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18R) - 特傳-救贖(合篇-1)

冰炎帶回了他，那個所有人找了將近十年，動用所有關係能力，依舊沒有任何消息的他。

他帶回他時，那人是昏迷著的。

緊閉的雙眼，慘白的臉，幾乎沒有起伏的胸膛。

他們幾乎以為他帶回的是具屍體。

如果不是冰炎那樣緊那樣珍惜的摟抱著。

「冰炎學長，漾漾他……」

米可蕥的大眼中早就蓄積滿了淚水，可是還是努力眨著不想讓它們流下。

漾漾活著，而且回到了他們身邊。

光憑著這一點，她就不應該哭泣。

「他沒事，只是……」

冰炎頓住，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褚真的沒事嗎？

如果真的沒事，怎麼可能會有那些古怪的反應？

嘆了口氣，冰炎還是只能望向醫療班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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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了其他人，冰炎看著褚被提爾放在了學校保健室的雪白病床上，突然想起當他們第一次正式面對面後沒多久，他也是像這樣，被自己帶來同一個地方，躺在同一張床上。

才開始檢查沒多久，提爾就抬起頭看著倚在牆邊等待結果的冰炎，眼神古怪。

「小朋友是讓你打暈的？」

「嗯。」

有些煩躁的扯開束著髮的橡皮圈，冰炎想起了褚送給他的那個髮圈，深藍色的，上頭有著妖師用言靈許下的祝福。

那時候的他，臉上總是靦腆卻幸福的笑容。

「他那時候的情況有點怪，像是極度害怕著什麼，所以……」

很簡短的敘述過一次兩人見面的過程，想到褚明明已經失神卻始終睜大的雙眼，空洞洞的模樣，就連冰炎也止不住自己的心慌。

所以最後才選擇打暈褚。

「害怕？」

提爾蹙了蹙眉，其實不是很能想像冰炎所形容的情景。

記得褚剛踏進這個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時，也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許多東西。

可是人總是在學習成長，因著種族身分，他經歷的事情比一般人多，所以所學到的也比別人多，成長之快，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稱讚他。

待到與鬼族的戰爭完整結束，年輕羞澀的妖師已經成為毫不遜色於伴侶的堅毅存在，雖然偶爾還是有點迷糊，心也還是太軟，可是那是屬於他的，從來沒改變過的善良本質。

所以提爾無法想像，褚到現在還會出現冰炎所形容的模樣。

搖搖頭，冰炎沒有多形容也沒多解釋。

因為他不想去猜測，也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褚所恐懼的，是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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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冰炎那邊無法多問出些什麼，早就習以為常的提爾挑了挑眉，很快的解開了褚冥漾身上有些皺的襯衫釦子。

只是當他輕手輕腳的將褚的衣襟左右拉開以後，就算是一向處理復活屍體慣了的人也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以前替大家治療慣了，什麼人身上該是些什麼樣子，提爾全都清清楚楚。

而他很肯定，褚的身體，從前絕不是……

「冰炎，你最好來看看這個。」

除了那一次花費整整一年才讓某個人清醒以外，提爾的臉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白皙的肌膚已然不復過去的光滑無暇，現在上頭有的全是醜陋的疤痕。

粗粗細細，交錯綜橫在原本完美的紋理之上。

饒是看慣血腥場面的冰炎也忍不住的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鞭傷、割傷、燙傷……」提爾指著褚冥漾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數著。「有些你或許看不到，但其實是沿著肌膚紋理，不知道是鐵絲還是絲線……總之就是那種極細的工具造成的傷口……，還有……」

抬頭看了看冰炎已經一片鐵青的臉色，提爾沒有繼續說下去。

「還有什麼！」

握緊了拳，冰炎低喝。

到底，褚在消失的這些年之中承受了什麼？

他的恐懼，是因為這些傷嗎？

只遲疑了很短的時間，提爾原本就不高的聲音，因為摻入了沉重而變得更低。

「小朋友的這些傷……很可能並不只是單純的暴力而已，他的兩邊胸前……都留有讓某種尖銳物品穿了孔的痕跡……」

冰炎的紅瞳變得更紅，艷麗的像是有火焰正在其中燃燒，又彷彿快要滴出血來一般。

提爾的每句話都大力擠壓著他的心臟。

不用明講，他們也可以猜到這些傷痕是因為什麼，又是用什麼方式留在了褚冥漾的身上。

深深嘆氣，提爾繼續說著：「這些都只是現在看的到的傷口，還有還沒看到的地方……」

他只脫了褚的襯衫，可是光是上半身的胸腹之間就有如此多不堪入目的傷痕，提爾不認為那些對褚作出齷齪事情的人會放過他其他的部分。

「你要繼續留著嗎？還是想迴避一下？」

提爾小心的徵詢冰炎的意見。

因為就連他看了小朋友這副模樣都忍不住心痛，他不敢想像冰炎看了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用力的閉了閉眼，冰炎知道自己如果繼續再看下去只會失去冷靜。

「我要最詳細的報告。」

褚是他的，無論經過了多少年，無論經歷了什麼事。

　　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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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救贖(合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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