打了一個打哈欠後看一眼屋外還未明朗的天空,淺淺一笑闔上雙眼。「你昨天有出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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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我昨天去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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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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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訴你!」柳幸言伴了鬼臉,將身子埋入顧旭曦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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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曦愣了愣,聞見柳幸言身上一股菸酒的風流味便知道這個女孩跑去風月場所睡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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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個小女娃去胡搞瞎搞,顧旭曦卻不敢多言,就怕柳幸言如今禁不起自己的一點刺激,又要尋死尋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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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擁著,沒有一人敢戳破如今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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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曦已經不記得兩人的關係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微妙,彷彿赤身地隔著層紗,相互對望。知曉對方的每一寸肌膚的色彩,身上藏著掖著的任何秘密。是沒了對方都無法獨活的生命共同體⋯⋯但也都沒人將紗捅破,直視這段不只曖昧不明還犯了禁忌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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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自己眼裡早就不是學生,而是被保護者。一個從來不將他當作老師,而是陪伴者。這樣模糊、尷尬的界線最容易產生無法定義和抗拒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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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曦看著柳幸言肩頸上一片火熱的烏紫印記,本想出聲,但話到了喉頭才發現連開口詢問的身分也沒有。莫名有些惱火,不知道究竟哪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混帳才會做出這種事。同時,看著烏紫色襯托出的雪白,心也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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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時鐘的鐘擺聲像滾落的雪球,越滾越大,滾進顧旭曦的腦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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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問我玩得開不開心嗎?」柳幸言突然地用指尖戳了戳顧旭曦的胸膛,把屏著呼吸的顧旭曦嚇了一跳。「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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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就應該要開心。不然就不是玩了。」顧旭曦小賭氣道。答案說出口便馬上後悔。瞧她這副強顏歡笑的模樣,她怎麼可能會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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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幸言被說中心事,孩子氣之下,氣憤地朝著顧旭曦又踢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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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很開心!誰說我不開心了!』她嘶吼著,比起表明情緒。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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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曦心疼得很,不還手也不抵抗。只是柳幸言發作得太厲害,一雙爪子胡亂揮舞,把顧旭曦白俊的臉蛋都抓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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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還要去學校,你把我都抓傷了還怎麼見人啊?」他喝止道,見柳幸言還不消停便反手一抓,把她的手扣住,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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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幸言吱吱啞啞地吼著。顧旭曦既不願毫無底線的放縱她,又不願二次傷害她的痛楚,只好緊緊地懷抱住身形瘦弱的柳幸言,但還沒想到應對方式,一片濕潤早已透入身上衣服的纖維,沾染上顧旭曦的思緒。兩人的氣味相融,顧旭曦也隨著懷中人一起陷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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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把柳幸言惹哭後顧旭曦講了一個故事給她聽。顧旭曦從不將柳幸言的痛苦戳破,而是為柳幸言在傷心上包上一層糖衣,像是哄騙小孩似的,而柳幸言也是乖乖地上當,吞下了淚水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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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到她沈睡了,也緩和下她的呼吸。顧旭曦才鬆下一口氣,靜坐到窗邊,等待著太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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