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吧。待會窯子才營業。」
陸大人點了菜，命店小二架個屏風連楊智的身影也擋住，陳福打開一幅畫叫楊智記住。待會只要混進去四處張望，有沒有這個人在裏面，若有，出來咳幾聲，手這樣摀就可以。」陳福把手勢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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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楊智問，「沒有就直接回這裏來。」楊智點點頭，這任務果然簡單，對於沒有就得直接回來，也沒什麼其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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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畫再三默記長相，這若是袁招燁叫她看兩眼就得了，但自已一向臉盲。是以格外認真。吃過了肥鵝湯麵，窯子門也開始站出姑娘了，陳福迅速貼上假鬍把臉抺白，帶上臉燥紅、頻眨眼的楊智，向公子道：「我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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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給了一兩金子，兩人下了樓，袁招燁守在門口怒盯著楊智，楊智臉羞澀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陸大人在樓上咧嘴笑著這兩人，見楊智一進去，袁招燁馬上把怒眼轉向高窗裏，便挪了身望別方。
陳福老練的搭著楊智的肩入門，把金子往桌上一放，拍著楊智的肩，吩咐迎上來的媽媽：「帶去，讓他挑個喜歡的，今兒爺買帳。」
楊智的眼眨巴、眨巴的，跟著那媽媽身後直走，不停有坦胸露背的濃妝女子上來示好，他手足無措的邊走邊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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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媽媽斜睨他笑:「是第一次來吧，給你找個乖巧的。」主動領他上樓，陳福在樓下，交叉雙臂不動聲色的挪移視線，心想果然是金子夠力，媽媽才會將人領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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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不辱使命，在一群香濃艷色中，眼光都只瞄著走動的男客。忽然一群女子嗲聲嗲氣的，一起走進最大的客間陪用午膳，坐最中間樂得開懷的，正是畫中男子，原來年齡只是五十餘歲而己。
他慌忙轉身丟一句：「我先去解手。」竄下二樓直奔門口掏心裂肺的狂咳，手勢激動在臉上抖著。
錦衣衛見對面客棧裏的陸大人揚手拍了窗框，忽地由隱藏處鑽出，往窯子蜂湧而入，把門口的楊智擠到一邊。陳福收了金子出來，經過楊智身邊時低聲道：「直接牽馬帶她離開，莫再上樓，自個回家去。」
接著無事般繞到別處，樓上的陸大人仍留在原地緊盯，大批錦衣衛架走了一個呼天喊地旳肥胖男子，還連帶收了另一個找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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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招燁見楊智楞頭楞腦的紅著臉回來牽馬，上去就是一陣挨頭挨腦亂打。
「別，別，別，我幫大人辦正經事，你個女人懂什麼？要不換你去。」楊智正色的斥了她一番理理衣領上馬，回望窯子一眼，方才實在沒怎麼看清楚，日後對人提起，那要怎麼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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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店小二出來提了三大包：「裏面客人叫二位路上吃，莫餓了肚子。」楊智朝樓上小心回眼致意，先幫袁招燁買碗茶水止渴，她一飲而盡又裝滿一竹筒。兩人才上馬而去。
走得看不見客棧，楊智立刻停馬打開那油紙包，見是兩隻肥嫩的烤鷄和一些糕點燒賣。袁招燁真的餓了，趕緊先吃了一個，楊智才剛吃完肥鵝麵，仍動手 撕了一隻腿。
「陸大人真大方。」楊智感嘆著，又對袁招燁笑笑:「我這冒著生命危險效力，看，讓你也分隻烤鷄，回去就別多嘴多舌了。我這才進去就出來能幹麼？眼睛還沒睜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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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臉哼一聲。「答應不 ? 不答應不准再吃了。」楊智這話說得稚氣，都因為沒什麼交涉籌碼，她仍只哼一聲。
「求你?」才兩下就用上最後一招，她嘟起嘴巴，「本來也沒什麼的事，但你心不正，我就不高興你自甘墬落。」
「這，這是幹大事的，你看那陸大人，他能想這種招，保不定自已都不知去幾次了。」
「說你自已，你說他幹什麼?」她怒瞪了一眼，「不愛跟你說了。」
隔天出門時見到袁大娘，大眼旁瞪。「喲，智兒，長大了，膽兒大了?那種地方你也敢去，叫你爹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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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天楊智被叫進帳房，領了九百貫銅錢，他不明所以，帳房叫他簽收，告訴他這是女捕快協辦事務有功的賞錢。
「可我不是女捕快。」楊智奇道，
「公文上得著楊智等二人收領，你不是楊智嗎?」帳房敲敲公文，他只得在收條上簽上名，再在名字下加上等二人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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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錢照拿五十貫出來，其六孝敬長官，其四給大伙喝茶，當日回家後拿了一半給招燁，招燁問是那裏撥的錢。
楊智說看不出來，但定是陸大人。
「錦衣衛薪酬不知有多豐厚?」楊智不禁嘆了一聲。袁招燁忙勸他當錦衣衛殘暴沒人性，要他千萬不可動了這心思，
「聽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像你這樣，拿起刀，眼就眨不停的好人，怎麼能去當錦衣衛。」
「我看陸大人他倆就不像。」
「陸大人---」招燁也不知該接什麼好。想到他穿刺繡官服，泠眼轉看四周的樣子，心裏沈重，回到家裏把銅錢存到床下破罐裏，根本不動。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OdPVE6S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