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洋一般 - 海洋之音

海風吹拂過少年的髮絲，耳邊迴盪起海潮的聲響，海浪打在礁岩上，綻放出了潔白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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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閉上眼，感受海洋所交織成的交響樂，感受海風的溫暖，感受有關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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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用它的嗓音迷惑了少年。

「跳下吧，深海之下不擁有離別。」

「跳下吧，深海之下不存在黑暗。」

「跳下吧，深海之下不需要哀傷。」

「跳下吧，深海之下，你無須後悔。」

少年他笑著，卻不禁愴然淚下，他回眸一望，似乎看見了什麼人，少年輕聲與他道別，從崖上一躍而下。

「再見了，■ ■。」

少年「嘩」的一聲沒入海中，濺起的水花像是一片花海。海洋並沒有他想的寒冷，孕育生命的海洋充滿生命力，溫暖的海潮流過，少年隨波逐流，看著眼前的氣泡，靈魂漸漸抽離，彷彿化在了這一片汪洋之中。

他想著，就這樣消失，那該有多好？

「李如恆！」

是誰在呼喚少年？

「李哥哥？李如恆？」

少年張開了眼，眼前不再是湛藍的海水，而是顧淺充滿笑意的臉。

顧淺像是看見了什麼驚奇的事物，雙目發光道：「小哥哥，你累了嗎？見你一下課倒頭就睡，怎樣？有夢見我嗎？」

李如恆還有些茫然，呆愣愣地道：「……我睡著了？」

顧淺見李如恆還有些恍惚，他平時那種生人勿近的距離看頓時煙消雲散，還有些迷糊的親近感，就像一隻軟綿綿的小動物似的。

顧淺拿出衛生紙，笑道：「擦擦口水吧，這節是體育課呢，快上課了，走吧。」

李如恆還在發愣，顧淺啞然失笑，在李如恆嘴邊擦了擦，一把抓起他的手，道：「睡美人還沒醒啊？我帶你去，行嗎？」

顧淺的笑聲總有一種神奇的渲染力，像是春天的鳥囀，每一聲都能在人們心中泛起一圈圈的波瀾，李如恆第一次聽見後就難以忘懷。

不過李如恆這時還是一臉茫然，任由顧淺拖著走了。

「等等！」一道女聲從旁響起。

顧淺笑臉一僵，抓住李如恆的手緊了些，往旁定睛一看，是林妤晴。

林妤晴雙手插腰，沒好氣地道：「顧淺，你要跟我們搬器材，你忘了？」

她說完還不忘指了指她身後的兩個人，示意著她們都要去搬器材。

顧淺敷衍道：「喔，忘了，我現在就去。」

這時，他突然停止動作，猛然看向李如恆，此時的他竟站著睡著了，頭微微傾斜，悄悄地靠著顧淺，臉上全無以往的冷淡，而是他溫和的面容，像是熟睡的天使似的。

林妤晴也被他吸引了目光，嘖嘖稱奇道：「哎呀，稀奇稀奇，校花這麼累，天知道他昨天到底幹了什麼。」

顧淺冷哼一聲，似乎對林妤晴有些不滿。

她身後的一位少年也湊了過來，道：「什麼什麼？校花站著睡著了？啊啊啊好可愛啊。」

顧淺和林妤晴：「……」

少年興奮道：「你們知道嗎？李如恆他被稱作為校花啊，是在國中的時候，那時他們班好像在園遊會辦了個女僕咖啡廳，而李如恆呢，就被逼著出來擺攤了，所以大家都叫他李校花。」

那少年笑得燦爛，似乎在講述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殊不知，李如恆第一次被叫李校花時，他臉上雖毫無反應，心中的厭惡感卻止也止不住，像是被言語捅了一刀，悲痛的血液不斷滲出，彷彿下一秒就要缺血而死。

少年頂著一頭捲髮，面貌清秀，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笑容，他雙目發光，直勾勾地盯著李如恆，簡直都快把李如恆吞了進去。

林妤晴驚道：「真假？他真的有穿女僕裝啊？話說陳詩，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詩得意地道：「那還用說，全校的八卦我都一清二楚，請叫我八卦王。」

顧淺心道：「能叫你王八嗎？」

在陳詩得意自滿以及林妤晴的無語之中，一聲充滿靈氣的嗓音幽幽的從陳詩後頭發出，只聽他道：「陳詩，在背後嚼人舌根，並非君子之為。」

陳詩冷不防被他嚇出一身冷汗，道：「亦卿，你從哪冒出來的？」

程亦卿雙眼沉穩，毫無凡塵之感，周圍都好像盤旋著好幾道仙氣，一頭長髮高束在頭頂，若不是穿著校服，恐怕都能去拍古裝劇。

他手持折扇，淡然道：「你處於四面八方的陰氣湧向之處，是它們帶在下來的。不過方才我瞧了一下，看你印堂發黑，恐有大災，不妨去找位大夫看一下，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陳詩又被他嚇了一跳，顫聲道：「真、真的假的？你可別開玩笑，我可受不起啊！」又嘆道：「那又要多少錢啊？我、我可付不起啊！」

班上的人都知道陳詩家境不好，這所高中學費又不便宜，但他父母堅持要給他最好的學習環境，這裡環境清幽，學生除了一小部分的紈絝子弟外，大多也都是資優生，也因如此，陳詩很努力唸書，拿了不少獎學金，讓父母以他為榮。

