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遠一行人在山上待了好幾天,老婦人的氣色也好轉很多。
圓圓現在已經會跟兩隻白虎崽崽玩在一起了,互相撲來撲去玩耍,只是偶爾還是容易被嚇到,一驚嚇就竄到樹上去。大概是同族讓牠感到親切的關係,牠尤其喜歡跟殷遠撒嬌。
殷遠雖然對自己萌獸的外表不太滿意,因為一點也不凶猛,但不得不說,圓圓還真是可愛。
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長時間待在這裡的打算,金鵰的右眼還在等待治療,也不知道默白是不是還在外頭虎視眈眈。他們沒有太多時間耽擱,也並不想將危險帶進這座深山之中,打算近日就離開。
臨走的前一晚,殷遠再問向見多識廣的老婦人,知不知道哪種野獸或者獸人的視力足以媲美金鵰的。
老婦人思考了一會,說很久以前她曾經在山中見過一種奇特的鳥類,身上的羽毛是五彩的,型態像是孔雀,尾羽卻似魚尾,有長長的脖子與鳥爪,金紅色的雙目可視千里。
殷遠總覺得這種鳥類好像在哪本書上看過,很熟悉,再仔細回想一下,發現這種鳥不就是鳳凰嗎?但獸人世界裡無奇不有,青蛇頭上能生龍角,如鯨魚般龐大身體的鱷魚,還有巨大雙翅能搧出狂風的食獸鳥,就算真的有鳳凰出現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了。而最重要的還是老婦人的最後一句話,這種鳥的視力很好,能目視千里。殷遠連忙問道:「在哪裡看見的?」
在一旁的青蛇聽見了之後,也停下擼豹崽崽的動作,轉頭盯著老婦人看。
老婦人搖頭道:「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只見過那麼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了。不過,你們想知道地點的話,往西的方向走,那裡有一座會冒煙的山谷,山谷底下有一條溫泉溪流,我就是在那邊看到的。但要小心,那裡的溪水跟地上的石頭很燙,不能久待。」
經老婦人這麼一說,殷遠突然覺得那座山谷可能是座活火山,才會有地熱與溫泉。
「如果你們想往那裡的話,千萬不要往西南那條路走,從那條路雖然比較快,也比較平坦,但有殘暴的熊族出沒,最好是從西北那條崎嶇的山路走。」
「熊族?」殷遠忽然又想起,他在作森林大火的夢時,曾經被一群被長得像熊的獸人給帶走。難道這些獸人就是熊族?
「遠,怎麼了?」少昊敏感地察覺到殷遠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殷遠抬頭,發現大家都在望著自己。他不是不願意說,只是他真的也沒有什麼印象了,況且都過去了,他不想讓老婦人擔心:「沒什麼,就是對熊族感到好奇而已。」
「熊族……」老婦人的神色突然變得複雜起來,欲言又止,但她最終什麼也沒說,「算了,總之聽我的勸,別接近牠們的地盤就是了。」
「好。」殷遠見老婦人這樣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但他想,或許雲豹族曾經跟熊族有過什麼糾紛也不一定。只不過他們都要離開了,多說這些也無濟於事。
這一晚,圓圓沒有回到媽媽的身邊睡覺,而是跑過來想跟哥哥們一起睡覺:「咪……」
圓圓比較膽小一些,但生性敏感,大概是感覺到大家明天就要離開了,在依依不捨地撒嬌。
殷遠看了少昊一眼,見少昊允許了,才朝圓圓伸手:「來。」
「咪……」圓圓立刻朝殷遠跑了過去,在殷遠的手上蹭了蹭,而後才貼在他的手臂邊睡下。兩隻白虎崽崽見狀也湊了過來,一左一右地依偎在圓圓身邊。
殷遠摸了摸三隻毛茸茸崽崽,見他們都睡著了之後,變成獸型用長長的尾巴將牠們圈在自己懷裡。
白虎也靠在雲豹身邊,側身抱住他的伴侶。雖然殷遠沒有生下雲豹崽崽,但他們看起來就像一家人一樣。
隔日清晨,山中起了霧,這是最適合雲豹族使用血脈能力的時候。
老婦人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像他們來時那樣小範圍地使用血脈能力目送殷遠一行人離開。圓圓從小就很獨立了,這時也不吵不鬧,只是依依不捨地叫著:「咪……咪……」
兩隻白虎崽崽分別被父母抱著,好像也已經適應離別的時候,只是仍不斷回頭張望,同樣喵嗷喵嗷地回應著,好像在承諾牠們一定會回來看她的。
