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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亮的歡樂火焰大概都是由意外的火花點燃的。人生道路上不時散發出芳香的花朵，也是從偶然落下的種子自然生長起來的。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cT9PK6JB
──撒母耳‧詹森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fEaslx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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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進入地獄火俱樂部，Charles就聽到了鋼琴琴鍵宛若鼓動的翅膀一般，一連串的小音符滑入他的耳中*2，讓他不自覺的將目光落在有著演奏家的舞台上，演奏是薩克斯風與鋼琴的組合，俱樂部裡雖然不算人滿為患，但是所剩的空位也不多，一個沒在忙碌的女服務生在跟著音樂在輕輕的打拍子哼唱，直到看見Charles獨自站在那才趕緊將他帶到一桌空位上。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hUFrtNl3
這家地獄火俱樂部是Shaw名下的其中一家俱樂部，是Raven打聽到這裡最近有一個帥氣的德裔吉他手後，便打著『熟悉合作夥伴』的旗幟實則想來一窺帥哥的風貌，把Charles也順便拉來做護花使者（「嘿、你不可能認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認識新的男人吧。」Raven抱怨。），不過現在看來反而是Charles到的早些，這時剛好台上的演奏告一個段落，Charles跟著其他顧客一起鼓掌，雖然那掌聲聽起來實在有些奚落。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6pdx0JX4
Charles只點了一杯威士忌，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台上兩個演奏家把頭湊在一起似乎在討論什麼。地獄火俱樂部被布置成像是酒吧的排位，看起來是專門設計讓樂團表演的，Charles注意到台底下的女性顧客較男性似乎多了一些，原先談話的聲響與音樂各半呈現出一種和諧的平衡，不過在演奏結束後就可以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騷動感。瞄向手表時間指向七點整，年輕的音樂家很難得的不打算做點其他什麼事情打發等待的時間，只是看著台上的人迅速的從舞台上對到後台去，帶點納悶與期待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舞台。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kCHi22Aq
很快的一位高挑的男人拿著吉他站上台，身上的襯衫領口大開，他隨意的拖來一把椅子就直接落座開始調整琴弦，那份自然流露出的自信以及專注的表情讓Charles不由自主的直盯著他看，就在吉他手轉過頭要去拿麥克風的時候，目光有那麼一秒正巧與Charles對上。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fjdopVau
他認出了男人就是前兩天在葛萊美頒獎典禮現場與他相撞的人，但沒讓他來的及細想，吉他的和弦已經占據了他全部的感官*3，低沉沙啞的歌聲勾起了Charles的回憶，他低垂的眉眼，無拘無束的演奏，似乎都跟六年前……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R3GgWDYe
「嘿、Charles！原來你在這裡！」Raven的叫喚聲打斷了他的思考，Charles眨眨眼睛，看著Raven在他旁邊的位置入座，後頭Hank就像個靦腆的大男孩，侷促不安的坐到Charles旁邊，卻遮掩不了他對於台上吉他手好奇的目光。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HTogCWu5
「Come on, Hank！別把自己弄得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孩一樣。」女侍輕笑著送來菜單又離開去服務下一桌呼叫的客人，Charles笑著拍拍毛躁不安的Hank的肩膀，遺忘了剛剛呼之欲出的答案，「放輕鬆點，女孩，否則我就得叫可樂來請你喝了。」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VPyafjmi
Hank乾笑了幾聲，「唔、我只是……不太習慣這種地方，你知道……」一個炫技打斷了Hank原先想說的其他話語，Charles一個激靈，就連話未說盡的年輕助教都跟Raven一同往舞台上看去。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urFVMTyn
台上的男人手指飛舞著，極富力量的炫技在他的手指下像一朵朵盛開的煙火，浪潮般席捲所有人的聽覺，慢慢的整個俱樂部的人相繼安靜下來，將目光聚焦在坐抱吉他的男人身上。一時之間，除了那些花蝴蝶般飛舞的音符外，Charles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與逐漸加大的心跳聲。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Um2rgJ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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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聽過，最讓人無法自拔的奇蹟。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EQpCUK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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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一個共鳴聲呀然而止為這一場表演告終，第一個人拍起的掌聲才讓Charles大夢初醒般的跟著鼓起掌聲，在熱烈的掌聲與安可的聲音下，男人優雅的起身向熱情觀眾致意，那模樣看起來不像謙卑的表演者，反而如同舞台王者似的接受眾人的歡呼。倨傲的眼神讓Raven興奮的不停頂著Charles的手肘尖聲怪笑，Hank小聲的嘀咕傳入Charles的耳中，讓他不由的失笑。「真是神乎奇技……但他的眼神就像無禮的混蛋。」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MQkvVm7k
好一會兒台下的掌聲才漸漸消停，Charles看著男人再度坐下，拿著撥片重新撥動和弦，一時之間那種被音樂震懾的奇妙魔力已經消失了，但Charles仍然為剛剛的音樂深深震懾，Raven注意到他的沉默，輕輕頂了頂他，「怎麼了，Charles？」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uTu9DcDC
