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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悲傷把我們拉近,但無盡的悲傷使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無助的我和絕望的她,大家也幫不了對方,只是把原來的問題重新放大,然後還是需要獨自面對。
由於她的抑鬱症越是嚴重,有時候她會下午才回到學校,有時候她會在校但依舊呆在社工的房間裏,有時候她就索性不回學校。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沉重的黑眼圈和濕漉漉的頭髮特顯出她異樣的狀態。
這種情況維持到學年的尾聲,她也依舊這個模樣的活著。或許我應該為她依舊的存在而高興,但難受的活著才是對於脆弱的内心的一大折磨。
終於有一天,她懷著堅定的眼神,正視我的臉孔説著:「我要離開這所學校了……大概是要去外國讀書,畢竟我這種人真的不適合這裏的教育。」
聽到這番話,我不禁想衝口而出的挽留她。但是,我明白這裏沒有任何東西或人物能讓她留戀,就只有我這個不稱職的朋友需要她的交代。而且這裏的制度和氣氛並不是她能夠適應的環境,爲此她的選擇是正確的,我這麽努力的在一瞬間内説服自己。
那時候,我的臉大概是快哭出來的模樣,但是我努力的笑出來。
「既然你這麽說,你也知道自己的方向就好。到外國後,你要認識多些朋友,還要睡好的、吃好的,但不要在課堂上睡覺呀。」
她笑著聼我説這些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對話。
ns 15.158.61.8da2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來去自如的輕輕離去了。待下一學年的開始,看不到她的蹤影,我才真的理解到她已經不在了。
在她離開以後,我也結識了新的朋友,組成了一個小圈子,説著潮流、生活那些無聊的事情。
每當我看到棕髮的女孩,我會想起她是否回來香港,去探望我活她的其他朋友呢?每當我看到棕色瞳色的女孩,我就會在陌生人的臉上尋找她微笑的痕跡。我真的很懷念這段神奇又特別又苦澀的友誼。這麽想著,我已經在新的朋友圈裏安定下來。這時候,我又會在想:她有否好好的活著,有否找到自己喜歡的科目……
在傷心的日子裏,我沒有任何如她那麽親近的閨蜜。我只能靠著想念她,對著不在的她,在心裏跟她聊起自己的不快。而心裏的她也仿佛在我身邊,靜靜的聆聽著我的細語。
這時,傾盆大雨敲打著窗戶。看到這麽大的雨,她大概會開心的笑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