最終他們的身影在霧氣中消失不見,圓圓才停止叫聲,用短短的豹手擦了擦自己溼潤的眼眶。
老婦人把圓圓抱了起來,又安慰似的摸了摸牠的頭。
而在山腰處,默白三人已經在原地等了好幾天了。早在第一天霧氣散去的時候,他們就發現少昊一行人不見了。
這幾天他們也在附近繞了好幾圈,就是遍尋不得上山的入口。
如今霧氣又重新出現,默白有一種他們即將要回來的預感。只是洛音早已經等不及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山中的溼氣所影響,她的左手腕越來越疼,傷口腐爛的程度加快,已經開始飄出異味了。她大概也猜出是殷遠他們要回來了,手腕的疼痛讓她完全失去了耐性,直接朝霧裡衝去。
「洛音。」兆不放心洛音一個人,跟在後頭追了上去。
默白這次卻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等著。
而少昊一行人還沒從迷霧中走出來,竟然正巧撞上了兆跟洛音。
濃霧中誰也看不見誰,洛音只是聽見少昊的聲音就衝了上來:「給我……把崽給我……」
少昊一手抱著一隻崽崽,另一手本來還抓著殷遠的,結果因為洛音突然衝上來而鬆開了手,做出了戒備的樣子:「洛音,妳想做什麼?」
少昊還沒見過洛音毀容的樣子,先前在灰狼部落也只是遠遠地瞥見她的背影而已,上回山洞外的交戰也沒碰到面,根本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了。
殷遠聽見洛音的聲音頓了頓,聽見她口中的意思又皺了皺眉頭。洛音不是想殺他們?而是想搶他們的孩子?為什麼?
只是殷遠還來不及上前去幫少昊,變成獸型的兆突然低吼一聲就撲了過來。
兆在霧中同樣看不見,理所當然地撲了空。只是殷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之後,便跟少昊的距離拉開了。而他不僅找不到少昊的位置,連金鵰跟青蛇在哪裡都看不見了。
而被殷遠抱在懷裡的白虎崽崽也因為驚嚇而叫了一聲。
兆聞聲再撲了過來,幸好殷遠立刻又挪動腳步,不然就被兆撲個正著了。
只是少昊懷裡有一隻崽,殷遠懷裡也有一隻崽。別說在濃霧中看不見,就算同時看見兩隻白虎崽崽,洛音也分不出來究竟是哪一隻才有血脈能力。她急著大叫:「哪一隻?到底是哪一隻?」
少昊也注意到洛音的異常了,自他離開白虎部落之後,總感覺洛音已經變得陌生了。他可能會對默白有殺心,但不至於會想殺洛音。但自從洛音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默白聯手想傷害他的伴侶跟孩子之後,他也很難再顧及同血脈的情誼了。
而同樣與眾人走散的金鵰也聽見了動靜,朝兆跟洛音大吼:「喂,臭老虎,有種就衝著我來。」
只是無論是兆還是洛音,都沒人理會他,只專注在少昊跟殷遠手中的兩隻崽崽。
「遠……」青蛇出聲想讓殷遠過來自己身邊。
只是洛音又尖叫著打斷他:「兆,幫我……兆……兩隻都抓起來,不能讓牠們跑了……」
擁有血脈能力的白虎崽崽這麼重要,洛音其實已經認定是少昊手中抱著的那隻崽了,只不過她怕自己猜錯了,便還是要兆幫忙。
兆自然是會幫洛音的,他再怎麼樣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洛音死,便緊盯著殷遠所在的方位瞧,不讓他有任何機會逃脫。哪怕殷遠稍微移動一步,他就會立即撲上去。
然而金鵰與青蛇卻不讓兆有這個機會,竟然一起朝兆攻擊過去。
「吼……」兆在濃霧中被兩人給絆住了,暫時追不上殷遠。
青蛇也趁機朝殷遠道:「遠,你先走……」
就連少昊也說:「遠,帶著孩子先走,我很快就來了。」
雖然殷遠不知道為什麼兆跟洛音這麼執著地要兩隻崽崽,但他自然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他立即抱著懷裡的崽崽往另一頭跑走。
迷霧中分辨不清楚方向,殷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跑。只見霧氣漸漸散去了,大概是老婦人施展迷霧能力的範圍已經到了極限。
只不過當他抱著崽崽衝出迷霧時,卻看見了一直站在原地守株待崽的默白。
默白也看見殷遠懷裡的崽崽了。他難得像是遇到什麼難題似的皺了皺眉,心裡頭浮起了跟洛音同樣的疑問,這隻白虎崽崽,是他要找的那隻白虎崽崽嗎?
