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工這種職業,我有著大概的印象。他們是幫助有需要的人士,爲他們提供支援和資源。但是,我對於這個職業有著無比的厭惡,因爲他們並沒有幫助我。在我那兩次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提供任何幫忙。
我是個生於完整家庭的孩子。但在我就讀幼稚園的時期,我的父母離婚了。對於成長於單親家庭的事實,我爲此感到自卑。但最讓我厭惡和痛心的是父母利用撫養權、贍養費和探視權來擺佈我,而我只是那個三文治中的夾心,作爲他們之間的戰爭的籌碼。在眾多次的官司中,法官經常會咨詢當事人。而作爲沒成年的兒童,我只能透過社工的評估來説明自己的意見。年少無知的我看著不斷逼問我的大人們,那種植根的恐懼已經無法拔除。
在小學的時候,我並不是個開朗的人,因此不善言詞的性格使我六年來孤獨一人的渡過每個上課的日子。就在小六的時候,我被眾多同學言語上的欺凌我。因爲鼻敏感這種事,他們爲我改了個花名,然後還在老師面前説笑的嘲諷我。那時候的老師也迷茫的看著他們,無奈的笑了幾下。但是,對於那時候的我,這種傷害是致命的。雖然最後我也在全部人面前哭了出來,但是老師們沒有幫助我,社工沒有幫助我。
我明白這些厭惡只是把自己不良的經驗推卸在社工上,而且社工也是人,他們不是萬能的超人。但是,心中就是有根刺,自己沒能力拔出來。
看到希晴眼中的哀傷和無助,我就明白她跟我是同一類人。大家有著不同的秘密,但也因此受傷,因此痛苦的活著。
我明白,假若我把一切説出來,老師們就會向我投射出這種讓人厭惡的憐憫目光。我明白,假若我把一切坦白從寬,社工就會向無助的我給予幫助。但我明白,希晴擁有著和我相同的痛苦和秘密,爲此她會理解我。因此我們能互相扶持,而能夠幫助她會讓我感到仿佛幫助了過去的自己一樣。
抱有這種有種幼稚的念頭,我深深的陷入這段奇妙的友誼當中。相信這種想法也同樣在她的腦海中盤旋,這就是我們成爲朋友的契機。
試探般的對話、幼稚的念頭和微妙的契機造成了一段奇妙的友誼,爲此我們也覺得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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