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海的顏色不一樣 - 二交易

「뛰어내려 from this highway 펼친 채 부러진 날개 4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M0vhkMGK

영원을 향해 fly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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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way! 날개！fl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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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沒有想到的是他會和休寧凱這麼合拍，只要把rap的部分唱出來，休寧凱就能馬上接下去。於是他們也就真的忽視了在旁邊獨自一人的姜太顯嘆氣，並思考為什麼自己的朋友會如此的令自己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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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怎麼這麼狠的心，居然就這麼把自己晾在一旁跟認識的新朋友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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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太顯也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休寧凱和自己不一樣他很活潑，很外向，也很會撒嬌，這麼可愛的孩子有誰不喜歡呢。所以休寧凱的朋友就一直都很多，相較之下自己就沒有什麼朋友，也不喜歡跟人交流，更不用說自己的性向了。一直以來，他都秉持著誰對他好，他就回以善意的回應。但一開始對大家都是冷淡的，也難怪自己不會有朋友，就像站在隔自己一個休寧凱旁邊的崔杋圭也不會找自己搭話，而是找休寧凱。這都是很淺顯易懂的道理，但姜太顯絕對不會改變自己。他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進而改變自己沒有什麼過錯的生活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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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一個人思考等一下要喝什麼飲料時，三人也走到了戶外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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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戶外走廊是有遮雨棚的，校內的人都稱其為晴雨走廊，離福利社最近。買午餐的人潮都差不多散了，現在買飲料是絕佳的時間點。往晴雨走廊走廊的右手邊看，就可以看見學校的矮牆，對比較高的人翻過去也是比較容易的，對姜太顯來說…他不會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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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看見一個疑似崔秀彬的人翻過了矮牆，看見自己以後疑似叫著自己的名字，然後貌似在往這邊走過…不，邊大聲的喊著自己和休寧凱的名字的崔秀彬真的出現在這所學校然後不知羞恥的往這邊奔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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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這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眼睛的大小，瞪到最大以後開始思考眼前朝他們衝過來的這個人難不成是翹了課特地來看我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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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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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呀，我們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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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秀彬哥！！！」姜太顯轉向休寧凱，打算叫他趕緊逃跑之際，卻發現對方直接揮著右手打招呼，還叫他趕緊往他們這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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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救了、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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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呀！不是，在怎麼樣也不能直接讓秀彬哥正大光明的進我們學校、不對…」重點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姜太顯覺得要瘋了。他該不會是認為我們像小學的孩子一樣，上課了不順利都還會哭著找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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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一個人觀賞了從重點高中翹課而來和姜太顯及休寧凱見面的男子，和一個很歡迎一個很不歡迎並且看起來快瘋了的對比，覺得很好笑但卻不好意思笑出聲的他忍著向休寧凱問：「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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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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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崔杋圭覺得休寧凱在玩他。一個外國人臉孔和一個韓國人臉孔、完全看不出來是混血兒的人是兄弟？你當我崔杋圭是個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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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姜太顯已經一個人跑走了，看見這個景象的崔秀彬差點哭出來。原來弟弟們有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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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顯吶——你為什麼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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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見了崔秀彬呼喚的聲音，但是姜太顯頭也不回的直接衝刺回教室，讓崔秀彬完全追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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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太傷心了，看見哥哥竟然沒有來打一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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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麼過來了！」和姜太顯不同，休寧凱倒是很樂見崔秀彬的到來。於是崔秀彬感動的抱了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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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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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啊，明明就是你喜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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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哪有？每次都是你見到我會比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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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見到我會比較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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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看著兩人爭論誰喜歡誰多一點，開始理解為什麼姜太顯會想要逃跑。這氛圍感覺多了一個人就很不對勁。不用說朋友了，連兄弟都會覺得待下去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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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姜太顯是不是也想要逃跑呢？崔杋圭突然有種莫名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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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念一想明明就是他不喜歡跟人接近，自己不管他又怎麼了？這不反而是他希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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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想管的崔杋圭像休寧凱說了一句：「那你就先和你哥繼續談吧，同學，下次要進來的話就從操場旁邊的矮牆進來吧！那兒有暗門，我遲到都是從那裡進來的。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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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崔秀彬把崔杋圭叫住。「謝謝你和我的弟弟們吃飯。我聽剛剛的男孩子說他們兩個剛剛進食堂，既然一起出來，應該就是一起吃飯了吧！謝謝你啊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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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讓崔杋圭停下來思考的時間，崔秀彬直接把他可能有：「為什麼會知道我和他倆一起吃飯的事。」