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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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們要離開這個村莊了。拔營!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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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意外的中繼站,米堤村從來就不是贖罪旅最後目的地。不過,自從抵達該處之後,因為遲遲沒有收到新命令,所以所有人都認為這裡將成為贖罪旅的新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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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旅指揮官的號令之下,村落外圍的臨時營地被剷除乾淨,贖罪旅終於要徹底地離開此處,踏上新一段旅程。不過,跟以往經驗不同的是,囚徒們不再被當作貨物塞進馬車,而是要用自己的雙腳,跟著大部隊一路向東,直至前往下一個戰場——「萬惡無神論共和黨人」的核心根據地佩希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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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奪取這座城市,徹底消滅該地區殘存的共和政府,贖罪旅勢必要在這座規模龐大的磚瓦叢林裡燃燒性命,如同引路燈一般,為神侍軍跟教團指出勝利方向。不過,此刻除了旅部高層外,全旅的士兵跟囚徒們都還不曉得這是他們未來的命運,只是懵懵懂懂地聽著號令,為即將到來的徒步之旅進行已知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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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3連昔日的營區,莉莉正乖巧的幫孛兒帖梳著頭髮。她站在一張小凳子上,手中拿著上次在村子裡買的木頭梳子,聚精會神地梳理孛兒帖毛躁糾結的頭髮。孛兒帖背對著她,閉著眼睛,樣子看來有些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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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接下來要走很長一段路。會很辛苦,你要忍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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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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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記得要把你的水袋裝滿,這樣路上才不會沒水喝。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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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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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還在費勁的梳理那些毛躁的髮絲,並無多餘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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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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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停小女孩手上的動作之後,孛兒帖站起來轉過了身面向莉莉,一邊舉起手綁起頭髮,一邊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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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莉莉。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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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便伸一旁的包包,把裏頭的東西拿出來,接著,她示意莉莉伸出手臂,將那物品放在她的小小手掌中。莉莉一看,原來是一把左輪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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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城式』左輪手槍,6.5毫米口徑,一次可裝填8發手槍彈。之後這就是你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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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北境城式」手槍,原先是舊帝國騎兵使用的制式手槍,因為結構簡單,不易損壞,因此直至20多年後,仍舊受到不少人青睞。在贖罪旅內,新任的旅指揮官將這些手槍配發給各連連長使用,不過孛兒帖先前卻從來沒有拿出來使用過,原因是她認為手槍是近戰用的武器,而在短兵相接,肉搏廝殺之時,她更偏好拔出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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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看著這把手槍,讓手掌感受著沉甸甸的重量。她先前不是沒有看過這東西,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大姊要把自己的手槍交給自己。正好,孛兒帖從她小小的臉蛋上,看到這個大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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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你聽我說: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不會再回來了。我曾發誓要保護你的安全,但是未來的戰鬥一定會比現在危險!我擔心,到時候可能來不及保護你,所以先給你這把手槍,希望之後你能在最危險的時候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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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孛兒帖握住莉莉的手,細心導引她把手槍的轉輪轉開,一步步的將6發子彈填充入轉輪之中。在孛兒帖的指示之下,莉莉舉起手中的手槍,透過準心,看著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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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在行軍過程之中,你要趁著休息時間,多多瞄準路旁的樹木跟石頭,以此當作練習。不過,千萬不要亂開槍,要等到真的很危險,快來不及的時候,再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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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兒帖將嘴唇貼在莉莉耳邊,溫柔且堅定的教導莉莉一些持槍的基本知識。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戰爭,這些都是必須要傳授予她的重要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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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並不知道莉莉的臉頰泛出若影若現的紅暈,小女孩激動不已,內心滿是感激,沒想到大姊竟然會為了她的安全而送出珍貴的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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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大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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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大人們往往自顧不暇,鮮少有人關心她的安危。不過現在,在大姊這裡不但相當安全,還能學會保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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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姊真是對我太好了!我好喜歡大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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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打轉的欣喜的淚水,莉莉緩緩地用部落族語向孛兒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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