「那真是不可思議，不是嗎？」Charles對她微笑，說不出來他的笑容裡到底是驚豔多一點還是激動多一些。那個吉他手的音樂已經不僅僅是激盪Charles的內心了，經過那樣激盪澎湃的旋律之後，現在每個被吉他奏出的音符對Charles而言，都有讓他想分心回頭看一眼那個男人的衝動。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HwhZT7Ul
有那麼一陣子，俱樂部逐漸恢復的喧鬧聲似乎都宣告剛剛的表演不過是一場隨心所欲的即興演出，Charles食不知味的吞下最後一口威士忌，邊跟著Raven加點了下一杯酒，但無論Charles再怎麼側耳傾聽從台上流淌下來的音樂旋律都是只是一些不成曲調的樂句，不時的加入一些似曾相似的熟悉曲調。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CRIiWc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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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後頭的起鬨聲讓Charles從Raven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回過神，Hank也跟著注意到鄰桌的顧客也在探頭張望，讓Charles一行人也跟著把目光轉到台上。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RGPFGkUI
才看清楚騷動的來源，Charles就忍禁不住的笑了出來，扭頭對Hank說道，「看來行家都懂這家俱樂部的好處，以後我們可要注意不能在這裡隨便亂講壞話了。」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wDcB1an9
走到台前的人Raven也知道，那是Charles現在掛名任職學校的其中一個教師，年齡跟Charles相仿，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看他有點歪歪扭扭的站姿，肯定在出來當鬥士前是喝的不少的，但仍讓他保持足夠的清醒可以對著台上停下演奏的男人慢吞吞的喊話。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LTpl16gC
「夥計──咯──」這一聲酒嗝打得恰到好處，讓圍觀的人哄堂大笑，起鬨得更厲害了，不知道為什麼，Charles可以拿他的新譜發誓，他剛剛確實看到了吉他手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惡作劇的笑意：「Sorry……咳嗯、我想…跟你討教一首……你敢不…敢？」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1MIcRpB9
「我懷疑，」吉他手帶點腔調的英文極具穿透力的在充滿嗡嗡私語聲的空間中迴盪，低沉而輕柔，「也許你要先擔心的，是上不上得了這個舞台？」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6z98NRHi
部分的人輕聲訕笑起來，還有幾個女粉絲鼓掌叫好，Charles跟Hank卻皺起了眉，這聽在一般人耳裡的俏皮話在他們聽起來卻是赤裸裸的挑釁，可以看到原先起鬨的那一群人現在都笑不太起來了，踢館的教授拒絕其他人的援手，隨手提著他自己的琴盒步伐不穩的跨上台，德裔男人禮貌的給他讓了一個位置，看著他打開琴盒拿出裡頭的小提琴，架上肩膀。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g7pMhQLF
John先拉了幾個音符替他的小提琴測試調音，然後下巴朝吉他手一點，轉向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女人，她被與小提琴教授同桌的人圍繞在中間，滿臉的擔憂。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ZEbnae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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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原來是這樣！還有什麼比酒精與女人更容易讓男人變笨的方法呢？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w9LIcY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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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傲的吉他手雙手環胸，饒富興致的著年輕的小提琴教授拉奏起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看起來酒精與被冒犯的憤怒並沒有影響John的指法與琶音，複雜繽紛的旋律讓台底下的人歡呼叫好，幾乎可比擬剛剛熱烈的迴響，挑戰者放下小提琴，鞠躬示意對方開始。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sWa9OB1D
吉他手繃起下巴，抱著他的吉他重新坐下，Charles瞇細了眼睛，心中隱隱升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1R2Q5eL9
這次吉他撥奏出的音樂不再是充滿力道與華麗的裝飾的旋律*4，整個俱樂部的人都安靜下來，聆聽著細膩的挑弦與琶音組合出的靜謐風情，綿密的流暢連音宛如河岸潺潺的流水，Charles幾乎以為他又對整個俱樂部的人施了魔術。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MxQOtb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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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許被施了魔法的人只有Charles而已。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NwLKR2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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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彈畢，這次還要等到吉他手站起來群眾才反應過來，零零散散的掌聲逐漸加大，頓時除了那些鼓勵的掌聲外觀眾帶有疑惑的嗡嗡私語聲也加入了迴盪的餘波裡。一般的人可能不太能理解這樣的曲子的困難度，但Charles已經可以看見John與他同桌的音樂家鐵青的臉色。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KW2on4Ms
「嘿、Charles！」Raven剛發現Charles想做的事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他了，年輕的音樂家推開了人群，因為激動與悶熱的紅色臉頰讓他看起來就像另一個喝多了的酒客，跌跌撞撞的順利擠到最前面。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tQPVCKsp