的疑問給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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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崔杋圭禮貌的笑了一下，打算就這樣離開兩人去福利社買香蕉牛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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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要離開之前，這次換休寧凱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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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乾嘛…忍著煩躁的崔杋圭皺起眉頭回過身，卻看見了休寧凱一臉真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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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去福利社吧！我哥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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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咦———休寧要趕哥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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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無語的看向那個難過的崔秀彬，然後和他說：「哦是嗎？我看他還不想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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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特別顧慮我，我自己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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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寧凱聽見此話後卻搖了搖頭。「他會馬上走的，請你再等我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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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先回去吧，詳細的今天回家說，你不用去上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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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都被這樣催促了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難過的答應了他，並和崔杋圭說了一句：「同學，以後弟弟們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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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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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崔杋圭說完，崔秀彬就沿著他跑過來的那條路翻過矮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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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現在已經麻了，今天沒有一個人願意好好聽他說話，每個人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個姜太顯說什麼我也不會找你幫忙的、那個崔然竣又隨隨便便把他們兩個拉來自我介紹還一起吃飯、那個休寧凱的哥哥說什麼要和他們好好相處，不是，你也要先知道姜太顯是個什麼個性我才能和他好好相處吧！他都把我拒之於門外了我有什麼資格去和他交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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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氣的崔杋圭扯出一個表情管理失控的笑容和休寧凱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有特別想喝什麼嗎？沒有的話直接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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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說！拜託了，我們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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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很誠摯地說！我想一個人靜靜！拜託你了，現在就讓我一個人行嗎？一下子突然給我介紹那麼多人，叫我好好跟你們相處？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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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崔杋圭很想說出這種話，但他最後還是改口，變成了：「什麼很重要的不能留到下次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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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寧凱不是看不出來，他知道崔杋圭已經開始煩躁而且想支開他了。但是有些話不現在說，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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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了嘛，杋圭——要不、要不，你一個禮拜的午餐錢我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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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點心和飲料？」崔杋圭動搖了一下後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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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問題！你想吃什麼我在這周內都會幫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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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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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寧凱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好打發，或者是說這麼好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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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之後，休寧凱馬上說：「那我們現在就去福利社吧！！你要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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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福利社里的冷飲櫃里挑選飲品，此時的休寧凱開口：「太顯他，不是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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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皺了一下眉頭，拿著香蕉牛奶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把冷飲櫃的門關起來。「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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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都不理會那傢伙嗎？拜託，這可是那傢伙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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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只說出如果被揍了或被霸凌了也不會來找我幫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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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很冷淡啊？通常這種時候不會多說說話嗎？像休寧凱一樣？還是他的個性本來就這樣，需要別人接近才會慢慢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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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突然覺得自己的賭氣有點幼稚。而且好像是自己先距人家於門外的。這種時候再拉下臉好像很、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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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被傷害過而已。只要你對他好，他也會對你好的！跟他相處就和貓一樣，一開始會很冷淡，但漸漸的，他會變得越來越可愛的！」休寧凱越講越真摯，好像希望自己能真的和他成為要好的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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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他不是有你了嗎？他看起來也不需要其他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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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休寧凱直接石化。