殷遠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差,怎麼每次都遇到默白。這隻壞虎也太陰魂不散了吧。
他注意到默白的視線,緊抱著懷裡的崽崽。他開始覺得奇怪了,不只是洛音這樣,居然連默白好像也把目標放在牠們身上了。雖然他的兩隻崽崽都是稀有的白虎,但又不是像少昊那樣擁有血脈能力……
等等。殷遠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默白上回把崽崽給弄傷,難道就是為了……
他那次只看到二白的腳上有傷口,卻沒看到大白的。但默白既然是想測試他的孩子們有沒有繼承白虎血脈,為什麼只弄傷二白,卻不弄傷大白?這不合理。唯一的解釋就是,默白曾經也弄傷過大白,只是大白的傷口自行癒合了。所以,所以默白跟洛音的目標才會突然轉變……
一想到上回的驚險,殷遠就禁不住後怕。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並不想讓兩隻崽崽繼承血脈,他只想要牠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
默白一看見殷遠臉上的表情轉變,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遠,你果然很聰明。」
殷遠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就是憤怒:「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那時……在知道我懷孕那時,就已經謀劃好這一切了吧。你……你居然妄想要吃掉……」
一想到默白暗中計畫著要吃掉自己的孩子,殷遠就氣得發抖。難怪他當初就覺得奇怪,默白為什麼無緣無故要許諾他這麼多利益,原來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生出具有白虎血脈的孩子。如果他當初被默白抓走了,他的兩個孩子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但默白不清楚灰狼族繼承血脈的歷史由來,並不知道不僅是少昊可以生出具有血脈能力的孩子,包含他自己以及洛音在內,只要擁有白虎血脈的人都有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否則以默白的智商,何必追著他們跑,自己回部落生一堆孩子再吃掉就行了。
殷遠想想就覺得可怕,默白都敢弒父了,說不定還真的會做出吃掉親生孩子的事情來。所以他一輩子也不會讓他知道這件事。
殷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崽崽,雙手微微顫抖,臉上卻十分鎮定:「只可惜,你找錯了,這隻崽崽不是你要找的那隻。」
默白觀察殷遠一會,突然一笑:「我確實分不出來牠們誰是誰,但聽你這樣說之後,我更加確定了,你手上那隻崽就是我要找的那隻!像你跟少昊這樣的人,平時是不會把危險丟給對方的,除非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保護。」
大白往殷遠的懷裡縮了縮,小聲地喵嗷叫著。
殷遠只懊惱自己的演技太差了,居然這麼快就被默白給看穿了,連拖延一點時間都做不到。
林中的濃霧正在散去,是迷霧的能力正在消失的徵兆。但殷遠等不到少昊趕來了,他隨即變成雲豹,口中叼著白虎崽崽就想往樹上爬。
「吼──」然而默白也在同一時間變成老虎,直接撲向殷遠。
殷遠因為口中還叼著崽崽,動作沒辦法像平時那麼靈活,爬樹的動作被打斷了,只得在地上跑。
他憑藉著地形利用樹木左閃右躲的,藉此避開默白的攻擊。在知道默白真正的目的之後,默白肯定不會像上次那樣再對他手下留情了,甚至還可能殺了他搶走大白。他絕對不允許大白被吃掉,他絕不會讓默白得逞的。
殷遠叼著崽崽在林中狂奔,生死關頭之間,他也顧不得會不會迷路了,只能挑平坦的路走,竟然直直地往西南方奔去……
而林中的霧氣漸漸散去之後,金鵰與青蛇在一旁聯手跟兆對峙,少昊單手擋下洛音的攻擊之後,居然看見她左半臉猙獰恐怖的傷痕。
少昊愣了一下,就連懷裡的二白也驚嚇得喵嗷一聲:「洛音,妳的臉?」
洛音這才發現霧氣已經散去了,一對上少昊的目光,她還是連退了好幾步,下意識地側過身體,不讓自己醜陋的臉龐讓少昊看見。
畢竟洛音痴戀了少昊這麼久,最不希望被少昊看見自己落魄的樣子。
洛音雖然恨少昊選擇了殷遠,但在所有人之中,她最不恨的人就是他,她至今仍然認為是殷遠用手段搶走了少昊。這一見面之後,她才發現她心裡還對少昊懷抱著一點期盼與憧憬。少昊是很溫柔善良的,好像她周圍所有的人都變了,就是少昊始終都沒變過。
而少昊對洛音是沒有任何曖昧的,見到洛音過得不怎麼好的樣子,僅是出自於同族以及同血脈的情誼想要關心一下,再加上他也想要知道部落在默白的統治之下變成怎麼樣了:「默白對妳不好嗎?其他族人呢?」
畢竟洛音不像默白或兆,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甚至少昊在被迫逃離部落的時候,洛音也不是跟默白一夥的,她充其量只是被利用而已,所以少昊並沒有非要殺她的理由,現在見到她的慘狀,甚至還有點同情她。
洛音卻下意識地選擇忽略後面那句話,反問道:「我現在這樣……很醜吧?」
少昊:「……」這讓人該怎麼回答。
還好洛音也沒有要他回答,只是還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希望,跟少昊訴說自己的委屈,期待他能安慰自己。
少昊:「……」其實並不是很想聽這些。
