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陰天嗎? 還是雨天。 睜開雙眼,或是我只能動一動雙眼了。 全身彷彿被千萬斤頂壓著,我嘗試動一動雙手,再動一動雙腳,甚至連頭都沒辦法轉。 我意識到我現在只能睜眼看著天花板.....這是哪呢?
天花板上的裂縫像是老樹的年輪,或者像某種我無法辨識的古老符文。它們蔓延、交織,彷彿在訴說著某個我無法理解的故事。我能聽見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節奏不規則,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像是某種密碼,某種召喚。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xS1xUYxc7
「儀式」。這個詞突然在我腦海中閃現。是的,儀式。我記得昨晚,或許是前天,或是更久以前,我執行了那個儀式。那本舊書上說,在滿月之夜,以七根黑蠟燭圍成圓圈,誦讀那些古老的文字,就能獲得力量,獲得自由,獲得解脫。
我隱約記得自己站在鏡子前,嘴裡念著那些拗口的音節。燭光在黑暗中搖曳,影子在牆上扭曲舞動。我記得那種感覺——某種東西進入了我的身體,某種冰冷而古老的存在。
雨聲漸大,雷鳴在遠處低吼。我感到一絲力量回到了我的指尖。我艱難地抬起手,發現我的掌心覆蓋著暗褐色的痕跡。血嗎?是誰的血?
模糊的影像開始在我眼前浮現:刀鋒的閃光,驚恐的面孔,尖叫聲,然後是深沉的寂靜。我做了什麼?
我終於能夠轉動脖子,目光落在床邊的一面銀鏡上。我看見了自己的倒影,卻感到一陣恐懼和迷惑。那真的是我嗎?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像是無星的夜空;那嘴角——上揚成一個不屬於人類的微笑。我的手中握著一把刀,刀刃上的血已經凝固。
「你終於醒了。」那倒影說話了,聲音像是金屬摩擦,像是蟲豸爬行。「你做得很好,我的容器。」
我想尖叫,但喉嚨只能發出嘶啞的氣音。我想扔掉那把刀,但手指如同被焊在刀柄上。
「別抗拒,」倒影繼續說,「這是你想要的,記得嗎?力量,自由,解脫。」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GMMpMc2g6
「太遲了,」倒影低語,「儀式已經完成,契約已經簽訂。你的靈魂是我的了,而你的身體將成為我行走人間的工具。」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身體仍然不聽使喚。倒影中的我——不,那不是我,那是寄居在我身體裡的東西——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它的面容開始扭曲,變形,顯露出它真正的樣貌:突出的額骨,尖銳的下巴,皮膚下蠕動的血管,以及那對從額頭生出的彎曲角質。
惡魔。我召喚了一個惡魔,或者說,我被一個惡魔選中了。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8CNTCaa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