所以說剛剛過了這麼久，吃飯這麼尷尬，都是因為他怕當電燈泡影響到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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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崔杋圭尷尬的點只有為什麼崔然竣要隨便找人和他交好，如果被發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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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發現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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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是家人喔，他是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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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啊…剛剛你哥有講…但我不知道你們不是親生的，原來是旁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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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寧凱又傻了。既然知道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接近姜太顯的理由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態度太冷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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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休寧凱更不知道的是，是崔杋圭自己說不想跟他接近的，現在想通了的崔杋圭覺得和他道歉實在是拉不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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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正是覺得丟臉比死掉還要嚴重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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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杋圭xi，麻煩你了…他真的很需要夥伴的。親情和友情不一樣，你又和他同桌…」休寧凱愈發不安，崔杋圭良心就愈發疼痛。「他受的傷需要有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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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的傷需要有人來做什麼？」姜太顯冷不防的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冷冷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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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嚇死我了！太顯吶，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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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我只聽到你這句話。休寧，不要多管閒事。」姜太顯一反常態，對休寧凱嚴肅了起來，讓他不好再說些什麼。「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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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姜太顯沒有告知為什麼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理由，就拉著休寧凱離開福利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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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還沒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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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很討厭。果然還是做不到。崔杋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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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冷靜下來想想，如果讓他對自己放下心防，他會不會也對我露出和對休寧凱一樣的笑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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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是為了拿休寧凱給的飲料點心全免，絕對不是因為想讓姜太顯對自己卸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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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姜太顯拉著休寧凱遠去的身影，崔杋圭追了上去，把休寧凱的另一隻手抓住，在他耳邊輕聲說：「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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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寧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姜太顯甚至有好幾年沒看他這樣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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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幫我付飲料錢。」崔杋圭把香蕉牛奶遞出，叫休寧凱回櫃台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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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我馬上幫你付！！！謝謝！謝謝你！！！！」休寧凱大聲的喊完，留下一臉自信和一臉茫然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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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和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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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吧？那是我們的私事。」崔杋圭露出像貓偷腥一樣的笑容，把飲料取走後便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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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顯傻眼，並看向和他達成協議的休寧凱。「選吧，你想要說出真相還是手指被我的拳頭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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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付完錢的休寧凱歪著頭露出純真的表情，接著被這句話嚇的花容失色。「什、什麼！？為什麼突然這樣…啊、太顯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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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崔然竣的話，崔秀彬出於對弟弟們的不安真的翻進了校園，走向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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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都翹課了，這趟不來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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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食堂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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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心的女同學告訴他之前，他已經看見兩位弟弟和另一個男孩要去福利社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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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妳同學，我看到了！！！」崔秀彬衝女同學笑了下，接著大喊：「休寧凱———姜太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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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便親眼目睹姜太顯眼睛失去控制的瞪大眼睛，然後一個人跑離他的悲慘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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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不是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但是實際發生了還是會很傷心的，他只能從這個可可愛愛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取得家庭的小小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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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看見了崔杋圭。這應該就是剛剛那個趕著去打工的男生的朋友了吧，他心想，所以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並希望他多多照顧自己的弟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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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看得出來對方的尷尬及不願。可能又是因為太顯怎麼了吧，說不定是他自我介紹太過生人勿近的感覺，所以對方才不想和他交好。但是崔秀彬知道太顯和休寧凱是多好的孩子，所以希望他們能有多一些朋友，這也是他今天來的目的，差點兒就和剛剛的女同學說：「這是我弟弟！！妳有沒有想和他們最朋友的意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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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不知道的是，他這麼做一定會被姜太顯大卸八塊，然後被趕出家門一個月、不，一年都不能回家。接著休寧凱也會用甜美笑聲來慶祝他被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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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休寧凱看起來想和新朋友好好相處，所以崔秀彬雖然難過，但還是很識相的離開了。