只是少昊也發現了,洛音的目光似乎時常落在自己懷裡的二白身上。這讓他聯想到上回默白傷害二白的奇怪行為,再加上洛音這次瘋狂的行徑,似乎都是針對他跟殷遠的兩個孩子。他是繼承白虎血脈能力的人,從小便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更加敏感,現在再仔細回想,無論是默白還是洛音,看著兩隻崽崽的目光就像是……當初外人覬覦他的血脈能力一樣。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少昊不像殷遠那樣情緒外露,他真正生氣時,其實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不是他想要懷疑洛音,只是洛音此時的示弱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很難不往這方面聯想。
少昊不喜歡隨便懷疑別人,便想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主動拋出話題:「……妳的手傷得不輕。讓我看看。」
這是個好機會。洛音見少昊的眼中有些憐憫,以為他是心軟了,忍不住又看了看少昊懷裡的白虎崽崽,慢慢接近過去,繼續委屈地道:「是那隻亞……你的伴侶做的。」
洛音並不想承認殷遠是少昊的伴侶,但她為了要降低少昊的戒心,只得這麼說。
少昊又試探道:「我知道,我可以讓遠治好妳的手,勝的膝蓋就是他治好的。」
「什麼?真的嗎?」洛音愣住了,她其實一直都不知道殷遠會醫術,也不知道勝的殘疾究竟是怎麼好的。但少昊不會說大話,也不是會輕易會給承諾的人,而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表示是真的。
而兆離他們不遠,似乎也聽見了少昊的話,竟然在戰鬥中稍微有些分心。他雖然時常待在默白身邊,多少也聽說殷遠會一些醫術,但他完全不知道勝的膝傷是殷遠治好的,默白肯定知道,卻不跟他說……就在兆分心的時候,金鵰趁機打中了兆,逼得他不得不專心面對戰鬥。
少昊並沒有理會一旁的戰鬥,只是繼續觀察著洛音的反應:「是真的。我可以讓遠治好妳的手。但往後,我希望妳不要再參與我跟默白之間的戰鬥了,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一家人了。」
少昊的話說得很明白了,他已經完全把洛音當作是外人了。
他跟默白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最後也只會有一個人活下來。而洛音身上還流著白虎血脈,如果可以,他希望洛音能放下執著,過回平凡的生活,這樣還有另一條延續白虎血脈的希望。只不過少昊不會跟洛音解釋太多,因為洛音跟默白接觸太頻繁了,要是被默白知道這件事的話,說不定還會把洛音囚禁起來生孩子,甚至是變成血脈相殘的悲劇。
這已經是少昊能為她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然而洛音似乎不這麼想,也並不理解少昊的好意。她只不過是愣了一下,很快那些陰暗的念頭又浮了上來。就算她的手傷好了又怎麼樣,她的臉一樣不會恢復原狀,更何況追根究底,傷了她的手的罪魁禍首還是殷遠,她憑什麼要退讓,她也不甘於後半輩子過平凡無聊的日子。但要是她吞噬了白虎血脈就不一樣了,她的臉不但可以恢復原狀,往後也不怕再受傷了,她還可以讓那些曾經欺辱過她的人付出代價,殺死殷遠,奪回少昊。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她對著少昊道:「好,我答應你。」
但就在下一秒,洛音出奇不意地伸出右手,要去抓少昊懷裡的二白。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她已經距離得夠近了,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搶過來的程度。
然而早有防備的少昊速度更快,他準確地抓住了洛音的手腕,眼中滿是失望之色:「沒想到就連妳也……」
想要吃掉他跟殷遠的孩子。
洛音撲了個空,頓時又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給我,給我──讓我吃了牠!只要吃了牠,我的臉跟我的手就會好了──!」
少昊至此確定洛音不會再悔改了。從前在白虎部落時,她就一直想盡辦法要陷害殷遠,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為了血脈能力,連流著同樣血脈的族人都能吃。少昊不會再讓著她了,他把洛音給甩了出去,避免她傷害到自己的孩子,同時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她了……
兆知道洛音絕不是少昊的對手,此時竟然棄戰,連忙便回人形帶著洛音要逃走。
少昊正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卻聽見遠處傳來殷遠求救的叫聲:「咪嗚──!」
「咪嗚──!」
少昊跟金鵰與青蛇都是一愣,他們原以為殷遠是安全了,沒想到殷遠居然遇到默白了。
金鵰的傷勢還沒好,不能飛行,青蛇獸型的速度又不快,少昊便把手裡的崽崽交到他們手上:「交給你們了。」
「放心。」
「快去吧。」
少昊立刻變成白虎,朝西南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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