「John！真高興在這裡見到你！」Charles故意大聲的說話，好讓其他人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瞧瞧你們！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在這裡表演了！」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FFWdPlqP
「Xavier…嘿、你在……？」台上台下的人被這麼一打岔，所有人都反應不及，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Charles以醉鬼根本不應該有的敏捷身手光明正大的爬上舞台，一上台就直接在上個演出者尚未後移的鋼琴前坐下，理所當然的打開琴蓋，用一連串的音階活動手指暖手，然後按下一個和絃。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k7NREfqS
「來吧，John，我們總會有機會搭檔的，我打賭你一定會這個，」Charles笑著對著茫然的小提琴家喊道，手下已經彈奏出耳熟能詳的維瓦第的四季……變奏版。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1ZprWYt6
John很快就會意過來Charles是在替他打圓場，舉起琴弓也配合著拉起了和弦，還故意拉出幾個滑稽的姿勢引起眾人的口哨與叫好。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C9bUVJdR
Charles注意到吉他手在看著他誇張引人發笑的演出，他不以為意的裂嘴而笑，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大聲到台下的觀眾聽的到，卻又足以讓吉他手聽得清楚。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koQPxzJA
「Come on，一起來啊？這很好玩的。」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Fr70UI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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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Charles幾乎要把四季加長變奏版彈完，一邊懊惱著自己的莽撞擔心對方會不會不給面子的直接下台，一邊還尋思要不要再即興編另一種變奏版，吉他手才終於抱著他的吉他重新坐下，先是幾個單音為鋼琴和小提琴的和弦加了一點潤色，然後吉他的勾弦與顫音加入了旋律之中，與琴聲合在一起。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YQUhKTXl
Charles抬起眼看向那個男人，正對上對方藍綠色的眼眸，稍早感受的那種令他全神貫注的感覺又回來了，而這一次，Charles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與對方的音樂共鳴著，他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每一個手指的撥挑與吉他的回音，這種近乎靈魂共鳴的感覺交織出的樂句是如此的沁人心脾，Charles放縱自己沉醉在其中。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j348zvru
這次的掌聲與前幾次較量相差無幾，但Charles卻覺得那是他接受過最令人陶醉的歡呼，他站起來，與另外兩個同台者向觀眾致意，John側過頭低聲向他道謝後就回到他自己與友人的桌邊，而欣賞過精彩演出的觀眾也相繼回到原位繼續他們原先的行程，Charles目光捕捉到吉他手扭頭要離開的動作，連忙搶先一步站到他的面前，伸出一隻手。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KOhHdQHl
「幸會，My Friend，我的名字是Charles Xavier。」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0u3tpd8J
令他慶幸的是，德裔男人對於他的示好並沒有猶豫太久，上下看了他兩眼後也伸出手與Charles相握，年輕的音樂家在觸碰到對方滾燙的掌心時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但他一時還無法判定那是什麼，男人就已經鬆開了手。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yPia6guw
「如果我是你，就會好好的把他修理一頓再讓他回去找他的女人叫媽媽。」吉他手扯起出了一個笑，看起來就是硬擠出來的應酬式表情，Charles聳聳肩。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Ly2nSNXG
「喔、你知道的，同僚情誼。況且別擔心，我認識他們兩個，也許還會當他們的結婚證人呢。」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GOyUVAaP
這似乎不太能算是個笑話，但一種默契讓兩個人相視而笑，Charles聽到Raven在後頭叫他，這讓他不知怎的心煩意亂起來，很顯然他面前的男人也注意到後頭的呼喚。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AdtjN53O
「你對第一次合奏的人都會直接稱他們為朋友嗎？」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y8PRHE4Z
「唔、這就要端看他有沒有讓我叫他名字的機會？」Charles幾乎是不加思索的就回答了，然後兩個人相視片刻後不約而同的笑出聲，這一次他們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真實了一點，吉他手攤攤手，把吉他換到另一手提著，「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Erik，我的名字是Erik Lehnsherr。」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Kr8JjL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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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印象音樂：弦奏悲哀響-Theme EDEN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IlpWaAJz
*3: 印象音樂：Luther Vandross - Id Rather 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Eb4Ai2CD
*4: 印象音樂：Recuerdos de la Alhambra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pMXU44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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