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Servant們也一起休息。
這山洞中有一點乾淨的食材,士郎和長今為所有人烹煮夜宵,順便療傷。
士郎和長今純熟地將雞肉和雞骨分離,將雞肉剁成碎塊,又將雞骨折斷讓骨髓流出,兩者一起中火烹煮。不久後長今和士郎互望了一眼,士郎便將在湯中的雞骨拿出來,這時這幾鍋湯已經很香了,長今再拿出金碗,將裡面的魔力倒下去後,迷人的香氣便傳遍了整個山洞。
「士郎! 這是!」阿爾托莉雅兩眼發光。
「藥膳雞湯拉麵。」士郎解說:「雖然不是最新鮮的材料,而且說是拉麵其實也是泡麵,但是有用雞骨濃湯做基底,加上長今的『大醫女的藥膳』,應該不差吧。看看你們喜不喜歡這種韓式的藥膳味。」
「而且不好意思呢大家~」長今也說:「因為食具不夠,我們要分組一起分吃喔~」
「沒關係,你們應該等了這一刻很久了吧? 」悟空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身邊的弗蘭肯斯坦說:「我們就用同一碗吧? 剩下的就懂得自己分的了! 」
「嗯。」弗蘭肯斯坦認同。
士郎和阿爾托莉雅紅着臉互望了一眼,士郎便先笑着說:「Saber你先吃吧~我可以等你......」
「士郎...不一起吃的話...我怕回過神來...已經一個人吃光了...」阿爾托莉雅卻說。
士郎於是便也低頭笑了笑,然後和她拿了一個鍋兩雙筷子,在瀏海和瀏海互相磨擦的距離開始吃着。
同時葉問和長今也是同一個反應,葉問先來到長今身邊坐下,說出和士郎對阿爾托莉雅說過差不多的話:「妳先吃吧,你辛苦了。」
「不行! 」長今說了句,然後又馬上意識到自己激動過頭了,便紅着臉低頭說:「問哥是戰鬥人員...你更辛苦......」
他們兩人互望了一下,便決定一起吃,同樣是一個鍋兩雙筷子,瀏海貼瀏海的距離。
莊坐在一旁,望着眼前的Servant們恩愛地一對一對在吃麵,美杜莎和小希甚至是Servant和人類。他望着他們恩愛的互動,他們的身影和他回憶中的兩人重疊了。
在回憶中,一間簡單的小屋中,一名金色長髮的女人和一名淺棕色短髮的男人也是這樣吃着同一鍋麵。日落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十分溫暖。他甚至還記得當時自己望着眼前這兩人時,他自己面前也有一碗麵。
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了這個安全的地方中,還是因為看見了那7個杯,甚至可能只是純粹他真的累了,現在眼皮居然有點重。
「莊~」這時小希的聲音在旁邊傳出,莊望了過去,只見小希正甜笑着向他遞出叉子說:「你也過來一起吃吧~好好吃的喔~還能療傷呢~」
「喔,不用了。你和美杜莎吃得開心一點吧。」莊卻擺了擺手說。
「過來一起吃吧,我們兩個女生怎麼吃得完? 」美杜莎只是吃了兩口,她被砍斷了的長秀髮便已經完全長了回來了,她微笑着輕輕一撥,望着莊說:「小希讓你過來用同一個鍋子,你應該明白是甚麼意思的吧? 」
莊望着她,又望着仍在甜笑的小希,再望着身邊吃着麵的Servant們,便低頭笑了笑,爬到了她們的身邊,接過了小希給的叉子。
他從鍋子裡撈起一小啜麵,放進嘴裡吃掉了。這塊麵餅很大塊,加上她們可能是胃像小鳥一樣小那一類的女生,所以難怪她們吃不完。不過話說士郎和長今的烹調技術果然不是蓋的,一鍋麵雖然簡單,但一點也不隨便,一口麵裡還有一些雞肉絲和蔥花均勻地混在裡面,而且湯汁的味道也很敦厚,吃下去之後身體一瞬間就溫暖了。
莊咀嚼着口中的麵,又近距離看着美杜莎和小希撥弄着垂落的秀髮一起吃同一鍋的麵。
只見小希多吸了一啜麵進口中後,便拍拍肚子,露出滿足的表情說:「謝謝款待~好好吃喔~ 」
「吃飽飽了嗎? 」莊問。
「嗯~吃飽飽了~」小希站了起來,爬到了莊的身後笑着說:「人家也來關心一下莊~」
「怎麼了? 」