同時覺得這位新朋友真是善解人意，還叫休寧凱不需要顧慮他趕緊和哥哥多聊聊，絕對是個好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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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自己已經翹了課，不想再回去上課了，回去也會被老師們訓話，很麻煩的。他們一定會說：「這麼好的孩子，這麼省心的孩子居然翹課？崔同學你真的讓我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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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不想滿足老師們的期望，也因此就更不想回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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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是一間小公寓，面積不大，到了高中他們三兄弟還是睡同一間房。也就是說，這麼一回家絕對躲不了父母。更不用說他們在家。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回家。聽爸爸說今天有個幫手請假，所以會很忙，要不自己也回去幫個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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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家的鐵門之後，崔秀彬看見一位黑色秀髮，戴著黑框藍光眼鏡，穿著米色背心制服，眼睛炯炯有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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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剛從太顯休寧的學校翻牆出來的那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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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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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音的崔然竣抬起頭，和崔秀彬對視，停頓三秒嘗試理解現況，接著不解的問出：「你為什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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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秀彬你回來啦！！！正好！！今天兩個人請假呢，就讓然然一個人和你爸爸太累了，快、快來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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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讓他們兩個思考的時間，休寧凱的媽媽馬上講著還不太標準的韓文讓崔秀彬趕緊去幫忙爸爸工作。「然然會告訴你要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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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坐下，這裡是客廳兼爸爸的工作室，小矮桌已經被放了一台電腦，崔然竣正在上色，也用很稀松平常的口氣和他說：「幫忙畫背景，這裡到這裡全部都是都市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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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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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沒有對話的埋首工作，崔然竣負責在每幀圖片上色，崔秀彬負責一頁一頁上背景圖，時光就這麼緩緩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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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的過程，崔然竣本來在思考不會再和這個人見到面了，誰料想他就是自己打工處老闆的兒子。早知道就不要想著「反正也不會再見了。」這種立flag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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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余，他還是會偷偷看一眼崔秀彬的。他真的很高。應該接近190米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在電腦螢幕前轉動，偶爾還會因為畫得不好而撇撇嘴，比起可愛意外的更帥氣。太陽底下暗紅的頭髮在日光燈下變成更鮮艷的紅，和自己剛進高中時染的發色一樣。真巧，崔然竣想。但是已經染過太多次頭髮了，崔然竣感覺自己的頭皮要撐不住了，所以染完紅色沒多久就立刻染回黑色養發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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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還有機會染頭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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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這些想法的他，繼續動手在主角未上色的眼眸中，漆上深邃的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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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崔然竣會偷偷的看崔秀彬，雖然崔秀彬裝著很認真作畫，但余光還是會悄悄瞄向崔然竣。黑色的、微卷的頭髮看起來很順，應該也很好摸，有好好的在保養。戴上眼鏡後看上去有點像書呆子，但還是很可愛。偶爾畫不出來的話，就會鼓起腮幫子，或吐出下唇，眉頭微微皺起，再沒有靈感的話，就會偷偷的把手移到媽媽在桌上放的餅乾和柑橘，吧唧吧唧的吃得很香。雖然第一眼看起來挺高冷、不易近人，但是看久了就會覺得其實也是個可愛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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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有沒有染過頭髮，崔秀彬總覺得他應該蠻適合藍色的頭髮的，會像夏天的蘇打水一樣清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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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也是沒有任何對話的工作時間。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公寓的大鐵門被開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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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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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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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兩位高中生回家的聲音，崔然竣才赫然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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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現在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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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然竣xi 你怎麼會在這裡？」休寧凱沒有想到自家人居然是跟學校的學長認識的，一回家便大受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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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半。怎麼了嗎？」崔秀彬這才從電腦螢幕前抬起頭看向時鐘，順便和回來的兩個弟弟們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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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不妙，我還有一份工要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回去吃晚餐…伯父伯母謝謝，先離開囉！！」崔然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拾了書包，轉身離開之際先禮貌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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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竣辛苦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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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月底在一起結算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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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父母也毫不意外的向崔然竣告別，好像就是他說還有工要打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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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高中生？崔秀彬不太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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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太顯xi和休寧凱xi ，我們下次再聊聊天吧！！！」崔然竣向兩位弟弟拍拍肩膀，打開崔秀彬他們家的公寓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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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休寧凱在很開心的向崔然竣道別的同時，崔秀彬留下一句：「我送他出去。」之後，裝了一個小塑膠盒的水果也離開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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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女孩子為什麼要送人家出去啊？」