陳詩除了基本餐費、書費以外，絕不多拿父母任何一分錢，他和程亦卿是青梅竹馬，所以知道程亦卿不可能無緣無故騙自己，但陳詩不想因為身體問題花費太多錢。

程亦卿眼神堅定，嚴肅的表情全然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用折扇輕輕點了陳詩的額頭，道：「你去了自然就會知道，錢乃身外之物，別因此賠上了性命。兄弟有難同當，錢不夠的話，在下必定出手相助。」

顧淺見他講話文縐縐的模樣，心道：「程亦卿這人肯定是小說看太多，沒事講話這麼文言幹什麼？不過他說得倒是沒有錯。」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gNYZLjZS

他這時才作聲道：「印堂，精氣元神聚集之處，能反應五臟興衰，印堂最忌發黑，代表你心臟功能不佳，腦部供血不足。」

顧淺掃去先前對李如恆裝傻的模樣，眼神一沉，語氣不快不慢地道，一副飽讀詩書的樣子驚呆了眾人。

他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下繼續道：「我哥是中醫，我勉強也是有被他逼著看一點醫書的。陳詩，你要不給他看一看？」

林妤晴見顧淺一臉正經的解釋，稍感意外，道：「我還以為顧淺被校花勾引了呢，整天笑呵呵圍著他轉，像個舔狗似的糾纏他。誰知道李如恆一睡著就露出本性了？今天真是太有趣了。」

顧淺仍是笑著，不過臉色缺蒙上了一層霜，他冷道：「這是我的自由，你少來管事，行嗎？」

林妤晴嘲諷道：「稍微講一下就不行了，學學你的李如恆，被嘲笑了好幾年都不給點反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耳聾了呢。」

顧淺怒道：「你說話好聽一點，你又知道李如恆的想法了？」

林妤晴冷笑道：「他啊？不就是個被父母討厭，又被全校避之惟恐不及的災害嗎？你沒聽過三年前的『那件事』嗎？出了那種事，大家都當他是瘟神好嗎？」

顧淺當然知道，卻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事實並不是大家所流傳的那樣，但誰會相信呢？

人總會去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事實，如果真相太過無聊，那誰會有興趣呢？所以誇大不實的謠言，總是流傳的特別快、特別廣，以訛傳訛的傳聞就是這麼來的。

陳詩見兩人就快打了起來，連忙道：「別吵架別吵架，顧淺你說你哥在哪間診所上班？」

顧淺作了幾次深呼吸，才壓下心中的怒火，接著拿出一張名片，上頭寫著大大的「顧深」，尺寸大的詭異，幾乎佔了整個版面，而下方則是診所的名字。

陳詩如獲珍寶，感激道：「顧淺，我以後認你做大哥！」

程亦卿看了一下，便淡笑道：「一深一淺，顧家也是頗有趣味。」

林妤晴嫌棄道：「好醜的排版，顧淺，也給我來一張。」

顧淺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李如恆。

李如恆不知何時醒了，他睡眼矇矓，一副沒睡飽的樣子，他道：「快去搬器材，暉哥發火很吵的，傷耳膜。」

他們的體育老師名字中有個「暉」，因此被學長姊們稱作暉哥，而這個暱稱就一屆傳一屆，被流傳到了現在。

暉哥脾氣不好，常常像是一頭生氣的野獸，對待學生可是十分兇悍。不過他倒是不會做出什麼太逾矩的事，體罰更是不曾有過，所以大家都當他是囉嗦的老師而已。

顧淺立刻堆出滿面笑容，笑道：「哥哥醒了？陪我一起去搬嘛！好不好？」

其餘眾人：「……」

顧淺臉色變換的速度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從飽讀詩書的知識份子，變成笑嘻嘻的傻子。

林妤晴翻了個白眼，問道：「李校花，你國中有沒有穿過女僕裝？」

李如恆一聽，冷笑道：「那種鬼東西，我徒手撕了。」

林妤晴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看起來瘦弱的李如恆能徒手撕了它，她望向陳詩，陳詩點點頭苦笑，示意李如恆說的是真的。

所以他才沒有馬上回答林妤晴，而是裝作沒聽見，李如恆破壞力太強了，他可招惹不起。

李如恆眼神冷漠如冰，像是一片千年雪原，他道：「陳詩，念在你是我國中同學的份上，我饒你一次。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我把你嘴撕了？」

陳詩連忙道：「對不起李校……李如恆，我以我印堂擔保，絕不再透露任何一個字！」

程亦卿自顧自地道：「自古以來，強者都是以最單純的方式隱藏在人群中的。」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3oowZLQZ

眾人：「……」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olsL25JH

李如恆吐槽：「你是不是小說看太多？」2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3lx1KzyY

程亦卿露出清秀的笑容，將折扇輕靈地打開，他身邊彷彿充滿著仙氣，就像是仙人似的，他邊搧風邊道：「在下說是從古代穿越來的，各位信得過嗎？」

李如恆道：「我只相信你扇子用的很好。」

程亦卿俐落地收了扇子，笑道：「李公子好眼力，這樣吧，你和我們一同去搬器材，在下與你分享些在仙界的見聞，如何？」

李如恆也頗感興趣，沒有拒絕，道：「仙長但說無妨。」

在他們兩人交談之際，顧淺看著李如恆忘記放開的手，笑呵呵地看著兩人雙手交合處，心中泛起一絲竊喜。

李如恆不客氣地道：「笑什麼？放開我的手。」

顧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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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團登場！

（此為預約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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