「我看看莊背上的傷口怎樣了~」
「不用了吧? 反正吃着麵就會好的了。」
「不行! 我必須要親眼看着它好起來! 」
莊還是愣了愣。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女生對男生說出這種強勢的話了,但今天第一次成為了這名男生後,他還是不禁回想起記憶中那溫暖的片段。還是那對夫妻,還是那間小屋,那是他回憶中他對那對夫妻說他可以少吃一點,分一點食物給他們時,夫妻的回應。
不行,乖乖吃完。莊要健康快樂地成長。
就在莊從回憶片段中醒過來時,小希已經拉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他滿是疤痕的背。
「莊......」小希一手掩住了嘴,另一手摸在他的背上,然後又抓住了他的左手,望着他左手掌心那道很深的疤痕說:「你到底......受過了多重的傷......」
「不知道。」莊說:「我怎會記得這個世界傷害過我多少次? 」
小希愣了愣,她望見洛基在他身上留下的刀傷已經因為長今的藥膳而慢慢消失了,但是其他的疤痕卻一直沒有消失。而且她透過莊的話言和眼神可以知道,最深的一道傷口一直都在連長今的藥膳也沒法醫好的地方,便擔心地說:「莊......要不要告訴我聽一下…」
「也就是這麼久以來介入聖杯戰爭時留下的戰傷,還有就是被人類追殺時留下的傷而已。」莊將鍋中最後一口麵和美杜莎分吃了,然後說:「雖然被大聖杯召喚出來的Servant追殺倒是第一次,但是也沒甚麼的。反正這個世界相當恨我......」
「人家也不想莊再受傷害啊! 」小希這時大聲說。
待她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的時候,就是她看見所有人都望着了自己的時候,長今甚至沒能忍住噗哧一笑,葉問也輕輕拍了拍長今的頭。
她低頭輕輕抓了抓紅着的臉說:「人家從第一眼看見莊的時候便有這種感覺了,總覺得莊和人家很像......就像是看見了另一個自己一樣......」
莊望着她,便低頭笑了笑,然後伸手輕輕摸她的頭頂,再為她整理了一下瀏海說:「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
「欸? 」小希愣了愣。
「你知道嗎小希,我是從相信人性本善改變為相信人性本惡的。我的家就是被人性的醜惡所摧毀的,所以我選擇了不再相信人類,更不會再相信將人性這一面引出來的大聖杯。」莊低頭開始說:「但是小希,你讓我覺得有點不一樣。因為在你身上我找到了類似我曾經在世遺之村的家人的感覺,所以我選擇觀察你,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一樣。雖然中途有過一點爭吵,但是幸好我沒選擇錯。」
「那是莊的家嗎? 」小希在當時Servant們討論世遺之村時還在睡着,她本身似乎也不知道:「發生過甚麼事了? 」
莊低頭呼了口氣,他又望着四周,這件事似乎連Servant,包括阿爾托莉雅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便開始說出了世遺之村的故事。
「阿爾托莉雅。」莊說:「你還記得和丘庫林在島上的戰鬥吧?」
阿爾托莉雅低頭想了想,她確實有過這種記憶,便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你是為了保護甚麼人而戰敗的嗎? 」莊問。
她低頭努力地想了想,然後呼了口氣說:「對不起。」
莊聽見便也點了點頭。一段回憶在腦海中閃現,他看見了一個將金色長髮束成馬尾,身穿白衣,對着他微微一笑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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