休寧凱歪著頭詢問在一旁看透一切的姜太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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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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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崔秀彬從家裡衝出來追上了崔然竣。「你一天到底打幾份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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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怎麼出來了…」崔然竣錯愕的看向對方，看起來氣喘吁吁的，好像是為了追上自己而衝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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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說衝刺呢？因為崔然竣跑步的速度是他們全班最快的，甚至比田徑隊的隊員跑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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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因為錢嗎？」崔秀彬又問了一次。會這麼認為也理所當然。打這麼多份工，不是為了錢會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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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很多…」崔然竣不打算告訴他自己一天打工的量是三份。「只不過是不想回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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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崔然竣有點恍惚的眼神，崔秀彬知道，不能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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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祝你打工順利。這個給你。」崔秀彬搔搔頭，把自己手中的水果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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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淡淡的笑了一下。「謝謝你啊，我會好好享用的。是…秀彬xi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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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秀彬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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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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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崔然竣有些尷尬的神情崔秀彬才知道剛剛自己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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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今天第一次見面的人說出可以直接叫自己名字對嗎？崔秀彬你瘋了嗎？他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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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怎麼的，崔秀彬就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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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你也直接叫我哥吧。你比我小吧？」崔秀彬原是不解，但注意到自己的領帶是綠色的時候便發現崔然竣知道他們學校是用領帶的顏色分年級的。高一紅色、高二綠色、高三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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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赫然想到對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啊、我的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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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那我就叫你然竣哥了。」不需要等崔然竣自我介紹，他已經從剛剛休寧凱叫他的名字的一瞬間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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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輕笑一聲，因為是冬天，太陽很早就下山了，微弱的夕陽和剛出的月光隱隱約約的灑在崔然竣的笑容以及柔軟的衣服上，顯得更加淒美。崔秀彬覺得有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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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謝謝你，下次見吧？」崔然竣看了一下手錶，看來來不及回家吃晚餐了，得和崔杋圭提醒一下才行。發現崔秀彬沒有別的事情後，崔然竣簡短的道別便留下崔秀彬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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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崔秀彬是想直接回去的，但是都已經這個時間點了，崔然竣又長得那麼好看，如果被騙走可就不好了。因此崔秀彬決定尾隨過去，一方面是注意他的安全，另一方面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裡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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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看見崔然竣一個人進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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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在崔然竣家坐了一段時間。雖然崔然竣早就傳訊息給他，告訴他今天沒法回家吃晚飯了，他還是等著。就是說不定他等會兒就回來了。但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也沒有看見他想回來的樣子。再待下去，崔然竣的媽媽應該就要回家了，應該也不能待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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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杋圭突然有了想待學校晚自習的想法，既不用待在崔然竣家打擾到晚上才回自己家，也不用擔心沒有地方可以去。但他不敢。一想到媽媽可能會去學校大吵大鬧、搞的雞飛狗跳，他就把這種想法全部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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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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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玄關門被崔然竣媽媽打開的聲音，崔杋圭立馬從他們家的落地窗戶開門出去，穿過院子的樹叢，連在頭上的葉子都來不及撥掉的奔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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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竣你在家嗎？」聽見聲音的崔媽媽前去客廳查看，發現一個人也沒有的她只是小小聲地說了一句：「看來又跑去哪裡鬼混了吧。」便連一通電話也不想打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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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然竣家的玄關和客廳隔了一道牆，崔媽媽絕對不會發現他的，除非自己漏了什麼東西。崔杋圭自信滿滿的想著絕對不會忘記什麼，然後發現自己的腳越來越涼、越來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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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著腳跑出了崔然竣家。難怪會有腳底被大大小小石子刮出血的疼痛感，因為那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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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忘記了鞋子…」崔杋圭冷笑一聲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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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太冷了才沒有感覺，還是因為已經習慣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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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這種事情，是應該習慣的嗎？崔杋圭已經不能再思考這類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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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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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人走著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顯得荒涼，照耀著崔杋圭的疲累不堪的背影，血跡斑斑的連成一條猩紅的絲線也漸漸模糊，變得再也沒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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